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尧看着低头喝牛奶，不愿意与他说话的女孩，取出药膏，“我帮你？”
陆瑶将喝空的杯子重重往盘子上一放，转身瞪他。
“谁要你帮这种事？我都不懂修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给出你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很大，完全是冲着他吼的。
“你对夏怡的处理办法不满意。”
修尧在床边坐下，卧室只有他们两人时，他掀开被子，捉了她的腿近身。
陆瑶让从枕头滑下，看他戴上抹药膏的指套在那消毒，她抬手去挡，“我没有资格不满意，你完全不听我讲话么？”
修尧说：“别动，我想你明天肯定想正常去上课。”
感受到他的威胁，陆瑶放弃抵抗，看着壁灯光下男人陷入阴影的脸庞，“我真看不懂你。”
修尧禁锢她的腿，温声道：“你的话我都听过了，我知道你在和我生气，夏怡的事我们可以在商量。”
真是稀奇，他竟然对她用了“商量”一词。
“怎么？你难道会为了我杀掉她吗？”陆瑶嘲讽的询问，又自言自语：“你当然不会杀掉她，她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未来的妻子，你的财产你的艺术品...”
药膏的沁凉接触皮肤，修尧动作不紧不慢，“我不喜欢夏怡，别在让我重复这句话，收敛你的坏脾气，对我温柔点。”
陆瑶闷哼一声，手指攥紧了肚子上的薄被，无法直视那片灾难。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今晚就这样对我，你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
“因为我生气了陆瑶。”修尧淡淡说道，手下抹药的动作没有停歇，“在你胡言乱语后。”
“什么叫胡言乱语。”她不能控制自己，用脚踹他，“我说实话你不听，自以为是。”
修尧微微眯眼，再度取了药膏，看她面色稍缓时，又毫无预兆的上手。
陆瑶咬紧牙关，眼泪涌出。
“你吻我的时候也没经过我的同意，两者的区别不大。”修尧诡辩，单手将她从床上捞起禁锢怀中，语气清润，“更何况协议时限不到，没有让我停下来的道理，你人在半路，必须把路走到底。”
“半途而废，不是个好姑娘。”
陆瑶发狠咬住他的肩膀，身体紧绷发颤，“你...”
他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他巴不得她尽快放弃成为人类的选择，现在却说要她把协议履行到底。
“不用太把夏怡放在眼里。”修尧安抚她的后背，血红的眼底柔光肆意，“你觉得惩罚不够，我们就加重。”
陆瑶没了力气，松开他的衬衣，哑着声，“你从来没在乎我的性命。”
“船上那件事我发现以后，就让宥齐带你下船了。”修尧亲吻她的发顶，“这不是在乎你的表现吗？”
“呵。”
陆瑶觉得自己是真的诡辩不过他，“就像刚刚说的我不懂你，更分辨不了你的谎言。”
在乎？
这一问题到午夜也没办法证实。
她累睡着了，在他怀里一整夜。
天明时分，修尧也没从床上将她放下来。
...
公馆的早餐很丰富，新添了煎饼油条还有各色包子。
陆瑶吃了根油条，喝了小半碗粥，对面的修尧也跟她同步放下叉子。
今天他的盘子里也是一块纯生牛肉，这是他为了配合陆瑶的进食速度，以及满足她“吃素”的愿望。
他在哄她。
不是很明显，但所有人都看出来。
“还疼么。”修尧打破安静的餐厅氛围，主动问她。
陆瑶不说话，偏头喝了几口豆奶。
修尧唇角微勾，慢条斯理的擦擦唇，放下餐巾，“应该不会很严重，我没有很深入。”
陆瑶“啪”的一下将餐布丢桌上，站起身，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脾气不小，还会瞪他了，修尧没有生气。
比起这些，他更不喜欢她昨晚说的那些放弃话。
他包容人向来很可以的。
陆瑶今天要自己去学校，修尧也没拦着她，她要到哪下车，就遵从她的意见将人放在了市区的某个公交站牌前。
他转头跟她说：“你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拿走别墅钥匙，上学麻烦，我可以给你配一辆车。”
陆瑶下车转身，面无表情的回击，“我之前鼓起勇气，渴望收到你的礼物和帮助，不是为了当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车门啪的一声关闭，她也不看正好停靠的公交车是前往哪一站的就直接坐了上去。
修尧唇角的笑容落下，一声短叹，低头揉了揉额。
宥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车子与公交车的方向背道而驰，他问：“她和夏怡还是相同的么。”
他口中的艺术品，具有价值的东西，是否已经变了味。
修尧望着窗外，目光思索。
“她变成麻烦精了。”
...
陆瑶乘坐的公交车不到学校，方向也坐反了，确认修尧的车子没有跟上来，她随意选了一站下车。
这里远离市区，周围都是一些水果和特产的批发市场，陆瑶走到路对边去坐公交车，无意发现一条向山坡的曲线小路。
白色教堂在小路尽头，阳光下看着圣洁光辉。
她突然想起教会，那个叫路易斯送给她的白皮书，书封后面有教会地址。
看了一眼当前站点，还真是凑巧，自己胡乱坐的公交车，就坐到教会家门口了。
“陆瑶？”
旁侧一个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陆瑶转身，对眼前的陌生女人露出疑惑表情，“你是...”
对方两手都提着采购袋，神采奕奕的跟她打招呼，“我是教会的人，大家都听过你的名字，你知道的，有关那只混血种。”
陆瑶了然，“没错。”
“你是特地来这的么，正好我们今天祷告日，你也来吧。”
陆瑶本要去上学，回看了一眼教堂和女人期待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同意下来，“行，我帮你提一袋吧。”
明明看起来瘦弱的一个女人，两条竹竿似得胳膊提起来的物品，哪怕只分给陆瑶一袋，她拿起来都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