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看着何思雨朝着雌鲛爬去，我冲去一把抓住她的腿。
“我和你的爸妈都在为你拼命，你却想着自己主动送上门？”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跟她走，她会杀了我爸爸妈妈、杀更多的人！”何思雨哭喊着甩开我，“我能怎么办？我在救人啊！”
“你伟大、你清高，那是你的自以为！你和她走了你以为你爸妈还能活得下去吗？还有……既然是你让我插手这件事的，就由不得你轻易的让我收手！”
“可是……”
“回你的浴缸待着！”
没等何思雨说完，我冲着她大吼。
“这个五星好评，我拿定了！”
被霸凌都不敢吭声的何思雨，自然不敢再反驳我。
于是，转身往浴室爬。
而这一幕，激怒了雌鲛。
“你刚敢蛊惑我的女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别哔哔，动手吧！”
我顺手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把菜刀，直接冲向雌鲛。
启料她不躲不闪，任由菜刀砍在身上。
火星四溅间，菜刀瞬间卷了边。
“哈哈哈！”雌鲛狂笑，“你以为这些破铜烂铁能伤得了我……”
雌鲛话音未落，身体便突然一震。
等她下意识的侧过脸，我便将手中的肋骨更用力的刺进她的腮中。
“这是……”
“没想到一条鲛也这么的多废话！”
低吼一声，我攥紧肋骨将雌鲛用力往后推。
最后‘咚’的一声，重重的抵在墙上。
雌鲛反应过来，突然仰头尖叫。
颈部两侧的腮，擦那间绽开。
而这巨大的推力，让插在里的肋骨脱离。
猝不及防之下，我往后一个踉跄直接撞在了茶几上。
雌鲛扭动着身体，身上的红旗袍瞬间撕裂。
她抬起手揪住长发，硬生生的撕开头皮。
‘哧溜’一声，全部扒开。
顷刻间，便露出了粘腻的真身。
雌鲛的手指间，长着一层膜。
看起来，像是蹼。
她的上半身，枯瘦无比。
薄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像是抽了真空一般，紧紧的贴在骨头上。
可腰间一下的十分饱满，且布满了锋利的鳞片。
“啊！”
突然，雌鲛冲着我咧嘴大吼。
鱼鳃旁边的薄膜像是伞一样猛然张开，并且飞快抖动起来。
“我不想杀人！我只想带走我的女儿！是你逼我的！是你！”
雌鲛说着，便突然冲过来。
因为速度极快，被困在墙角的我来不及闪开。
于是，被雌鲛一把抱住。
雌鲛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居然低声抽泣起来。
“那天我照旧去祭拜我的幼崽，可发现她的尸骨居然不见了。等我寻着味找到她，却看到那个人类婴儿。她吧唧小嘴的模样，像极了我夭折的幼崽！于是，我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雌鲛用厚实且粘腻的嘴唇亲了亲我的额头。
“每年她过来祭拜我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可是我的孩子，却不开心了。感应到她生病了，我爬上了岸。穿上了，她小时候送给我的旗袍。可是她哭了，她在祈求，她做了噩梦。于是我下定决心，要保护她！”
雌鲛捧着我的脸，眼球上的瞬膜突然闪过。
“那两个女孩该死！我可以为了她杀任何人，包括她的生母！更何况……是你！”
话毕，雌鲛突然搂紧我。
而身上的鳞片，猛然竖起。
锋利如刀刃的鳞片，瞬间割破了我的皮肉。
长期在深海活动，让她的身上布满了高度盐分。
所以鳞片割破皮肉的时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我疼的浑身颤抖，可雌鲛却越抱越紧。
就在我几番挣脱无果还被割的伤痕累累的时候，一条尾巴突然从雌鲛的头顶劈下。
瞬间，她张开的鱼鳃就萎了。
没等雌鲛反应过来，暮苍玄一把薅住她脊柱上的鳍。
用力掼在地上后，瞬间化作一条巨蟒。
当着我的面，张开血盆大口。
一块一块，连皮带肉生生的扯下了雌鲛身上的鳞片。
等扯到鲜血淋漓，暮苍玄在我面前现身。
他伸出大手，似乎想要给我止血。
可捂住这里，却捂不住那里。
伤口，实在太多太密。
“蛇仆！”
暮苍玄抚上我的后脑，微微侧脸冷喝。
“主人！”
话音刚落，蛇仆拔地而起。
“别让它死了！”
“是！”
雌鲛的惨叫声，声声入耳。
而暮苍玄充耳不闻，伸出大手一点点的给我疗愈伤口。
等全部愈合之后，他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脸。
“固执！明明我能直接杀它，你偏偏要自己犯险！”
“没事！”我笑道，“反正死不掉！”
“可我心疼！”暮苍玄低喝。
“不要……”
暮苍玄正说到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只见何思雨拖着身体，艰难的朝雌鲛爬去。
雌鲛一见何思雨，便放弃挣扎。
只是对她伸出手鱼鳃一张一合，一颗又一颗的珠子滚落地板。
这鲛果然是落泪成珠！
“住手！”
见蛇仆还没停手，我急忙道。
蛇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暮苍玄。
“看什么看？”暮苍玄蹙眉，“我都得听她的！”
蛇仆悻悻住手，往后一仰瞬间化身成蛇。
盘在一旁，警惕的盯着雌鲛。
雌鲛和何思雨双向奔赴，最终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别再为了我杀人了！”何思雨抽泣，“我妈是打了我，但打在我身痛在她心！都是我的错，我要是生日那天给你上香，你也不会因为担心我而来找我。干妈，求求你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孩子……”
雌鲛抚摸何思雨的脸，因为悲痛而浑身颤抖。
我将幼鲛的骸骨拼好，捧到了雌鲛的跟前。
只看了一眼，雌鲛便如珠如宝的搂在怀里。
喉咙里，发出悲戚的呜咽声。
就雌鲛一手露着幼鲛一手搂着何思雨哭的泣不成声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冲了进来。
等我看清是何父、何母的时候，他们已经跪在了地上。
“别伤害我的孩子！”何母‘咣咣’撞头。
再抬起头，早已是鲜血淋漓。
“我把母亲这个位置让给你！我愿意去死让你成为她唯一的母亲！只要……只要你别伤害她、别伤害我的丈夫！”
何母再次磕头，“你保佑了我女儿这么多年，是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