清凉的风吹起片片黄叶,又是一年秋天。
饶安大地仿佛被大自然打翻了颜料盒,染上了五彩斑斓的色彩。
田野里,金黄的麦浪随风翻滚,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远处的山峦,也被秋霜染成了红、黄、橙相间的绚丽画卷,与广袤的金色田野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秋日丰收图。
道路上,满载着粮食的牛车、马车来来往往,车辙深深印在泥土路上。
农夫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们大声吆喝着牲口,相互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打谷场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人们挥动着连枷,有节奏地敲打着谷物,麦粒飞溅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女人们则忙着将脱粒后的粮食装进麻袋,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耍,偶尔还会抓起一把麦粒,向空中抛洒,感受着丰收带来的欢乐。
这丰收的景象,不仅预示着饶安百姓生活的富足,更为景程即将展开的计划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与此同时,饶安主城,程文脚步匆匆地来到景程的府邸,求见景程。
片刻后,他被引入厅内。
景程见程文前来,笑着起身相迎,问道:“程文,看你这般匆忙,可是今年秋收有了结果?”
程文满脸喜色,躬身行礼后,兴奋地说道:“君上,大喜啊!今年乃是难得的丰收之年。咱们饶安二十七个县,总计收获粮食三百万石有余!相比去年,足足多了六十万石!”
景程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程文,此等丰收固然欣喜,可咱们饶安的百姓也多呀,再加上还有6万多军队要养,这些粮食够吗?”
“够啊,实在是太够了!!”
程文点头,一脸认真地开始分析:“君上,通常而言,一人一年所需口粮约为八石。咱们饶安人口约八十万,这三百万石粮食,足够饶安全体百姓吃上三年有余。
即便考虑到日常损耗、赈济灾荒等因素,这些储备粮也能确保百姓衣食无忧,社会安稳。
若从军事角度看,我军六万士卒,战时粮草消耗虽大,但每人每年二十石亦足够。
如此算来,这三百万石粮食,可为我军提供长达两年半的充足补给,大大增强了我们应对战事的底气。”
景程听闻,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快步走到程文身边,说道:“当真如此?这可真是太好了!这都是百姓们辛勤劳作,以及你等用心治理的功劳。”
程文赶忙说道:“君上谬赞,这一切皆因君上治理有方,带领大家兴修水利,改良耕种之法,才有了今年这般丰收的盛况。如今粮草充足,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是极大利好啊。”
景程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说道:“不错,充足的粮草是我们坚实的后盾。有了这些粮食,我们便更有底气去实现心中的抱负,为齐国开疆拓土!”
景程看着程文,神色郑重地说道:“程文,既然如今粮草充足,兵力整备也已有成效,是时候将我们准备进攻坚国的打算告知大王了。你即刻修书一封,以正式的奏书形式呈递给大王。”
程文面露疑惑,拱手说道:“君上,您如今贵为饶安君,于饶安一地大权在握,这般事宜,您一言而决便好,又何须特意请示大王呢?”
景程严肃地看着程文,说道:“程文,此言差矣。我首先是大王的臣子,承蒙大王信任,委以重任,赐予封地,才有了今日的饶安君之位。
凡事理当以大王和齐国的利益为先,更何况这攻伐他国,开疆拓土之事,关乎重大,岂有不请示之理?”
他微微一顿,目光坚定,接着说道:“而且,你在奏书上务必写明,若此番我们成功打下坚国,所有新得的疆土,一概献给大王。这是我们对齐国的忠诚,也是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
程文听后,面露愧色,赶忙躬身,恭声领命道:“君上深明大义,臣受教了。臣这便去准备奏书,尽快送往临淄呈给大王。”
程文离开后,景程立刻差人去城外军营传唤程广。然而,程广此刻正在军营中忙碌操练士卒,一时半会儿难以赶回。
趁着等待的空档,景程踱步至书房。书房内,一座巨大的沙盘置于中央,沙盘之上,饶安与燕国的地形栩栩如生。
山脉、河流、城池皆以精巧的工艺雕琢呈现,不同颜色的标识细致地标注着各处关隘、要道。
景程静静地伫立在沙盘前,目光如炬,凝视着这片浓缩的大地。
这座沙盘,他已然看过无数次,每一处起伏、每一条纹路,都如同刻在他心间。
但随着进攻燕国的计划迫在眉睫,他觉得仍需反复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微微俯身,手指轻轻滑过沙盘上燕国边境的山脉,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进军途中的一大阻碍。
他思索着如何巧妙地避开敌方的锋芒,寻得一条隐蔽且高效的进军路线。
而后,景程的目光又落在饶安通向燕国的几条古道上,这些道路或宽阔平坦,或崎岖狭窄,每一条都关系着后勤补给与行军速度。
他权衡着利弊,思考着怎样调配兵力,才能确保在进攻时如臂使指,进退自如。
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将景程的身影拉长,映照在沙盘之上,仿佛他已然置身于那即将燃起烽火的战场。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程广匆匆踏入书房。他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战甲,虽神色略显疲惫,但目光炯炯,透着军人特有的坚毅。
刚一进门,程广便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地抵在左胸口,低头恭敬说道:“君上,末将来迟,请君上恕罪!”
景程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神情,伸手示意程广起身,说道:“无妨,你军务繁忙,本就脱不开身,能及时赶来,已实属不易。”
程广站起身,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等候景程吩咐。
景程再次将目光投向沙盘,指着上面燕国的区域说道:“程广,进攻燕国之事,已箭在弦上。你长期负责军事训练,对我军战力最为了解。依你之见,我军从哪条路线进军,最为稳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