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然哦……”
洛箫傲寒和长孙无忧正说着呢，箫海梅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看来她们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灵魂出芽和这个诅咒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箫海梅的声音刚刚落下，卿凤就接过了话茬，“灵魂出芽是为了解决混沌之源发疯的问题。
和所有生物一样，一旦混沌之源放弃了自己的神格，决定做一个凡人，那么我们的凡心也总是有泯灭的一天。
关于保持自己的凡心而不发疯，一类生物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二类生物的最高记录是一个血族创造的，他活了整整三万年。
当然，作为混沌之源，上官莲做的比他们都好，她保持了将近四千万年的清醒。
即使这只够第一代天体在催化中形成，并让一些通过捷径成长起来的文明刚刚触碰到‘溟’。
想来在那次大战的前夕，上官莲就已经进入混沌状态了吧，不然就凭第二世界本身，怎么可能对抗得了他们曾今的主？”
与刚刚的情况相似，箫海梅的声音在卿凤结束的同时响起，“如果心怀执念行于世间，要么无法达成执念，在半路就疯掉；要么完成了执念，于彷徨中寻找下一个目标，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问题就出在这里，上官莲的执念是一个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再加上她当时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人是社会性的，一个人充其量只能算一个野兽，而一旦有不止一个人出现在这名为世界的舞台上，那必然会上演一段或爱恨情仇，或悲欢离合。
人——世悖论就产生了，如果想要一个世界上没有人受伤的话，那就必须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
所以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在她疯之前灭世，要么在她疯之后灭世。”
一向敏锐的长孙无忧发现了其中的一个盲点，“那只要她离开这个世界，不就可以避免灭世了吗？”
“说的好，那么问题来了，她的执念解决了吗，逃避最多只能延缓灭世的到来……
而且无忧觉得，为什么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叫第三世界，第一、第二世界是怎么产生的呢？”
根据之前的规律，不用想就知道，这次做出回答的是卿凤。
其实由于信息量有点大，长孙无忧早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了，刚刚她只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不过现在她却歪了歪头，“卿凤姐姐，你和天君是一个人这我知道，但有没有人说过，你和海梅姐姐也像是一个人似的……”
在长孙无忧这话说道一半的时候，箫海梅就听出了她想要表达些什么。
而在洛箫傲寒的眼中，她母上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惊惧。
她还没有做出反应，那种来自灵魂的恐惧感就袭上了心头，下一瞬间，洛箫傲寒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悉数炸了起来。
……
“宇，没事儿的，我在，我一直都在……”
熟悉的呢喃不厌其烦地在耳边响起，听起来还带着几分着急。
这种忍着哭腔，强装镇定的样子，真的很惹人怜爱呢，让“她”想起来一位故人。
想必是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故人？
不对，怎么会是故人呢，要是那样的话，那她的存在不就是一个伪命题了吗？
不对，一定有那里不对！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猩红的双眸重新聚焦，习惯性地将遮住目光的刘海撩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血色残霞。
周围的环境还是那么眼熟，但有一点不同，自己的正前方还有一人。
苍白的发丝被她一丝不苟地盘成了“正神髻”，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神圣而端庄的美。
当然，前提是她稍微掩饰一下自己混沌之源特有的，略显渗人的配色。
“欢迎……”
明明就在自己的对面，她的声音却像是从万亿光年之外传过来的一样充满了失真的杂音。
“不过既然以这种形式见面，看来你遇到了不得了的问题……”
虽然很明显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但“她”一直没有回复，只是略微抬起头打量着她的眼睛。
奇怪明明是在同一个平面上啊……
想了想，“她”又低头看去，只是很遗憾，“她”直接看见了自己的脚尖，以及赤红的地面。
“原来你在疑惑这一点吗？
看来你很想和我划清界限呢，当然，也不排除你就是喜欢小的。”
听到了一些不像是提前预设的语句，“她”眯了眯眼睛，毕竟一个混沌之源的外壳里面，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除了混沌之源的灵魂之外的别的东西。
“原来你没疯啊。”
虽然“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一个不怎么好听的问候，但上官霞只是随意地笑了笑。
“还没，但也差不多了。
话说回来，你不也差不多吗，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你想的太多了。”
“她”说得很流畅，就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从自己空中吐出的那种银铃般的声音有什么违和。
“我可不觉得自己会疯。”
“是啊，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吧……
那么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呢，就那么想欣赏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吗？”
听到这话，“她”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要是真的能看见，倒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体验……”
其实“她”一直不走不是真的不想走，而是自己的一个线程为了避免一个严重错误正在重启，顺便更新一下，以修复这个bug。
现在洛衡宇可不敢随意打断这个进程。
“你觉得我能赢吗？”
“什么？”
上官霞似乎没想到“她”会自动问她，“她”应该知道现在的自己对外界几乎一无所知才是。
“我想以凡身入局，看看能否胜天半子。”
“我觉得可行，”上官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因为不论我们以何种身份现世，我们始终都是万神之王。”
……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洛衡宇视野中的血色逐渐退去。
看了一眼身前的蓝绫以及她身后的203毫米浮游炮，他淡淡地说道：“我没事了，还有，这种东西对我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