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成立了基金会，辐射市里几所有名的高校，时间最长的一所有7年之久。
他们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名单，像小陈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在他们身边的又有多少。
陈南南眼神游离地听他们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嘶哑，“你们···一定要查下去吗？”
“小陈是一条人命啊！”李炜没想到这么冷漠的话会从陈南南嘴里说出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
司熠手覆在李炜的手背上，让他不要激动。
陈南南淡淡地看着有些暴躁地李炜，说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意外发生，他杀自杀生老病死，不过是一种结束的方式罢了。”
这样的陈南南让李炜感受到陌生，无论是小说里的还是现实中的。
那种波澜不惊的淡然，好像放下世间所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说有钱变坏。
她才承接了对普通人来说的一笔巨额财富，甚至还没来得及纸醉金迷肆意挥霍一场，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
“所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司熠用半确定的口吻说道。
“你···知道他？”李炜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南南，其实他想问她是不是跟小陈一样也接受过那个神秘的资助。
陈南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李炜说：“炜炜，你能先出去等会么？有些话我想单独跟司总说。”
李炜看向司熠，司熠朝他点点头。李炜站起身，走了出去。
从陈南南坐着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李炜已经走出了院子。
司熠：“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只做过一件事，就是把那打印的张纸寄到司宅。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这么做的。”
“为什么这么做？”
“这些话避着炜炜说是因为我不想听他当面问我为什么。”言下之意她更不会回答司熠。
随即她又补充道：“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好。”司熠点点头，没在勉强。
“我可以问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吗？”
“请讲。”
司熠思忖了片刻，问道：“他会离开我吗？”
从他看到李炜搜索“当你即将离开你的爱人···”开始，时不时就会觉得惶惶不安。
他请专业的医生看过李炜的体检报告，都说没有问题。
他自己看了很多遍，也没看出任何端倪。
他既称他为爱人，那必定还是爱他的，那到底为什么会离开？
他深夜的不安，忽然的慌乱，都跟这个有关吗？
有什么他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吗？
每每想到这些，每每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感到害怕。害怕在下次回家时，在他眨眼的瞬间，李炜就消失了。
陈南南转头看向还在站院外的李炜，说道：“李炜不会离开司熠的。”
司熠今天这一问无非就是问一个心安罢了，只要他在是不会让李炜离开他的。
他站起身，“好，那今天到此为止，打扰你了。”
眼看司熠要走出去时，陈南南突然站起身叫住他，“司总。”
司熠转过身。
最后她只是指了指桌上的水果，说了声谢谢。
司熠颔首，转身离去。
“她说了么？”见司熠出来，李炜迫不及待地问道。
“先回去，这里风大。”
陈南南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相拥离开。
傍晚，李炜去洗澡时，司熠拿着手机同时跟王秘书和顾律师打电话。
王秘书坐在公司刚给他配的cEo办公室里，刚好顾律师也在公司，他就把顾律师一同叫来。
王秘书回想整个事件的过程，说道：“所以那个人是在陈南南寄的东西上加了照片寄出去的？”
“嗯。”
“陈南南只寄给了司宅，如果不是陈南南，那这个人……在司宅？”王秘书想到陈南南说过跟司熠有关，那司宅跟司熠有关的···除了司博宏就是沈霞。
老子总不能害自己儿子吧。
“······”一段继母为谋家产谋害长子的剧情在王秘书脑海上演。
“这跟那个神秘人有什么关系？”直到坐在一旁的顾律师发问才打断王秘书的脑中大戏。
王秘书说：“司总问的是神秘人的事，陈南南却回答这个，会不会他们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
“噢……”顾律师在想如果她真的知道，为什么直接说出来？难道这是什么天机？
听到外面洗手间开门的声音，司熠匆匆交代道：“直播的事重新查一查。”
说完便挂了电话。
李炜刚好开门进来，头上还顶着一条半干的毛巾，“你等会再洗，热水器估计还得烧一会。”
他们这安装的是电热水器，他刚洗了半个点，估计热水都洗完了。
“嗯，吹风机在哪？”司熠问道。
“吹风机？这估计得问我妈。”他常年不在家，这些东西都是他妈收拾的。
司熠站在李炜对面，拿那半干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一会我下去问。”
“你去？”虽然司熠已经跟他爸妈很熟了，但李炜总觉让司熠去怪怪的。
“嗯。湿着头发，吹着凉了不好。”这里的洋房不同于他们的别墅，又靠海边，湿度特别大，司熠说着已经走出门去。
李炜打开一条缝偷偷观察着。
“伯母，吹风机在哪？”司熠从楼梯上下来喊道。
趴在门缝的李炜听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称呼不同，口音不对，他几乎都要以为司熠喊得是自己妈。
“啊，在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李母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这边吗？”
还没等司熠动手，李父已经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拉出柜子的一个隔层拿出黑色吹风机给司熠。
李母刚好从厨房探出身子，看到这一幕，补充道：“对对，就是那个。”
父母的生活到后来总会活成互补式，一个负责说话的时候，另一个就负责做事。
听到司熠上楼的声音，李炜赶紧关上门跑回原位坐好。
晚上。
陈南南把客厅的暖风机搬到爷爷的房间。
“不用，不用。”坐在床边上的老人招着手让她拿到自己房间。
“我那边有了。”陈南南指着自己的房间大声说道。
“我盖被子就暖和了，开这个浪费电。”老人节俭了一辈子，夏天开风扇都舍不得。
陈南南没听他的，直接打开了，她这次回来充了好多电费。
她随手挪了一张木质的四角板凳坐下，“我过几天要回去了。”
“好，好。”老人口上答应着，眼眶却湿润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不了。”老人摆摆手，“我老了，没几天活的了···”
老人最怕的就是自己成为子孙的累赘。
陈南南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垂下头去，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