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交出了掌控九州的权柄，也离开了凤鸣山妖域，但并未真正的离开九州大陆，而是前往了海外。
整个九州大陆海域分为外海、风暴海以及碎星海。
此刻莫凡便是来到了风暴海与碎星海的交界处。
所谓风暴海，就是常年有风暴肆虐，恐怖的罡风足以撕裂任何王境以下修士，便是王境修士稍有不慎也同样会身死道陨。
因此风暴海也称得上是九州大陆的一处禁地，不过却还是有一些强大的修士来此隐居修行或是探险。
可就是如此危险的禁地，对如今的莫凡而言却如履平地。
就算莫凡什么防护都不做，风暴海中的罡风也无法破开他肉身的防御。
此刻，在风暴海中的一座小岛之巅，一道身影正矗立于此。
恐怖的罡风在四周呼呼作响，形成了肉眼可见的风刃，每一次掠过岛屿，都会在岛上那光秃秃的坚石上留下些许痕迹。
这些石头自然也不是凡物，而是一种比精铁都还要坚硬得多的金属矿石，也正因此才能扛住风暴海中常年肆虐的恐怖罡风。
可就是这么可怕的罡风，此刻却仅仅只能吹动莫凡的衣袍与发丝。
对莫凡而言，这罡风与寻常微风没有什么两样。
“前方就是碎星海了。”
“钱大爷，你确定在里面领悟法则会更好吗？”
“我怎么觉得很危险啊？那么多混乱的法则交织着，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落得个身死道陨的下场！”
莫凡看着前方那片无尽流光闪烁的海域，眉头微蹙着，心中总觉得有几分不踏实。
“放心好了，这里虽然法则混乱，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得上是一处法则本源之地，在这里你可以更加接近法则，自然也能够更好的感悟法则。”
“至于危险嘛，你不是有那口紫金炉吗？”
“那可是顶级的防御古宝，完全可以承受住那些法则的轰击，且那炉子与外界天地并未彻底隔绝，你只需要藏在里面就可以感悟外界的天地法则了。”
钱大爷轻笑着开口，接着语重心长道：“想要偷渡灵界可没那么简单，你要找到两界最薄弱的空间节点，就必须领悟空间法则才行。
但空间法则与时间法则一样，同为世间最难以领悟的法则之一，以你的资质想要在短短百余年间就有所领悟，根本就不可能。
如今整个九州大陆也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你领悟空间法则的地方。”
“你说得倒也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便豁出去了！”
莫凡深吸一口气，接着便直接朝前方碎星海飞去。
然而他刚飞入碎星海，立马便感受到了一缕缕霞光冲自己卷来。
“惊雷！”
莫凡口中低喝一声，体表衣服瞬间绽放雷电，惊雷战衣很快便覆盖了全身。
也就这时，那些霞光触碰到了莫凡的身体，却又悄然溃散，仿佛没有什么伤害。
这让莫凡松了一口气，旋即皱眉道：“刚刚那些霞光似乎只是意境显化，而非法则之力，看来这碎星海里也并不全都是法则之力。”
“这是自然，这里曾经是一片古战场，就算是有完整的法则之力也应该并不多，更多的还是一些意境之力与残缺的法则之力。
这些对你而言其实并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残缺法则融合后所产生的力量，那才是不稳定的，也是最危险的。”钱大爷解释道。
莫凡点点头，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不过也没立即开始修行，而是催动体内的空间之力感应碎星海中有空间之力的地方，从而不断靠近。
也只有接近这样的地方，他才能够更好的观摩与感悟。
所谓法则的感悟，其实就是观摩、扮演甚至是参与的这么一个过程，然后在这个过程里边去理解法则的本源，也就是法则是如何诞生又是如何运行以及如何释放的。
听上去或许会很简单，但事实上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需要修行者不断地去演化和理解，最终才能有所感悟。
凭着体内空间之力的感应，莫凡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丝浓郁的空间之力，这让他心中大喜，当即便朝那处地方飞了过去。
中途同样遇到不少意境之力的袭扰，甚至还有几道残缺的法则之力轰击，不过都被莫凡挡了下来，直到他遇到了数道不同色泽的霞光相互缠绕着朝自己轰来时，这才真正明白了这碎星海的可怕。
仅仅只是触碰到那一缕霞光，莫凡便瞬间被震飞了出去，即使有着惊雷护体，依然还是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有了这一经历之后，莫凡便再也不敢托大，当即祭出紫金炉将自己收入其中，然后驾驭紫金炉朝所感应的那个方向飞去。
在此期间他依然碰到了一些混乱的法则之力，打得紫金炉“当当”作响，甚至有好几次紫金炉都差点被那些混乱之力裹挟着带向其他地方，关键时刻都是莫凡亲自出手以法则轰击这才化解了危机。
这也更加令他意识到了碎星海的可怕。
“这里的混乱法则虽然不至于杀死我，但却能够消耗我体内的元力，一旦元力耗尽，届时哪怕是我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实在难以想象当初究竟是怎样的大战才能够将这片海域打成这个样子？
居然能够令天地法则混乱，这未免也太生猛了一些！”
莫凡盘膝在紫金炉内，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就忍不住有几分后怕，同样对曾经的那场大战也越发敬畏。
“有什么难以想象的，多死几个圣尊乃至大圣在这里，就能够制造出这样一处法则混乱之地了。”钱大爷却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呃……”莫凡闻言一怔，旋即又皱眉道：“修士死后，体内所领悟的法则之力难道不应该是回归天地吗？又怎会禁锢于此？”
“那是正常情况，也有不正常的情况，譬如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将一片区域所禁锢，那就算修士身死道消，法则之力也难以回归天地，就像在九幽界中那处由神魔死后所化的血色世界一样。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死的大修士太多了，而且这些修士还都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他们死后，体内的法则之力难以回归原本的天地，于是各种法则相互交织，最终堆积于此，改变了此处的正常运转，最终化作了一片混乱之地。
本仙尊觉得这碎星海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钱大爷解释道。
“原来如此！”
莫凡闻言点点头，接着精神一振，通过体内空间之力的感应，他终于靠近了那片充斥着浓郁空间之力的区域。
接下来他并未再靠近，担心出现什么变故，于是将紫金炉固定在此处，直接就开始修行参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