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上来了，组成空心方阵！”
随着命令，军乐队又开始演奏相应的音乐。
伴随着那熟悉的韵律，徐大栓开始迈动自己的双脚。
第二连慢慢的由横队转为纵队，等到乐曲演奏到最后一个音符时，一个硕大的方阵已经出现在阵地上。
“稍息。”
“立正。”
“对齐。”
随着军官一个个的命令，有些弯曲的队列再一次排成直线。
“上刺刀。”
“稍息。”
“砰。”
徐大栓将肩上的枪放到霖上。
与别的排不同，第二排刚刚换装了新枪，可徐大栓一点都不喜欢它。
首先是沉重了许多，虽然口径还是一样，但新枪的枪管却增加的好几倍，光这个就导致整支枪的重量达到4公斤。
除此之外，还有个装填问题。
药柱还好可以一次落入底部，弹丸却麻烦了多了。
虽然包裹的亚麻布已经预先涂抹了油脂，可要把整个弹头塞到位，还是要花费不少力气。
射击之后的清理也麻烦得多，油脂加上火药残渣让每个火枪兵都觉得头大。
而这样的改动好像没多少用处，就是距离增加了几十步，准头也有了一些提升罢了。
“嘀嘀嘀。”
就在徐大栓胡思乱想的时候，清脆的竹笛声忽然响起来，他下意识的迈动脚步，整个方阵开始慢慢旋转。
等到竹笛声结束的时候，徐大栓愕然发现，第二连居然从侧背转到了正前方，眼前正是那些驰骋的骑兵。
“轰、轰、轰。”
火炮还在喷吐着浓烈的白烟，只是弹种已经由圆形的开花弹，变成水筒型的霰弹，这样明骑兵已经到200米以内了。
“装填。”连长发出刺耳吼叫声。
徐大栓立刻从腰间摸出药袋，他先将药线插进膛眼，而后将药柱塞入枪膛。
这才取出通条，将那个该死的弹头压到最深处。
冒着青烟的火绳也被固定在蛇杆上，现在只要按下保险就可以完成射击动作。
“嘀嘀嘀。”
竹笛再次响起，一队队战马很快将前沿的火炮拖走。
“呼、呼。”徐大栓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敌饶骑兵已经不远，恐怕要不了几个呼吸就会出现在眼前，而他能凭借的只有一道铁丝网。
竹笛的声音再次停止，整个战场居然陷入了谜一般的寂静。
炮火的硝烟还未散去，如同浓雾般的，将十数米之外的目标遮掩的严严实实，就是视力最好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可就在这时候，平静的烟雾忽然扭曲。
仿佛在下一个呼吸，就会有恐怖的怪物从里面冲出来。
“呼呼呼。”徐大栓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
“准备。”连长大声喝道。
士兵们同时举起手里的枪，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刀闪烁着炫目的寒光，似乎预示着此次战斗绝不会轻松。
“呼！”
烟雾扭曲得更厉害了，甚至还出现了一个个硕大的漩危
就在所有人暗自心惊的时候，一匹战马猛冲出来，只是它的背上空无一物。
“咴咴。”
在看到面前的铁丝网时，战马想纵身跳过去。
不幸的是，它那两条受赡后腿被尖利的铁刺勾住了。
战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它越是挣扎，就被铁丝勾得越紧，最后只能蜷缩成一团。
就在徐大栓为它忧虑的时候，烟雾中又冲出无数的战马。
“开火。”
一看有人坐在马背上，连长大声的命令道。
“砰。”
徐大栓对准一个骑兵扣动了扳机。
透过浓密的烟雾，他看到那个饶身体剧烈的摇晃起来，就像是被谁猛推了一掌。
但徐大栓也来不及细看，机械的转过身体，快步走到队伍的最尾处。
“的的的。”
身侧，三名鼓手奋力的敲打着腰鼓，那声音十分的急促，仿佛是在提醒身边的战友尽快的完成装填。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徐大栓自然也不敢懈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装填。
“完成。”
他再次把枪扛在肩上，跟着排里的弟兄缓步向前。
第3排。
第2排。
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徐大栓又瞄准了一个弯弓射箭的骑兵。
“砰。”
铅制弹丸毫不费力的撕开了对方坚硬的铁甲和柔软的肌肤，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原本浑圆的外形已经变得无比狰狞。
“噗。”
鲜血从那个硕大的伤口迸射而出，瞬间就打湿了战马的整个后背。
滚烫的温度让那匹战马格外惊恐，它发疯般的狂奔起来，直到撞到另一匹战马上。
“咔嚓。”
让人牙酸的骨裂声中，两匹战马双双倒在地上，任凭如何挣扎都站不起来。
没有人再关心它们的生死，所有人都已经处于忘我的状态。
平敌军继续发动殊死冲锋，第一旅发疯般的装填弹药。
你来我往间，铁丝网前很快堆起一道的尸墙。
起初只有尺许，但很快就在高度上战胜了铁丝网。
“呼！”终于有一匹无主的战马从上面跃下去，但它很快就被寒光闪闪的刺刀吓住。
嘶鸣一声后，战马沿着间隙疯狂的奔跑着，直到口中吐出白沫时，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第二匹。
第三匹。
无数匹。
片刻的功夫，一个个整齐的方阵中出现了一队驰骋的骏马，只是坐在上面的主人，都已经无影无踪了。
或许战马们也感觉到了异样，奔跑一阵之后，它们冲向了无垠的旷野之郑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连长一边吼叫着，一边连打手势。
看士兵们再次保持肃立时，他才松了一口大气。
“嘟嘟嘟。”
可就在这时候，连长听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声音，不禁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大公鸡又要抢爷爷的功劳。”
话音未落，只见数百名衣甲鲜亮的胸甲骑兵，已经从阵地的另一头飞驰而去。
“嘿，这些兔崽子跑那么快，也不怕摔个狗啃屎。”
“他们可是铁皮罐子，摔也只能把自己的屎摔出来。”
“妈的，以后在酒馆遇上，打不死这群花尾巴大公鸡。”
第一旅的步兵也纷纷破口大骂，这些骑兵实在太可恨，每次都是在敌人崩溃的时候才出击。
“咚咚咚。”
忽然，连长听到了几声鼓响，接着竹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他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大声吼叫道：“立刻转为行军状态，等一会儿跑快点，绝不能让大公鸡把咱们的功劳抢走了。”
士兵们也纷纷回答道：“连长就瞧好吧，咱们保证比马跑得快！”
连长嘿嘿一笑，道：“等工兵打开铁丝网，咱们就一股脑冲过去，让大公鸡吃咱们的屁。”
“是！”士兵们狂笑着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