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江行洲牵上了江婳的手低声说道。
阿亦给他写的信中,江婳第一次见白珩就是这么形容他的。
还说他再不回来,江婳就跟别人跑了。
“阿亦写信跟你说的?”
刚开始江婳还纳闷江行洲嘴里的话怎么这么耳熟,联想到第一次见白珩,这话就是出自,自己口中的。
“嗯,他说我再不回来,你就不要他和我了。”江行洲语气中颇有一丝委屈。
“阿亦想太多了,我怎么会不要他呢。”江婳回道。
“那你要我吗?”江行洲紧随其后问道。
“江行洲,你……”她的手正被江行洲宽厚的手掌包围着。
“你该不会是心悦我吧?”
江婳不喜欢弯弯绕绕,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对上江行洲那双饱含情意的眼睛。
出去了一趟,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不等江行洲回话,江婳就抽出了自己的手:“如果你只是想给阿亦一个家,我可以暂时配合的。”
倘若说为了这个,走到一起,她觉得没必要勉强。
更主要的是,她可以接受自己三妻四妾,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另一半三妻四妾。
这个时代,再加上江行洲的身份,哪天心血来潮皇帝赏个女人,或者是大臣家的小姐看上了他。
那她排第几房?
“你们神仙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吗?”江行洲闻言,觉得大受震撼。
“江行洲,我不是神仙。”江婳看着他脸上的震惊,解释道。
“那你喜欢白珩那样的男人吗?”江行洲又问道。
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江婳点头了,自己出去的这段日子,发现了自己心底除了记挂阿亦,还多了一个江婳。
特别是收到白珩的来信,说江婳受伤了,立马从路上赶快回来,一刻也不舍得歇息,只想快点回来看看她。
江行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
“欣赏,也可以说是喜欢,喜欢有很多层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喜欢。”
要是可以是的话,那她也不接……江婳心中暗戳戳道。
“婳婳,那我可以心悦你吗?”江行洲突然认真地问道。
“有点突然了。”一阵夜风习过,江婳也冷静了下来。
“江行洲,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不能接受你三妻四妾。”
“还有,沈掌柜给我看过了,他说我身子从小伤了,不能有身孕了。”
“没事,我们有阿亦就够了。”江行洲从来没想过三妻四妾的。
他爹娘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爹说了,人的心很小,一辈子也很短,但是爱一个人也足够了。
所以,他爹就爱了娘一辈子。
“婳婳,你信我吗?”
“咳,信。”江婳对上他热切的视线点了点头。
心里暗暗地补了一句,她只是不相信她自己罢了,她自己什么货色她自己知道的,贪图美色。
“我不相信我自己。”江婳把身上披着的衣裳取了下来还给江行洲,刚靠近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趁着夜色也看不清楚,江婳干脆拉着江行洲进了自己的屋子。
“哪里受伤了?”江婳一边问着,一边把药箱拿了出来。
江行洲已经自觉地把上衣脱了下来,脱到里衣的时候,江婳只觉得眼前一红。
也别怪她眼前一红,江行洲整件洁白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你别动,让我来。”江婳皱着眉,语气已经不好了,这是伤口刚包扎过不久又裂开了,还横跨胸口那道伤疤。
染上血的里衣已经黏在伤口上面了,受了伤就应该好好地就地养伤的,怎么还日夜兼程地赶路。
“这是怎么回事?”江婳拿着消过毒的剪子一点一点把里衣剪开,再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周围的布料。
“我在边境那边赶回来的,因为白珩来信,说叶少凌对你下了死手,那是在战场上分心了,就挨了一刀。”江行洲淡定地说道。
“江行洲,你这样让阿亦看到了,会担心的。”江婳一边消毒着伤口,随后去药箱拿出了缝合伤口的羊肠线。
“那你会难过吗?”江行洲用深邃的眸子看向了江婳。
“你觉得呢?”江婳恼了他一眼,随即说道:“伤口有点大,要缝合一下,有点疼,要不要把你打晕了。”
说着,江婳已经在想该用什么力道去将人打晕了。
“不用,直接上手。”江行洲打断了江婳脑子的念头。
“那你忍着了。”江婳也不跟他废话了,上手开始帮他缝合伤口。
一个时辰下来,江行洲愣是一声不吭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只是额头上的汗出卖了他。
“喝口水缓缓。”江婳倒了一杯水给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了止痛药片让他吃下。
“下次不要这样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事要小心。”江婳把手上的一次性医用手套摘了下来,全都丢进了药箱,让它自行处理。
“胸膛上平白无故多了一道疤,多影响手感。”江婳看着江行洲的八块腹肌,啧啧地摇头。
江行洲被江婳这么看着,只觉得耳朵有些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好意思地别过视线,轻咳了一声。
“下次我会小心的。”
“江行洲,你在害羞吗?”说着,江婳已经向房间的衣柜走去,从里面拿出了江行洲留在徐家村的里衣。
芳如她们不知道江婳和江行洲真实的关系,就将他们的衣裳都放在了同一个屋子。
“你先穿上。”江婳把里衣递给了江行洲。
要命了,她这具身子才十六岁不到,她恨!
“婳婳,你会担心我吗?”江行洲听话地穿上了里衣又问着刚刚问过的问题。
“你要是死在战场上,我就带着阿亦改嫁,等我有空去问问白珩有没有心上人先。”江婳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婳婳,你意思是答应我了吗?我心悦你的事情?”江行洲立即上前抓住了江婳的手问道。
“看你表现了。”江婳抽出了自己的手,拿起一边的帕子把水迹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