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凉慕止悄悄打开房门，看见里面父子挨着睡地熟的画面，甜甜地笑了。
昨晚回来，早安似乎是没有那么排斥这个事实，虽然也没有主动开口喊爸爸，但是凉慕止能感觉到自己儿子开始慢慢接受了。
毕竟事情转变的太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怎么能适应，没办法要求一个四岁的孩子能立马接受。
现在他们父子能挨着睡，已经是很好的结果。
趁他们还没有醒，她下楼去教女儿认字。
聂江野一直以来都没有给岁岁什么压力，更不会逼迫她学习认字，而她不一样，从早安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一步步地教他认字，写字，也不管他会不会，但每天都要有这个学习的课程。
久而久之，早安就比其他同龄孩子显得更加聪明，会的东西也非常多。
这是她很自豪的事。
“妈咪，我的脑袋有点痒。”正在写拼音的岁岁突然抬头跟她说道。
凉慕止抱过来翻了翻她的头发，没有发现有虫子，很干净。
她给她挠了挠，“还痒么？”
“不痒了。”
“妈咪，你的手机响了。”岁岁拿过震动的手机给她看。
是徐锦兮打来的电话。
“慕止，别忘了今晚的约会哦。”
“忘不了，对了，我们直接到现场会合吧，我怕你们过来会麻烦。”
“不麻烦啊，反正今天客栈没什么事我就提早过来了，我想在你们这里待到云哥下班，然后去接他一起去。”
“好啊，那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她看见女儿疑惑地看着她。
“妈咪，你今晚要跟兮儿阿姨去哪里？”
“额……约会。”女儿这么贴心，一定不会闹着跟去的。
“那我也要跟妈咪去约会。”岁岁眉眼弯弯地笑开。
凉慕止的笑容崩裂，扯着干笑把女儿抱过来开始忽悠。
“约会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去了会很难过的，妈咪都是为了你考虑。”
“可是我也想要人陪伴。”
“哥哥陪你啊。”
小丫头还是不高兴，“没有大人陪我们玩儿，我们想出去玩儿。”
凉慕止低想一下，道，“让柠柠阿姨陪你们好不好？”
说了半天，小丫头总算点头了。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母女两回头看去，只见聂江野单臂抱着一只昏昏欲睡的早安下来，早安还没全醒，耷拉着眼皮挨着他的肩头上。
“你让他多睡一会儿。”
“九点了，还睡？”
“昨天晚上睡的晚嘛，是不是，女儿？”凉慕止朝女儿挑了挑眉眼。
岁岁立刻摇着聂江野的手臂撒娇，“粑粑，你让哥哥继续睡嘛，不然他会没有精神跟我一起玩的。”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早安不醒都醒了，眼皮一睁开，就扭动着身子要从聂江野身上下来。
聂江野将他的板正，“要跟我说什么。”
早安懵懵地看着他，然后打了个哈欠。
“早上好，粑粑！”岁岁抢答。
早安挠挠头，扭头看向凉慕止，向她张开手，“早上好，妈妈。”
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看聂江野。
凉慕止给聂江野使了使眼色，让他不要着急，然后把孩子抱去洗漱。
当她带着早安出来吃早餐的时候，转眼就看见聂江野着装隆重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你要出去？”
“你也去，钟叔，照顾好小少爷和小小姐。”
凉慕止愣愣地看着他，还不知道怎么了，就被他拉着去梳妆打扮。
他在柜子里随手拿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然后把她按在梳妆镜前坐好，在她那堆化妆品里找了一支粉嫩色的口红给她画上，整个过程，凉慕止石化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动。”他正在给她画眉。
凉慕止瞧那眉形逐渐扭曲，心抖了抖，“还是我来吧。”
“别动。”他话语间多了点教官式的口吻。
这一招，凉慕止每次都认怂。
好在最后他没有把她的脸糟蹋成小丑。
弄好了脸，他又站在身后为她弄头发，一开始凉慕止还担心这那的，但是逐渐的，她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享受他为她忙碌的过程。
她拿出手机录了个小视频，“从今天起，聂大首长将成为的凉慕止的贴身丫头，专门负责梳洗打扮，哈哈……”
小视频的最后，是他俯身亲吻她的镜头。
十五分钟后，聂江野牵着她下楼，凉慕止捏了捏他的手心，暖暖的。
今天他好像要提前约会。
她昨天不过是想着去看一场演唱会算是一场约会了，想不到他竟然想的比她多，这一天的约会还没开始，她已经非常开心幸福。
她没有问他目的地，也不知道提前知道约会的细致安排，她喜欢有惊喜的事情。
她按了电台来听，男播音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苏，但是跟她旁边这位比，还差地远。
“聂江野，什么时候你也为我点一首歌？”
电台里的点歌刚结束，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聂江野没搭话，眼角微微上翘。
凉慕止反正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专心听电台。
“雨露是六月的欢喜，十二月的欢喜是暖阳，你最欢喜的事情是什么呢？请来电跟晓东分享分享……”
车子徐徐停止，凉慕止稍微回头，看向车窗外，顿时懵了。
看着车窗外的一切，她真的懵了。
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脖子倏而被一股力道往后勾去，她回头的刹那，他的唇正好覆上来。
我最欢喜的事情，是将你娶回家，共度一生。
“嫁给我。”他稍微离开她的唇，声音低沉清浅。
“你把车开到民政局门口，不是求婚，是逼婚。”她眉眼稍微上扬。
聂江野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不愿意？”
凉慕止犹豫了一秒，仅仅是一秒的时间，他就启动车子离开那里。
“哎你怎么走了？”她本来想端那么一小会儿，然后欢欢喜喜地跟他去扯证的。
“还没到时候。”聂江野眉目冷峻，看起来相当不满意。
他这个直接式的求婚，连他自己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