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巧的是，这次来的警察和上次在她住的地方去的警察有几个眼熟的，但是那个女警并没有来。
录完口供之后，他们就回了家。
事实上因为现在每天的死亡人数很多，警察办案都一切从简了。
更别说是因为“清除计划”而死的人，他们除了通知家属，简单调查一下之外，也不能做什么了。
女警知道她又经历了一场凶杀现场后，发消息来对她表示关心。
后来何玉了解到，女人一共杀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名单上的人，一个奸杀最终被判几年有期徒刑，一个家暴致女方死亡被判六年有期徒刑。
而最后杀的这个人和她有关系，他隐瞒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和女人的姐姐同居，在发现其怀孕后，两人发生争吵，最终将其杀害。
女人应该通过某种手段，知道了男人是因为怕知道秘密，再加上被“绑定”，这才对女人的姐姐下了死手。
不过如今警方在手机等电子产品上是找不到什么信息了，至于留下的纸质或是其他东西，早已经被暗处的人毁去。
何玉提交了这两张照片，任务进度也变成了二十分之三。
她对任务有了新的想法，其实合照也不一定是非得两个人站在一起拍照，只要两人处于同一张照片场景内就可以。
最重要的是何玉得确定合照的对象，之前的照片她主动要求合照了，系统自然是很好评判的。但当多个人处于同一场景内，就需要她确定了。
再者，合照是指两人或两人以上一起照的照片，比如说班级照，她也可以说是她和某个同学的合照不是吗？
另外在某次使用手机时，何玉发现了点问题。
起因是于欣，那个同样目睹了凶杀案的邻居，这天敲她的门说是自己手机坏了希望她看看。
何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后，于欣时不时地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来串门，到现在何玉都有点免疫了。
何玉按了按于欣的手机，手机是黑屏的，依旧没有反应。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玩着玩着它就突然黑屏了。”
于欣颇有些苦恼，毕竟她手机里还有好多照片和信息。她当然不是真的要何玉修好，只是找个理由让何玉和她出门罢了，毕竟现在这么危险，虽然外面也不安全，但两个人一起总归让她安心些。
何玉又尝试按了几下，这次手机居然亮了起来。
“哎？”于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之前试了好多次都没打开呢！
“好像可以了。”
何玉看着锁屏上两人的合照有点吃惊，面不改色地将手机递给她，这是当初于欣央着她拍的照片，她没想到对方将照片设成了屏保。
随即何玉又想到，自己好像在大家眼中长的挺好看的，她眼中的惊讶也就渐渐隐去了。
“你真厉害！”于欣真心实意地夸赞着，趁机坐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毫不顾虑地输入密码打开了手机。
“来来来，我前段时间不是和你说了这个地方吗？你快过来看，贼贵但是贼安全，我已经在攒钱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搬过去……”
何玉听到她的话将视线放在了她的手机上，随着于欣的操作，一个3d立体缩小的房子出现在了手机上方。
“这个房子可是全方位都有保障的……”
于欣滔滔不绝介绍着房子，但没过一会儿手机里弹出了一个广告，于欣等了几秒点了叉才继续说。
但是没过多久另外一个广告又弹了出来。
“这些广告很多啊。”何玉装着知道的样子感慨了一句。
“对啊，我还是买了初级会员的呢，这些广告真的很烦，一天天弹个没完，等以后有钱了我再换个中级会员……”于欣习惯性地抱怨着，不过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毕竟这点小事不值得打扰她们两个相处的时光。
最终于欣被工作上的事打来的电话叫走了，而何玉在于欣离去后，在网上搜索了去广告的会员机制。
原来在信息量过载的时代，各种商家，app，乃至明星等等都拥有了“广告许可”。换句话说，只要你有钱，内容不违法，合适正常，就能在每一个连网的手机上投放你的广告，达到宣传的效果。
而用户没有拒接的权利，但是用户可以减少广告出现的情况，方法就是通过购买“身份会员”。当你的账户绑定了会员之后，你所使用的一切电子产品上，广告会减少，而减少的程度视你的会员等级来评定。
何玉又搜索了这个会员的生效时限，发现这并不是买了一次就永久生效的，而是三年一交。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经济情况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支持自己买最贵的那个会员，去除全部的广告，所以——
“系统，这个世界我的设定是买的会员等级是多少？你有没有帮我去除了广告？”
听到她的问题，系统777查询后立刻回答了她：“在您来之前按照您的经济情况购买的会员是初级会员，777没有在不经过您的允许下对您的设备进行更改。”
那是什么呢？
何玉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
“要不申请对这个区域她周围的人少选择一些“被选人吧”，上次杀人现场差点被她看见了。”
“还有那个于欣，在她关系网内的人先暂时不要动了。”
负责这个区域的组员建议道。
“虽然有点嫉妒，但只好先这样了。”其中一个女人耸耸肩，语气里的羡慕掩饰不住。
“但她的身边好像还有个被选人，还是个杀人犯，我担心……”
有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打断了：“我们时刻警戒着，如果发现他有伤害何玉的情况，立刻引爆他脑袋里的炸弹，我不信他比我们快。”
组长点点头，同时提醒信息组：“不要给他发送关于何玉的信息，毕竟杀人犯的想法我们琢磨不透。”
……
某个老旧相机店内。
一个中年男人，也就是老板仔细查看着，然后给出了自己的估价。
“您确定是这个价格吗？”何玉为了确认又问了一遍。
老板想版板起脸来，但奈何最终失败，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我不是怀疑您的能力，能开这个店，您的能力一定是很厉害的。只是我买这个相机的价格和您所说的这个差的有点多……”何玉解释道。
“咳咳，”老板咳嗽两声，以掩饰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接着问道：“相机买便宜了还是买贵了？”
“买便宜了。”
“这样啊，那我再给你看看。”老板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百分百确认没问题后还给了何玉。
“以后要相机可以来我这买，保证质量还便宜。在网上买东西虽然有好处，但是还是亲眼看到更放心……”
告别了老板的推销，何玉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此后的两个星期，何玉完成了两张合照，同时不断地使用电子产品，来试探对面对自己的态度。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操纵，她周围的被选人变少了，不然她也不至于两周才完成两张合照。
她尝试着在备忘录打字，然后让手机保持常亮状态。
说来也奇怪，这些人并不监控她的手机使用内容，除非在涉及买东西，花费一方面的东西，或者她在一个页面停留太长时间，才会被对方“看见”。
至于这个，是她用隐形监控录下自己睡觉时发现的。
她设置了一个小时的常亮，然后装作玩手机，在手机旁边睡着，结果手机在半小时时自己熄屏了。
不止一次。
“组长！！！”
而此时另一边负责相关事宜的组员紧张地叫来了组长，给他看了何玉手机上的内容。
“先别动，我去联系上级。”
正在开会的男人抬手阻止了众人的讨论，接通了电话。
湛蓝色的眼眸中听着另一边说出的事闪过一丝惊讶，在看过发来的内容后，给了行动小组一个回复：“给她想要的名单，找些距离近，性格好的，再发布接受她的请求的任务。”
“至于完成后那些人……”男人顿了顿：“先暂时留着吧。”免得到时候万一她要找找不到。
何玉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包容度很高，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名单。
有了这份详细的名单后，何玉完成任务的速度飞快，很快任务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张合照。
她敲响了肖临家的门。
何玉一进门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饭菜，看来她来的时间不太好。
但肖临看到她来了很高兴，招呼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开始收拾碗筷。
“你吃完了吗？没吃完可以继续吃的，我可以等。”
“吃的差不多了。你饿吗？我的厨艺还不错，饿的话我做给你吃。”
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两人对彼此有了一些了解。
何玉见桌子上确实已经剩的不多的菜，知道对方应该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等而说的借口。
“不用了，我刚刚吃过。”
听到她的回答肖临心中闪过失望，但很快调整过来，又倒了茶，端出水果给何玉吃，让她等一小会儿，自己去换身衣服。
何玉见对方这么重视，心里倒过意不去了，毕竟她做这件事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任务。
何玉环视了一圈屋子，看着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水果，还有自己最常喝的一类茶，又思绪飘远了些。
很快肖临就来了，本想在附近公园直接照一张相，但在肖临的请求下，两人来到了一片花海。
照片定格了美好的一瞬，少年听从何玉的话走向相机。
刚拿到相机，肖临就迫不及待地转身，想立刻与何玉分享照片。
但面前除了无际的被风吹动的花海，哪里还有别人的身影。
他愣愣地拿着手中刚洗出来的照片，无措地站在原地。
照片的发热唤回了他的思绪，肖临翻过照片的背面，上面不知怎的，被写上了一句话：
［没人告诉我们善与恶到底是什么，但如果可以，愿你的手不再沾染鲜血，只奏清风明月。］
肖临摸着上面的字，有些难以理解，又有些莫名的陌生情绪。
他擦了擦脸，有透明的泪珠，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难过。
可是没有她，自己的清风明月又奏给谁听呢？
*
（小番外）
世界上总是无奇不有的，所以生出“情感丧失者”的可能也有。
“情感丧失者”，指无法感受到开心、快乐、痛苦的人类，他们没有同理心，感受不到爱，甚至连痛感也被剥夺。
这类人大部分无法活到长大，可能因为被抛弃，被视为异类排斥，或者各种各样的受伤离开人世间。
少部分活到长大的人也生活的并不好，因为他们伪装了自己的特殊，混迹在人类圈里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意义，所以这其中死去的人又有很多。
所以当有人给肖临发信息让他杀人以保自己秘密不被泄露的时候，肖临是“疑惑”的。不过通过他在人类圈里生活了这些年的经验看来，自己杀了一个人的秘密似乎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经验做出了符合他人设的事，并且做的十分完美。
直到何玉到来。
然后她又离开。
何玉走后，肖临依旧在杀人，或许那称之为畜牲，反正是人类口中的叫法。
杀人的原因是何玉给那个组织留下的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想先除社会的毒瘤。
他想，那些人的鲜血不叫鲜血吧，毕竟恶臭得让人作呕，就如同阴沟里的恶水。
但走了之后的何玉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给那个组织的信，会被肖临给看见呢？
……
何玉将脑海中肖临家的怪异感忘掉，她其实没有完全明白肖临身上的事，也没有去问那些能够监视手机的人。
但是她知道，肖临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至于是好人坏人，她没有精力和能力去查那么多，而且那个世界杀人者太多了，相信就最近一段时间，相关法律会陆续出现。
不出意外的话罪罚会变轻的概率会很大。
她也没有掌握相关证据，也就没有报警了。
不过，一切都是过去了。
何玉在系统空间里休息着，等待系统给出评分。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评分：A级（优秀！）
目前积分：444
恭喜宿主，上个世界任务已完成！积分已发放。］
意料之中的评分，毕竟何玉用的时间不短。
评分完成后，何玉选择休息了一天，然后再进入下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