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荞瘫软在翁霖泽怀里，泣不成声，“霖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他还有回来的可能，求你了…”
她的哀求声在凝固的时空里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不舍。
翁霖泽心疼地将少女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以驱散她满心的痛苦。
低头亲吻着少女的发顶，那轻柔的动作，像是怕惊扰到一只受伤的雏鸟。
“夫人…”翁霖泽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尽的疼惜，“殷的命运，虽在某种程度上早已注定，但他的坚持与抗争，并非徒劳。他以自己的方式，为这世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千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仍残留着痛苦与迷茫，直直地看着翁霖泽，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翁霖泽轻抚着千荞的脸颊，为她拭去不断滚落的泪水，继续说道。
“殷留下的种子，承载着他的神魂与执念。我会将它送去佛祖那里，在佛祖的庇佑下，它将重新经历无数岁月的洗礼，最终重新幻化人形。只是，经过如此漫长的重塑，那个人虽还是他的神魂所化，却也不会再完全是曾经的他了。”
千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但很快，坚定的光芒便取代了痛苦，她握紧手中泛着暖光的种子，看向翁霖泽，说道。
“只要他能活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翁霖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缓缓开口。
“这过程，还需要你分出自己的本命精血供养，此举动辄伤筋动骨，甚至可能影响你的修行根基，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千荞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地点点头，“只要能让他重新来过，哪怕要我付出再多，我都愿意。”
看着少女目光中的坚定，翁霖泽心中担忧，却终是没说什么阻止的话，只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少女额头落下一吻。
“既然夫人心意已决，那我便与你一同面对，但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靠在翁霖泽怀里，千荞感受着男子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心中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见千荞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翁霖泽这才抬手，被他凝固的时空又在这一刻，重新流转。
几乎是在时空重新流转开来的瞬间，虚空中传来皇甫烬的狂笑，他胸前的黑色晶体突然炸开，三万实验体的怨灵化作血色巨龙腾空而起。
冷颜的虚无之力与皇甫烬的神血在高空碰撞，每一次震荡都让天地变色。
“该结束了。”
翁霖泽神色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声音很轻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是还未等他动手，衣袖便被少女白皙的小手轻轻拉住。
“霖泽，不要出手。”
说话间，千荞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在地面绽开金色的莲纹。
她仰头望向高空，瞳孔倒映着皇甫烬胸前炸开的血色巨龙，发丝在业火中化作流动的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