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上前，将叠着的试卷、稿纸、和答题卡一一分开。
无论试卷还是答题卡，看起来都和新的一样，监考老师以为又和之前一样，将最底下的答题卡放到最右边。
“嗯？”
刚走出两步的监考老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又转身，附身看去，最右边的答题卡，空白的答题部分写的密密麻麻。
监考老师：……是他今天没睡醒吗？
监考老师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的答题卡，依旧写的密密麻麻。
许南霖交卷，余下原本还想比赛谁待的更久的几人，也纷纷起身。
“许哥真写完了？”
“……”
正翻面看答题卡的监考老师，扭头就见自己身边围了一群人。
“交卷完就出去。”
监考老师拿走他们手里的试卷，转瞬间，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答题卡，被一张完全空白的盖住。
“老师，别这么小气，给我们看看嘛。”
“老师，让我们膜拜一下呗？”
监考老师瞪了他们一眼，手掌撑在答题卡上。
“我没这个福气让你们膜拜，怕折寿。”
“交完卷就出去，别影响其他人考试。”
几人碎碎念了几句，转身离开教室。
等人一走，监考老师抽出最底下的答题卡，坐到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了起来。
监考老师教物理，但当了多年班主任，他对数学还算知道些。
先不说这结果对不对，就卷面还是很整洁没有乱划，字除了丑了些，步骤看起来很明晰。
他主要看了前三个答题，感觉好像没什么问题。
“看来这几天的学习，不是装的。”
对许南霖这几天的变化，他虽不教A班，但也有所耳闻。
原本还以为A班老师夸大，如今看来是真的改邪归正了。
“不错不错！”
监考老师对这种能够迷途知返的学生倍有好感。
考场外，追着许南霖出来的几人四处张望，皆是没找到人。
“许哥人呢？”
“不知道啊，转眼就不见了。”
被几人寻找的许南霖，此时已经从五楼下到一楼，正站在1考场外。
开考到他交卷，才过去半个小时，按理说桑姬肯定也写完了，但在1考场，提前交卷肯定是不可能的。
1考场第一个位置，坐的就是她。
许南霖靠在白色瓷砖墙上，能看到她低头露出的半个身身体。
若有所感，她抬头，两人相望。
她朝他无奈勾唇笑。
作为考场最亮眼的存在，桑姬这个动作成功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
“这位考生，考完请马上离校，考场外不允许逗留。”
对他这么早出考场根本没人怀疑，毕竟他这张脸在江横，没几个老师不认识。
他挑了下眉，视线落在老师身后某点，转身离开。
说话的监考老师心里松了口气，就怕这人在教室外闹起，影响了里面人的考试。
……
空白的试卷空白的稿纸，以及写满的答题卡。
在距离考完还有半小时，桑姬起身交卷。
教学楼前的花坛旁，少年靠在树上，抬头盯着头顶树叶，不知在想着什么。
“还没走？”
“等你。”
阳光细碎在他脸庞跳动，桑姬走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
成片阳光被枝叶割裂，碎成一缕一缕，像自绿色天幕散落的金色丝线。
“有什么特别的吗？”
桑姬没看出这树有什么不同，值得他看的这么认真。
“没什么。”
许南霖摇头，靠着树干直起身。
两人并肩朝校外走去。
——
两天的考试时间像是一闭眼就过去了，等人出了考场还在感叹，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他还有好多题没写，他还没检查，他写错的题还没来得有改正……
许许多多的问题，随着这次月考的结束，纷纷浮出水面。
周三，试卷下发，周四，打印成绩。
成绩还没公布，但就老吴拿着成绩单，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悦，可以看出1班考的很好。
但这个很好，是对于全班还是某些极个别人，在她没公布之前，都是不确定的。
大家视线都盯着那张薄薄的白纸，心情时起时伏。
紧张或是害怕，迫不及待或是不愿面对。
“成绩出来，我想大家对自己考的如何都很好奇。”
“废话。”
有同学不耐烦在心里吐槽，希望她直接开始念成绩。
老吴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依旧不急不慢的讲着。
“在这里，我首先要着重表扬一下，桑姬和周翼两位同学，桑姬同学一如既往的学习扎实，稳占全校第一。”
“而周翼同学刚转来江衡，不仅没有不适，更是直接取得了全校第二的好成绩。”
吴芳在上面废话了一大堆，等到下面的学生眼神急的，都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抢了她的成绩单自己念。
才听她废话讲完，开始念其他人的各科成绩。
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于桑姬和周翼这样的人来说，周三他们就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因为阅卷的顺序就是从他们开始的。
毫无意外，桑姬依旧全班兼全校第一，不过原本班上第二的孙媛，变成了第三，在全校更是排到了第五。
新转来的周翼，成为班级第二，亦兼全校第二。
听着自己的成绩，有人欢喜有人愁。
许南霖目光落在自己名字那一行，语文英语不及格，数学150，理综50。
就语文英文和理综的总分数，都没数学一科多。
“许哥，你数学满分？”
“不是吧许哥，你要不要这么厉害？”
“许哥，就你这成绩都和我们A班脱节了？”
周围一群惊讶的，拍马屁的，围着许南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150分很厉害吗？”
150都是满分了，还不厉害吗？
许南霖对分数没什么概念，毕竟在这之前，成绩分数什么的，一直都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就考试题目难度，与桑姬让他做的相比，完全是毫无挑战。
所以他也就完全没意识到，满分于普通人，尤其还是A班这群学渣而言，代表着什么。
简直都可以说是智力天花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