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错。”
没有答复。
“卖么？”
彭小乙终于睁眼。
“不卖。”
他神色平淡，对视着那同样冷漠的慕容云海。
青岚赶忙拉着赵长生躲在一旁，看戏。
顺手掏出些葵花籽，分给他。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咀嚼起来，并向对面的仇人组投向八卦又期盼的目光。
彭小乙眼睛微眯，又继续闭上。
他的手中古剑嗡嗡作响。
他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心中的极度疯狂。
慕容云海打量了下对面无视他的年轻人，终于又开口道：
“我教你剑法，你把那剑卖我如何？”
彭小乙哈哈大笑，睁开眼，浑然站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是谁啊？为什么教我剑法，我就得把剑卖你？小爷我说不卖就是不卖！”
一袭白衣的慕容云海长发无风自动，恍如谪仙，他本就长相俊美，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额前那两缕更似银发的白丝，更为他那天人般的样貌加上了许多年岁的深与醇。
如同一壶老酒，愈加香甜和诱人。
此刻他须发皆张，衣衫纷飞，无形的狂风在他周围拢聚。
不对，那些不是风，是一柄柄化作剑的青色剑意。
那些剑意，凝成剑，又释放出滔天巨浪一般的剑气，无不在张扬着他大成的剑道，那是他独有的。
青绿色剑意。
他的“登楼”。
他的剑道就是登楼，最后无楼可登，那就去天上一战。
只要是修士，自然都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
这街道说宽不宽，说长不长，此刻却仿佛一片荒地。所有闲杂人等，全都退到十几丈远的地方，有的散去，有的驻足观看。
那些幽灵鬼怪们，更是好奇得紧，挤在一起拍手叫好。
彭小乙脸色更加阴沉，依旧冷冷道：
“不卖。”
而一旁的青岚和赵长生更加起劲，举着拳头呐喊：
“打起来打起来！”
一旁凑近的黑衣白发小鬼好奇问道：“这两人咋啦？有八卦？”
青岚哈哈一笑道：“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
“必须啊，谁不知道我鬼小三天下第一嘴巴紧。”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鬼小三一拍手：“好家伙啊！”
随后，青岚身边又多了一个白衣鬼，也开始跟着偷偷起哄。
不一会，又一个骷髅头飘荡过来：“三，三爷，这是发生什么了？”
鬼小三吓一跳：“我丢，你来这里干什么！”
骷髅头扭动起来：“三爷行行好啊！”
“那我……告诉你，你别和别人说！”
“一定一定！”
……
不一会青岚觉得好像自己这边太过热闹，回头一看，竟然站满了形形色色的鬼。
“哎，来点瓜子撒！”
有鬼伸过手来，青岚瞥了眼缩着头认错的鬼小三，扔了好几袋瓜子过去。
再看摊子前。
剑拔弩张。
慕容云海收起自己的剑意，无奈笑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
便御剑而去。
彭小乙嗤笑一声，继续躺下睡觉。
只不过他的周遭竟然也缓缓出现了些许剑意。
像是在模仿，刚刚慕容云海的剑意一般。
青岚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看一遍就会啦？
小说主角啊妥妥是，待会买点东西支持下。
鬼小三一看没有爆发大战，摆手大叫道：
“哎哟，散了散了，没意思啊！”
众鬼轰然散去，瓜子果仁丢了一地。
青岚撇撇嘴：“好家伙，鬼素质急需提高啊。”这时候鬼小三走近，十分热情地帮忙捡瓜子。
“两位也是第一次来鬼城啊？”
青岚撇嘴道：“是啊，三爷。”
鬼小三对于这个称号还是很满意的，他微微咳嗽，泛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哈哈，我看你们俩投缘呐，所以我这里有两个宝贝一般人不卖，你们要不要？”
青岚和赵长生一听来劲了，连忙转过头来，异口同声：
“什么好宝贝？”
鬼小三嘿嘿一笑，先从兜里拿出一个宝瓶，瓶子上写着返老还童蜜。
“这玩意我可是宝贝啊，我用了这么多年，让我的容貌一直不老啊。呵呵呵呵，你们猜猜，我今年多少岁？”
青岚上下打量着鬼小三。白发瘪嘴，满脸皱纹，脸色苍白，一点胶原蛋白都没有，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连连摇头：
“额，猜不出来。”
“哎哟，这就对了！我今年，30了！是不是看不出来？”
青岚和赵长生差点摔倒，不过只能配合地干笑道：“看不出看不出，神仙都看不出。”
“呵呵呵呵，自信能用了这，我的不老美貌啊，鬼界里都有名的！一百两一瓶要吗？”
赵长生干笑一声：“哈哈哈，要不，您先用着呗，我们不着急。”
鬼小三仔细一看二人，好似确实不需要，便点点头。
青岚心中吐槽，这人比程序员还离谱，长着百岁寿诞的脸，年纪却是刚到三十，就离谱。
这鬼小三又从另一个兜里继续掏出一张令牌，小声道：
“偷偷和你们说啊，这玩意可不得了。”
赵长生接话：“怎么个不得了法？”
鬼小三跳起来，随后左右看去，轻轻说道：
“我呢，其实是鬼界里当差的，这令牌呢，是我从一位鬼将身上偷来的，可是稀罕物啊，要不要要不要？”
“鬼将？”
青岚一愣，重新打量了他一下，鬼小三连忙挺直了腰板道：
“对啊，就是最近很恐怖的鬼潮里的鬼将，哦，你们人类说的是百鬼夜行。我虽然个子小，但我有一门绝技就是妙手空空，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这东西偷来了。”
赵长生拿过令牌嗅了嗅，又上看下看，好奇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鬼小三嘿嘿笑道：“这可是他们的身份牌啊，他们那里面除了鬼王以上级别的开了眼，其他的鬼都是瞎子，只靠着令牌上的气息来判断是不是自己人。所以啊，有了这玩意，你可以潜入他们内部，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大量财宝什么的。”
赵长生眼睛一亮，青岚却是问道：
“那你怎么不去？”
鬼小三垂头丧气道：“我本来就是鬼，这气味他们熟悉得很，所以才忍痛割爱啊……”
青岚沉吟一会，掏出钱袋子，道：
“好，我买了，另外还有一百两，买点情报。”
“好嘞！老板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