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历史的惯性很大
等小悟空又出去浪了，杜佑谦便准备第二次使用“他年旧梦”回溯时光。
这一次，在秘术施展成功后，搭乘上“高速动车”，他赫然发现，除了那几个最亮的“道标”外，似乎还有别的可供选择的“道标”。
但是大概由于现在的他，“他年旧梦”还不够熟练，境界不够，因此看得隐隐约约，并不分明。
杜佑谦不由得想，若自己的“他年旧梦”境界更高了，能否精准定位到那些暂时不可选的“道标”？
那些“道标”，究竟是什么？
再次作为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这一次，杜佑谦依然是回溯的自己作为吴国权相那一世。
这一世的自己，接触的修士并不多，相对而言是比较安全的一世，不太可能会触及到被天道抹杀的底线。
他想通过反复地“刷”这一世，来尝试与自己建立联系，深刻领悟“他年旧梦”神通，以及，试试天道的修正之力。
从一出生，杜佑谦就尝试与这一世的自己沟通。
但是直到十岁，他才第一次，将声音传进这一世自己的脑海里。
不过这时候，自己早已下定决心走科举之路，大略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对妻子的选择方面，杜佑谦劝说自己，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这一次的自己，因为自幼便被杜佑谦影响，所以虽然不能说是对这“内心的声音”言听计从，但也确实认真地思考了，并且在一些问题上，依从了“内心的声音”。
这一次，他更早就对自己施加了影响。
对于百姓而言，给他们看到了光明，再让他们陷入黑暗，对他们岂不是更加残忍。
还是瑞瀚城的睢逍真君。
稍事休整后，杜佑谦干脆直接留在在漠南，又一次施展“他年旧梦”回溯时光。
果然，虽然在他的影响下，吴国的历史出现了较大的改变，但在自己死后，一切又被润物无声的力量改变，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最终，在杜佑谦不断的影响下，自己走上了真正的权臣之路，没有再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只是采取了一些温和的手段，在不损害各方利益的情况下，让百姓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
在如此天道规则下，想要有所改变，太难，太难！
目标，依然是吴国权相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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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世过去，杜佑谦检视发现，自己依然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杜佑谦没有放弃对自己施加影响。
杜佑谦不禁长叹。
所以在整个战争期间，小细节上和曾经有所区别，但大体上，并无显着不同。
毕竟，改革就算成功，最终也会人亡政息。
而那一世三种不同的发展历程，纠缠在他的脑海里，以他强大的神识，稳固的心境，都有点承受不住。
而战争后，杜佑谦继续影响自己，乖乖地当个权臣就好，不要想着去改什么革，和光同尘不好吗？
然后便是外放为官，齐国入侵，临危受命，力挽天倾……
打坐了一个多月消化后，他再次匆匆赶去漠南，查看历史的变化。
杜佑谦想让自己不走科举、继而权臣之路。
并在六十多岁的时候，行废立之事，七十岁时接受禅让，让杜家成为吴国的皇帝。
并且改变了自己的目标：不当权相了！要当快意恩仇的江湖人。
杜佑谦发现自己已经能撬动一点天地之间的力量，小小地施展些许剑意，虽然对付筑基修士还有困难，但如果是对付普通武林高手，练气境修士，已经不成问题。
所以才怂恿这一世的自己去闯荡武林。
在杜佑谦高屋建瓴的教导下，自己的武功进展飞速，还打造了一些有特殊功能的神兵。
三十来岁就已经是后天绝顶高手，在神兵的帮助下，可战先天。
齐国依然如期入侵。
而这一次的自己，并不是以朝廷重臣的身份去带领一群残兵败将绝地反击。
而是作为江湖豪客，加入了义军队伍。
在没有杜佑谦率领的情况下，另一位原本默默无闻的官员崛起，替代了杜佑谦的位置。
他虽然没有取得杜佑谦曾经的那种辉煌战绩，但也成功地将齐国赶出了国境，再造了山河。
而杜佑谦自己，则通过战争中的磨砺，终成先天高手，然后坐镇一方，建立坞堡，成为武林豪强，开花散叶。
八十多岁时，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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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现世，杜佑谦舒了一口气。
他的这次回溯，其实是冒了一点险的。
但是还好，对那一世的改变，没有影响到自己的现在。
他还是那个瑞瀚城的睢逍真君，可斩步虚的天骄，令周边势力闻风丧胆的化神高手。
杜佑谦不得不承认，历史的惯性，真的很大很大！
自己都做出那么大的改变了，接下来的一切，又在一百多年后逐渐回到应有的轨道。
在第三世于飞的时代，他又帮助已经成为吴国武林盟主的后裔杜裕菡、杜裕熙姐弟打通了升玄派那边的关系，杜家姐妹造反成功，让吴国皇室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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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杜佑谦回溯着时光，改变着自己在人间界的第一世的经历。
有前往外国入仕的，有经商富甲天下的，有当能工巧匠的，有留在家乡当个富家翁过一生的……
数十次的人生经历，在杜佑谦的脑海中纠缠，让他越来越难以分辨，哪一次的经历，哪一次的经历为假。
为此他不得不花费了几年时间，好好休养，整理思绪，才慢慢恢复过来。
在这几十次的回溯中，杜佑谦的“他年旧梦”秘术也精进了不少。
他已经能稍微清晰一点地感受到，其余的“道标”。
他的心里隐有所悟，那些“道标”应该是与他关系密切的人。
只是暂时，他还无法凭依。
休养好之后，杜佑谦又一次施展“他年旧梦”。
这次，他选择的道标，是自己在漠南的第二世。
方仲英。
当方仲英觉醒宿世记忆，准备背上行囊远行寻仙访道时，杜佑谦尝试影响自己。
“不要不告而别，别留下一生的遗憾。”
杜佑谦逗自己：“我就是你。你寻仙访道成功了，你未来一次又一次地转世，终于成了大能。但是你心中，始终有一些遗憾。最大的遗憾，就是对这一世的父母不告而别。”
杜佑谦把自己当初第二世年老时返乡时的一些画面和感受，以及此后追思、后悔的情绪，传递给方仲英。
“虽然我已成为大能，但还是有许多事，是做不到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去寻仙访道没有错，但是错在不该对家人不告而别。好好地和他们道个别吧！”
方仲英默然伫立许久，背着行囊返回家中。
和父母有了几番激烈的争吵，最终，父母也只能接受。
母亲默默地替他打好了行囊，父亲悄悄地塞了几锭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银子。
此番离家，心情截然不同。
杜佑谦一直对方仲英施加影响。
方仲英问：“你就是我，既然你是大能，为何不传我修仙法？”
杜佑谦道：“我自然可以传，但你会错失很多东西，比如，逆境中成长。”
方仲英有些苦恼：“怎么感觉你在pUA我？”
杜佑谦道：“错了，难道伱忘了？我就是你。所以是你自己在pUA自己。”
方仲英感慨道：“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这其实只是我精神分裂了。”
杜佑谦吐槽：“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是双重人格？”
“……别吓我好吗！”
“你放心，我对自己非常理解，我很清楚，这样是吓不到自己的。”
杜佑谦已经能很轻易地与自己联系，施加影响。
但是他能够撬动的力量，还是太小太小。
原本在凡间打转还好，要是贸然闯入修行界，又没有自保之力，在改变历史之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至少对方仲英的最初几次回溯，他不希望改变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