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绝对是真的。”张宇突然大叫起来。
他是见识过弗利萨的招数，甚至就是从那场战斗里走出来的，不可能看错。以他丰富的修炼和战斗经验，能够做出定论。
至于那忽然变得微小而又消失的力量，更是像极了他最后一战时的场景。
他的力量也莫名其妙地失效了，怎么用力都释放不出一丝气息。
现在呢？
张宇受到弗利萨的启发，尝试着抬起手来，五指大张对准了前方，眉目凝起，肌肉一瞬间收缩绷紧。
气功波——
滴滴滴！
耳边响起了车辆的鸣笛，司机破口大骂：“神经病啊，在路口摆造型！”
“不好意思！我们刚出院！”赵明煜低头哈腰解释，拉着张宇赶紧跑开。
“我的气没了……”张宇兀自嘀咕。
他没有在意外界发生的事情，仍旧沉浸在自己斗争的想法之中。真的还是假的，现实还是虚幻，似乎每一边都有充分的理由，但每一边都充满了矛盾。
赵明煜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忽然傻了一样，不会以为自己也能放一道气功波出来吧？喂，我在病床上的时候只是随口说说的，你别当真。”
张宇摇摇头，目光湛然：“我当真了，走，回学校看看！”
“这就回去了？我还打算请假好好休息呢，诶，等等我！别跑啊，我已经用手机打好车了……”
张宇一路奔跑，把赵明煜的话抛在了脑后，沿着学校的方向狂奔。他想要验证一件事，看看和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致。
不知不觉间，他跑过了几条街道，脚步的开合充满节奏，速度不减，体力依旧充沛。
连张宇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的体能简直好得不像话。
按照平常的身体，跑过这么久应该早就累得不行了，可张宇一点都感觉不到累，连呼吸都格外平稳。
身后打车的赵明煜等到车子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张宇的身影了，而当他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张宇已经等在那里了！
“不会吧，这小子是体育生吗？”赵明煜惊愕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虽然他等车花了几分钟，但凭两条腿能够比他还快一步，这家伙还是人吗？
他来到张宇身边，上下打量：“你是一路跑过来的？不累么？”
“累？”张宇终于发觉了自己的身体大不一样，沉浸在好奇之中的他还没来得及回想自己一路跑来的情形，这时被赵明煜提醒，才恍然色变。“我一点都没有感到累。”
“不会吧！”
“而且刚才似乎跑得很快。”
“何止是很快，我坐车都没追上你！”赵明煜讶异又激动，“你不会变异了吧？就像电影里那样，变成超级英雄了？除了身体有变化，还有没有超能力？！”
说到后面，赵明煜的脸都在抖动，眼睛里光芒闪烁。
张宇倒是也想有点超能力，可是除了体能好些，暂时感觉不到任何变化，连他最擅长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这也是一件怪事，要知道结果，还得去那里找真相。”
“哪里？”
“售卖会。”张宇边说边走，大步流星。
赵明煜皱起眉头，连忙跟上：“我们社团庆典的售卖会？要找什么？”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从刚才看完视频开始张宇就神神叨叨的，好像知道些什么，身体又发生了变化，更令他诧异。
张宇头也不回：“龙珠。”
“龙……珠……”
赵明煜愣在原地，脚步一滞，紧跟着三步并两步赶上来，“你不会真的相信有神龙吧？”
“信不信要找到才能说，我爸爸曾经说过一个故事，里面讲到三十块钱的龙珠，现在想想，吻合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去！说得我都不敢去了！”
“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当然去了。”
尽管头皮发麻，心脏怦怦乱跳，但赵明煜内心的好奇还是压倒了其他感情，跟着张宇往他们售卖活动的储备室走去。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最终售卖会没能顺利进行，很多人晕倒，而一些物品甚至还没拿出来展示。在储备室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人正在盘点记录。
看到张宇和赵明煜，胖乎乎的同学笑道：“你们回来啦，话说晕倒的时候可吓坏我们了，哈哈哈哈，看上去精神不错嘛。”
“社长呢？”
“他没事，不过在准备做报告，可忙了。”
“报告？”张宇问。
胖乎乎的大个子喝一口可乐，神秘道：“嘘！听说上面派调查组到我们学校，专门调查这件事，视频你们看了吧，那可是动漫人物，第一个当然要问到动漫社团头上。一边说恐怖袭击，一边又来问学生，真是搞不懂。”
赵明煜好奇：“那社长打算怎么说？”
“我偷偷看过稿子，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问鸟山明。”
“蛤哈哈哈哈……是社长的风格。”
笑过一阵，张宇开始做正事了，目光在各种东西上游移，来来回回扫视。从手办、模型到挂件、海报，浏览一圈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赵明煜也仔细搜索着，一无所获。
偏偏他们猜想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张宇找不见龙珠，才证明想法是对的，龙珠是真的！
“你们找什么呢？”
“龙珠，不是有一套三十块钱的龙珠在卖吗？”
“那个啊，登记丢失了……”胖小伙儿拿起册子勾画着，“喏，其他的东西都在，也不知道怎么就龙珠没了。”
张宇和赵明煜两人互相看去，眼神交汇的一刻，浑身战栗。
他们怔了一会儿，脸上写满了错愕。
“居然是真的。”
“假的吧，怎么可能……”
两人感到浑身寒毛竖起，冥冥之中有一股引人发颤的力量在升腾，仿佛巨大的黑洞悬在头顶之上，正在慢慢地扩张，把所有人乃至整个世界都纳入其中。
张宇鬼使神差地微微抬手，再度尝试，五指朝着上方凝聚气息。
忽的，一阵风呼啸，气浪翻涌，将屋子里的纸片吹得乱飞，呼啦啦散开如大片白雪零落。但这股气很快消失，力量昙花一现。
而张宇和赵明煜都愣住，血忽冷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