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刚回宫，就接到女帝的口谕让他去找她，这一路急匆匆的，还没说上什么，就和苏纪坐上了轿子，离开了皇宫。
坐在苏纪身旁，即便表面镇定如初，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不知她突然叫上自己做什么。
莫非，是想要他说清楚那天的话？
玉清抿紧了唇，心里迅速想着该如何回答她。
苏纪倒是不急着问他，也不知是为了想让他多焦躁一会儿，还是故意想让他打好腹稿，总之逛了半天，就是一句话没说。
直到有些饿了，才挑了个名声不错的酒楼，点了些爱吃的菜，屏退了身旁的随从。
玉清不由绷直身子，要来了么？
“我以前，是不是特别爱他啊？”
玉清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先问这种问题。
特别爱吗？
玉清心里，是不知道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记忆停留的地方，是她那坚定的眸子，说她爱的是轩辕阎，且只爱他一人。
随即便是她将他们送走，可送到的地方，却是这里，他们都有着记忆，可她却不认识他们了，非但如此，也忘了轩辕阎。
洛庶九说，这是使用神力，违抗天道命运的惩罚。
她失去记忆，与命定良人重归命运安排的道路。
玉清不想，如果焰儿明知自己的命运，还将他们送走，或许是真的爱那个人吧，如若不知，他也说不清楚，毕竟，谁能保证，轩辕阎就一定是她的一辈子呢？
他张了张口，却是反问道，“如果你明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是别人，你会为了那个不是命定却深爱的人，付出一切吗？”
玉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纪的心脏，好似藏了颗定时炸弹，在那恰当的时间里，爆了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笑，想仰天大笑，想那种含着痛苦的笑，笑自己，笑命运，笑这天下，想大笑着问，付出一切是什么。
就比如，付出生命？
苏纪掩住眼中的嘲讽，“怎么会？”
如果她未来爱上洛庶九，也不会为了他付出生命。
为什么？
天道命运自有它的定数，她本就是受天道润泽的莲子神，更是心冷如数据，不掺那七情六欲，若非那时偷懒卸职偷觑了人间百态衍生了些许人性，又怎会在那各神造反之时选择入轮回？
怕是早就将众神灭亡，再重新培养一批了。
可骨子里的些许冷漠，却不是能消除的，让她去为一个小神付出生命？
可笑至极。
玉清却释然一笑，“陛下，可不知为何，玉清就是觉得，您会。”
因为他认识的焰儿，不是眼前这个未经世事心生冷漠的焰儿，她是苏纪，不是冰若焰。
“会为了您忘记的那个人。”
不是玉清，不是洛庶九，是那个人啊。
苏纪猛地攥紧了手掌，掌心的刺痛去压制着某些东西，冷汗沁出，被她风轻云淡的擦去。
嫣然一笑，笑容中些许敷衍，些许漫不经心，些许……眸光闪烁。
“是吗？”她拿起筷子，丝毫不顾掌心已血迹淋淋，朝着桌上的菜夹去，“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