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泡妞可真下血本。”铁柱嘲笑道，“你现在知道要实现有多难了吧？”
“哎！”面对这黄沙漫天的世界，莫荒有一种无力感，自己了解得越多，这种感觉就越强烈。“自己吹的牛皮，只能自己承担。谁让我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当然言出必行。”
“切！鄙视你，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铁柱非常鄙视的谴责。
“竟然真的有这么小的机器人。”莫荒指着沙芥子道，“这玩意这么真的能运转？”
“有什么稀奇，这是在初纪元末期就已经实现的技术，当时主要被用作垃圾分解。我查看了他们的接口协议，还是初纪元时候的产物。我猜想在机械纪元时期被普遍使用了，作为进化的最末级，他们就像一个个的小蚂蚁，有着不同的分工，组成一个庞大的蚁群。”
莫荒道：“他们的底层协议这么古老，竟然是八亿年之前的产物。”
“原理差不多，重在简单实用。不需要考虑复杂的通信手段，只需要实现小小范围内的配合就行。其实关于机器人小型化的猜想，早在二十世纪就已经有了，很多纳米机器人的技术设定都植入了当时的影视作品。”铁柱解释道，“最极致的设想是在大刘小说《三体》中关于智子的设定，也不知道后来有人实现没？真的有一些期待。”
“我们有什么收获，我进入凝结境是不是有希望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别卖关子了。”
“好消息是，这些沙芥子是凝结境凝聚沙晶的关键。”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这157个沙芥子尽然功能都不一样。相当于一个工厂中不同岗位的机器人，我们无法估算出需要多少岗位，也不清楚每个岗位需要多少沙芥子。”
“竟然会这样！”听铁柱如此说，莫荒意识到了麻烦所在。
要弄清楚沙芥子的工作机制，有两种解决方案。一种是直接拿到说明书，另外一种则是穷举所有的沙芥子。
前一种是简单的，只需要再找一名凝结境的孩子复制。可莫荒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这样做。
后一种的工作量是庞大，莫荒也不清楚边界在哪里，可能是数千，可能是数万，更可能是数十万计。
“不管了，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莫荒下定决心，要用穷举分离的笨办法。
莫荒再次进行聚合时候，发现沙子中的沙芥子已经失去活力，处于僵死的状态。
“难怪！”
离开了大海的一盆水，只能算是一盆普通的海水，不再具备海的威力。
同样，离开了沙海的一盆沙，也变得如此普通，沙芥子也变得没有那么恐怖。
莫荒感叹道：“润物细无声，这种不起眼的小小沙芥子汇集力量，变得摧枯拉朽，整颗星球都被征服。也正是这种庞大又柔和的力量，才能最终达成平衡。”
莫荒再次进行分离，技术也变得熟练起来，当分离到第341个的时候，铁柱终于有发现3个重复的沙芥子。
继续分离，1756个，重复的沙芥子出现24个。
继续分离，个，重复的沙芥子出现563个。
继续分离……
眼前的一盆沙，莫荒只处理了不到三分之一，分离的沙芥子也就一小把。
“不行了，累死了！”莫荒感觉自己快虚脱了，“铁柱，这什么时候能够穷举！”
铁柱道：“我根据已知的情况做了一下总结，这些沙芥子的有效通信半径在三米，也就是说方圆三米单位内能形成一个有效完整的区域，大概需要63立方米的沙子。”
“方圆3米，好像并不大。一共63立方，好像也不多。”
“真是无知者无畏。”铁柱嘲笑道，“我们忙了一整天，只处理了不到2立方分米，按这个速度计算，大概还需要86年我们就能完成。”
“晕，这么久。”莫荒感觉要吐血了，自己选择了笨办法，可是没想到要花费这么多时间。
“有些人说，自己吹的牛皮，只能自己承受。”铁柱不忘记引用莫荒的话来讽刺莫荒。
“你当我白痴啊。”莫荒反驳道，“一定是你这家伙不靠谱，肯定有别的办法。”
“你说什么办法？”
“不说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
接下来一连几天的时间，莫荒都在提取沙芥子。
情况并非像铁柱说的那样糟糕，因为莫荒聚合境的能力在提高，提取沙芥子的效率也在增强，整体的速度比之前快了非常多。
遗憾的是，每天能提取出来的沙芥子数量虽然在增加，可是重复的数量也在增加。
人力有时穷，身体总归是有极限的。从第十天开始，莫荒提取沙芥子的速度开始慢下来，最终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可即便是这样，莫荒提取六十三立方米沙子中的沙芥子，也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怎么着？就这么放弃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王杰克身后响起来。
莫荒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显得有一些无精打采。听见是王杰克的声音，兴奋道：“船长爷爷，怎么是你？”
“怎么，终于想起爷爷了？”王杰克露出一抹微笑，挨着莫荒身边坐下。“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可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爷爷，沙芥子一共有多少种？”
“不知道。”王杰克非常果断地回答道。
“竟然连您都不知道。”莫荒惊讶道，“您可是黑珍珠号的守护者，是能驾驭整艘沙舟，纵横沙海的传奇。”
“那又怎么样？”王杰克摸了摸莫荒的脑袋，“沙海如此之大，我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我以为这些沙芥子你都了如指掌了，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每个人的认知都有局限性，重要的不是你知道有多少，而是你能掌握多少。”王杰克缓缓道，“爷爷最熟悉的是风系元素，了解风的力量，我只需要对风属性的沙芥子做了解就行。”
“原来如此。”莫荒恍然大悟，自己整理了如此之多的沙芥子，却还不知道哪种更适合自己，自己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
沙星上一共存在有九种魔法元素，这些元素都混在一起，形成某种奇妙的平衡。
沙海种的沙芥子也是一样的，不同属性的沙芥子一定是有差异的，需要分类整理才行。
“爷爷，你怎么不早说。”莫荒有一些郁闷。
“说了也没用。只有了解这些元素，才能从中汲取元素力量，也就是元力。”王杰克笑着解释道，“你根本就没找到适合自己道，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属性，如果有适合自己的属性，这些芥子自然而然会找上你，用不着这么费劲。”
“领悟属于自己的元素属性？”
“每个人的道只能自己领悟，即便是相同属性的两个人，也会存在差异。”王杰克解释道，“别人的道，不一定适合你。只有你自己领悟属于自己的道，才能真正控制这些力量。”
此时此刻，莫荒才明白自己这所谓“无垢体质”的真谛了，这简直太坑了。哪有什么元素属性找上自己啊，这些元素属性都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