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荒唐。
而且柯杨进入知意级别之后，江瞳本就有些跟不上的体力是彻底跟不上了。
从一开始的愉悦，到担忧自己，到现在浑身疲软的恼羞成怒。
“他大爷的，你怎么一身牛劲……”
江瞳剩下的话语被柯杨撞碎，她气得一巴掌打在柯杨肩膀上。
但软绵绵的力道，不痛不痒，反倒像是奖励。
“瞳瞳骂人。”
柯杨笑着，护着江瞳脑袋的手用力，抱着江瞳坐起身。
没了力气的江瞳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在柯杨护在她脑后的手转移到肩膀上支撑着她。
看着柯杨脸上的笑，江瞳就来气，想打人。
“笑笑笑，笑屁！”
但稍微一动，身下异样感就会十分清晰地提醒江瞳，某人还精力十足。
此刻，又气又恼说的就是江瞳了。
“赶紧点完事，出去干正事。”
柯杨悠悠叹了口气，在江瞳耳边吐气，声音低哑，带着委屈。
“瞳瞳一满足，就不顾我了。瞳瞳，我都饿了好几百年，还没吃饱……”
好几百年，还没吃饱……
这委屈的语气听得江瞳生无可恋，她闭上眼，心一狠，把未来的金眸江瞳卖了出去。
“仅此一次。等外面事了，你想怎么折腾都随你。”
嘿，反正都是自己，让善良面去宠，她跑路。
她实在是讨厌自己不是掌控者的感觉。
“这可是瞳瞳你自己说的。”
柯杨立马阳光起来，干劲满满。
江瞳有一瞬间不妙的预感……
事实证明，江瞳的预感是对的。这么一次的赶紧完事，她就昏了过去。
临近昏迷的那一刻，江瞳都在思考，为什么这一世不能像假太子一世那样，是她看着对方在她身下梨花带雨。
这该死的暗伤！
……
轻轻将昏睡的江瞳放下，施术清洁，小心为她穿上衣裙，再胡乱为自己套上衣服。
柯杨跪在江瞳身侧，指腹轻柔摩擦着江瞳的眼角，那里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柯杨的神情虔诚而悲伤，虚空都隐隐为他感到低沉。
曾经的江瞳并没有。
“出来。”
柯杨话音一落，一团光芒飞出，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主人。”
抬手间，柯杨手心出现一方漆黑的水晶石，仿佛压缩着极致的力量，周围虚空被影响，一层层涟漪。
“收起来，放在你的空间里，藏好。”
“是。”
光芒接过黑色水晶。
“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光芒：？
柯杨低头，在江瞳眉心处印上一吻，仿若世间最宝贵的珍宝。
“你突然被关了小黑屋，很担忧她的情况。”
“是。”
光芒退去。
“还是自私……想给你留线索注意到我。”
柯杨苦笑着，眼中情绪几度变幻，疯狂亦有，留恋亦有，偏执亦有，最后还是只剩下释怀。
“苦的不止你，我俩都是苦瓜，谁也别嫌弃谁。”
“传闻中你这一种族性格最是难以捉摸，偏你独特，格外的傻……”
“人生低谷遇上挚爱，呵，命运还是爱和我对着干。”
“渡过，就是海阔天空，渡不过，就是死劫。我的生路在哪？太难。”
“没事，你有，拼尽全力，为你踏出一条生路。很快了，很快你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
【宿主！】
【宿主，快醒醒！】
【江瞳！】
谁在叫她？
江瞳意识逐渐清明，她捂着脑袋坐起身，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房间里。
人在床上，衣服整齐，被子盖好……
江瞳看着手里的薄被，记忆有些混乱。
她记得她不是在虚空中和柯杨胡闹，这是回来了？没有她开虚空，怎么回来的？
【宿主，你没事就好。】
系统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在江瞳脑海里响起。
【刚才发生什么了？】江瞳凝声问道。
【空间突然封闭，把我锁在了里面，我还以为宿主出事了……好在，没事。】
闻言，江瞳皱起眉头，低垂眉眼，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
【宿主，那一位呢？】
【她在闭死关，只有我能打扰她。】
随后，一幅画卷突然出现在系统空间之中。
系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带着惊喜激动道：【宿主，这是？！我真的可以吗？】
【就是拿给你学的。众多世界，天道规则不尽相同，唯有虚空一道万变不离其宗，你学会一些对我来说是好事。】
系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
【宿主大大，你就是我的金大腿！以后你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
对此，江瞳只是无甚感情地笑了一下。
【你学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系统嗷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宿主大大，我闭关去了哈，有事叫我。】
【去吧去吧。】
一切归于平静，江瞳那只下意识用来思考敲击的手渐渐收紧，床单揉出褶皱。
“你到底想干什么……”
……
很快，江瞳淡定起身，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划开虚空来到柯杨的房间，某杨和她一样正睡着。
江瞳走过去，柯杨立马惊醒。
柯杨一见是江瞳，眼中锐利立马褪去，就要下床来黏糊。
见此，江瞳隐去心中那一抹怀疑，直接上前把人摁住。
“别动，我给你下封印，之后一起出门。”
闻言，柯杨乖乖不动，静静看着江瞳给自己下封印。
念着咒语的江瞳仿若神只，足以让柯杨心神迷幻，眼中只剩下她一人。
“回神了，穿好衣服，出来。”
江瞳拍了柯杨一下，让柯杨回神，好玩地笑一下，就转身出门。
闻言，柯杨才低头看向自己，不知何时，自己衣服被江瞳扒开，胸膛大开……立马闹了个大红脸。
……
这边，江瞳刚走到客厅，就见宋诗雅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张羊皮卷，皱着眉头。
江瞳下意识挑眉。
修炼狂魔不在房间里修炼，而是在这里坐着？
莱恩学院里论谁最努力，非宋诗雅莫属，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无时无刻都想着修炼提升自己，把自己往死里卷的狠劲，搞得修炼最不上心的夏海沫都默默奋斗了一把，让莱恩学院整体的修炼氛围上去一大截。
听见动静，宋诗雅抬头，本来还有些烦躁的眉眼在见到江瞳那一瞬间变成惊喜。
“江老师，你闭关出来了。”
“嗯。”
江瞳点头，随后走过去，找了处单人沙发坐上去，双腿交叠，微抬下巴。
“找我什么事？说吧。”
结合宋诗雅本性，宋诗雅的眼神一眼明了。
闻言，宋诗雅也不再啰嗦解释，直接把手里的羊皮卷递给江瞳。
“江老师请看。”
江瞳轻轻抬手轻易划开虚空，隔空取走羊皮卷，她粗略看了一眼，便抬头看向宋诗雅。
“你野心不小。”
羊皮卷上写满了对仙域符纸的研究。
企图用神界体系攻破仙域符纸，想法很大胆。
而且，江瞳看得出来，宋诗雅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底子扎实，还真让她研究出了一点点东西。
“你在下界研究过符纸？”
不同于上界，下界有着神界体系能使用的浅显符纸，虽然多是供给凡人使用，而能给修行者使用的造价昂贵，并不实用。
“做符纸很赚钱，特意学过。”
宋诗雅很坦诚。
江瞳对于宋诗雅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你不止是学过，还研究过如何改进，这张羊皮卷体现得一清二楚。”
不止是内容的不同，羊皮卷用灵记录，江瞳能感知到羊皮卷上灵与灵的区别，前后内容时间跨度很长，不是短时间内的成果。
不难猜出，宋诗雅为何会有研究仙域符纸的想法——因为早有研究。
“你若是想继续研究，单单羊皮卷上记载的仙域符纸不够，你能得到的，仙域根本不怕你研究。”
江瞳扬了扬手里的羊皮卷，而后取出一枚空间戒指丢给宋诗雅。
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神界之人即使得了仙域的符纸也无法激发释放，所以仙域毫不阻拦自家人利用神界人对符纸的好奇赚外快。
当然，真正厉害的，仙域也不会拿出来跟神界交易。
但，江瞳这段时间杀仙域强者如杀鸡，借着虚空灵术收缴了一大堆战利品，其中仙域符纸更是多如牛毛。
“你倒是凑巧，我这有一些仙域不会拿出来做交易的符纸，拿去研究。”
宋诗雅赶紧伸出手接住，意识进去一探，就被江瞳这个所谓的“一些”给镇住了。
一眼扫过去，起码上万张。
“江老师，你就这么给我了？”
江瞳太干脆利落，一副“你随便造，我都支持你”的态度，让宋诗雅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堆腹稿没了用武之地。
江瞳看了宋诗雅一眼，没好气道：“明显废话。你是神阶，不是小孩，近乎无限的神阶寿命，我才懒得管你想干嘛。老师只是在你迷茫的时候，指点方向，给出建议，而且听与不听，在你。”
宋诗雅沉默下去，捏着戒指的手指收紧。
“看样子，你找唐秦或者梅英姿聊过这件事了，而且结果不甚理想。”江瞳嗤笑一声道。
闻言，宋诗雅手中力道放松，仿佛一下子释怀了。
“什么都瞒不过江老师。”
“你也不打算听，不是吗？”
“但压力也挺大的，不比在下界。”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笑了。
此刻，两人亦师亦友，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自信满满。
宋诗雅仿佛找到了和自己灵魂底气一样的知己，意气风发，道：“我算是知道江老师为什么说是她看中了我。”
闻言，江瞳看着宋诗雅身上若隐若现的气运，笑着没有回答这个话题。
“研究仙域符纸，需要一个可以放手实验的场所，仅仅理论分析不够。我会用虚空灵术给你开一方微型世界，不会被仙域察觉。”
如何避人耳目，正是宋诗雅最近的困扰。
在来钰城研究仙域符纸……被人视为洪水猛兽的尝试，在江瞳这里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这份自信淡然，所有难题迎刃而解的强大……
宋诗雅神色一凛。
“谢谢江老师，我想现在就开始进行研究。”
闻言，江瞳勾起嘴角一笑，带着欣赏。
“这才对，抓住所有机会用尽手边资源。”
说完，江瞳抬手打了个响指，一条虚空裂隙出现在宋诗雅身前。
虚空透出来的神秘压抑扑面而来，宋诗雅深吸一口气。
“江老师，我有时候会羡慕柯杨，能有你这样强大可靠的师姐。”
“嗯？”江瞳一挑眉，摆摆手随意回道，“血皇与我有恩，他不在，我不介意替他扛扛老师的责任。”
宋诗雅没有回答，看上去听了，又没有全听进去。
“血皇是四皇之中最年轻的，他赖以成名的血灵术就参考了仙域符纸。而你在下界学的那些符文制造，也是……我从血灵术中得到的灵感，只是研究不深，多是凡人使用。”宋诗雅起身的那一刻，江瞳冷不丁地说道。
江瞳清楚，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宋诗雅能明白。
宋诗雅伸手向虚空裂隙，转头看向江瞳。
“难怪下界有符纸，而上界没有。”
被虚空吞噬的最后一刻……
“江老师，你会是我永远的目标。”
随后，一丝气运从虚空中飞出，融入江瞳身躯。
江瞳看着已经归于平静的客厅，喃喃自语。
“倒是意外之喜。”
“其实，我最初的本意是杀了你，而非授予血灵术……为什么放过？”
“江瞳啊，江瞳，你真拧巴。”
……
一声动静，柯杨出来了。
江瞳抬头看去……
一身华丽又不失风度的骑士装，配稍显野性的皮质肩甲，爆发力十足的肌肉被衣物隐藏，勾勒出极其标准完美的身材比例。
还有一头看上去凌乱但明显精致打理过的微卷棕发。
见江瞳看过来，柯杨露出江瞳最喜欢的单纯小狗笑。
躺沙发靠背上仰头看的江瞳：……
难怪千呼万唤始出来，感情人在孔雀开屏。
确实……
挺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