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螣蛇后裔
仙人洞府会陆续现世么？
杜佑谦此前也有过类似的猜测。
远古天庭坠落得突然，然后立刻就绝天地通。
当时的仙人们，乃至部分与仙人们关系匪浅的修士，乃至一些仙人的宠物、坐骑，仓促地离开了人间界，搭着末班车去了……或许是叫“仙界”的一个地方。
他们的洞府，自然留了下来，许多宝物根本就没空收拾，只能直接将洞府一关。
那些洞府本就营建在小型伪福地里，洞府关闭后，小型伪福地也自然封闭，与世隔绝。
没有“钥匙”，外人根本没法进入那些伪福地，所以他们的宝物，大多一直保存至今。
但是哪怕是以最低限度的能耗运转，这些洞府在三万年后的今天，也面临着灵气不足，难以为继的情况。
杜佑谦以前阅读典籍时就知道，古早的洞府，在设计时就有“自动充能”的功能，在伪福地里待得灵气快要散尽的时候，就会自动来到现世，补充一波灵气，再继续沉入伪福地中。
过往，有部分仙人的洞府已经出世，被劫掠一空。
但大多数的洞府，还没到灵气散尽的时候，不过也快了。
所以诸葛青所说的，大概率是真的，在无尽沙海附近，古早的仙人洞府都将在未来一段时间陆续面世！
沉吟片刻，杜佑谦平静地说：“事关成道，我自然是感兴趣的。诸葛道友有何提议？”
诸葛青轻轻一笑，那笑容千娇百媚，石头都要动心。
杜佑谦就觉得奇怪，这蛇妖一方面在四阶时就能变作人形，大违常理，一般妖族是要五阶甚至六阶才能化为人形的；另一方面，诸葛青似乎分明不熟悉男女情事，但却对于如何魅惑男人，简直登峰造极。
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逝，他专注地听着诸葛青的朱唇中吐出的话语，“清虚道友，你与青有过一次成功的合作，想必也彼此有了些许信任。不如，我们继续将这份合作与信任延续下去？”
杜佑谦如果知道诸葛青曾经对小悟空说过的话，现在只怕会满脑门问号。
不过他和小悟空并未就此事交流过，所以听闻诸葛青的提议，他还是有些心动的。
想了想，杜佑谦回道：“不知诸葛道友对于合作的细节，有何想法。”
诸葛青答非所问，“青的远祖，是一头螣蛇，但流传到青这一代，螣蛇的血脉已经非常稀薄。所以，其实青的血脉，原本不足以支持晋升到五阶。若不是小悟空助青，在蘅莞仙子的洞府中获得那一株珍贵的万年龙舌草，青是绝无可能成为五阶的。”
“如果是一些血脉更高贵点的蛇族，一株万年龙舌草甚至能帮助其进入六阶、乃至七阶。但青体内的螣蛇血脉实在太稀薄，帮助青突破到五阶，就已经耗尽了那株万年龙舌草的药力。青还想继续进化，最终返祖成为螣蛇，但在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助青进化之物了。就算有，那也掌握在六阶、七阶大能手中，青无法染指。青能够觊觎的，就是那些将在未来几千年内陆续出世的仙人洞府了。”
她那双妙目注视杜佑谦，“如果清虚道友你愿意继续与青合作，那么今后探索洞府，依然按照之前的分配方式，青助你去拿人族的宝物，伱助青去获取万族的宝物，哪怕不是蛇族可以用的，青也可以用来和别的种族交换。”
“就算某次洞府中，没有万族的宝物，或没有人族的宝物，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们的合作是长期的。清虚道友，你可愿意？”
沉吟一阵后，杜佑谦说：“原则上，我没意见。只是我很好奇一件事，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我会对我们的合作，有很大的顾虑。”
“清虚道友请直言。”
“我想知道的是，”杜佑谦直视诸葛青的眼睛，尝试捕捉诸葛青的念头波动，以辅助判断她是否说谎，“诸葛道友你为何知道那么多仙人洞府的信息？”
诸葛青的眸子，盈盈如水，但细看却会发现，其中有着冰寒刺骨。
她拍了拍白皙柔软、似若无骨的小手，让侍女们、乐师们全部退下，这才继续和杜佑谦交流。
“青曾经是一位人族步虚大能的宠物。”
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很平淡。
但杜佑谦似乎能看到一座正在变得活跃的火山。
一旦喷发，那种仇恨的烈焰简直能烧尽世界。
“诸葛道友，你过去似乎遭遇过许多不幸。如果谈论此事会让你不快，可以跳过这一段。”
“不，”诸葛青轻摇蓁首，“没什么不快的，都已经过去了。那位大能，已经飞升了。”
杜佑谦惊得差点站起来。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在开什么玩笑！
飞升？
他来到人间界后，看过不少资料。
也不知是天地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现在的修行者一代不如一代。
近一万年，人间界是无人飞升的！
在远古天庭刚刚坠落的时候，许多关系户修士，跟着仙人一起，仓惶离开人间界，前往仙界。
但也还有许多连末班车都没有搭上的，那也没事，在远古天庭坠落后的一段时间，飞升还是很容易的，在化神境界积累得较深，就可以飞升。
至于步虚和合道修士，飞升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早些年人类面临亡族灭种的危机，最大的原因，就是人族的高端战力，超过八成都他妈飞升了。
远古天庭坠落一万多年后，飞升变得越来越困难，在修士们之间开始流传一句话：人族已失天命。
到了那个时期，化神、步虚真君已经几乎不可能飞升。
合道修士想要飞升，也开始变得困难。
最近这一万年，更是再也没有飞升的记录。
现在很少有合道大能出来活动，杜佑谦猜测，或许也和此有关。
“诸葛道友，莫非你活了一万多年？”杜佑谦显然是语带讽刺。
“不是。”诸葛青矢口否认。
杜佑谦微微一笑，正要给予重击，诸葛青已经继续说道：“青活了两万多年了。”
杜佑谦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我就静静地看你吹牛”。
诸葛青解释道：“青以前的主人，那位步虚大能，乃是一位远古帝君的子嗣。”
远古帝君，自然就是仙人了。
只不知是人仙，还是天仙、地仙？
神仙和鬼仙这两种被册封而成的仙，大部分是没资格被叫做帝君的——这在远古时是常识，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修士知道这些了。
杜佑谦能知道，还是因为赵国王室的先祖乃是万法宗的真传弟子，见识不是普通修士能比，将这些知识传承了下来。
“所以，诸葛道友你的血脉，能让你活两万年？螣蛇似乎并不是以长寿着称的。”
诸葛青平静地说：“青原本的寿命，自然没这么长。但是青曾经的主人，手眼通天，曾经拿蟠桃喂给青吃。所以，青有了悠久的寿命。在远古天庭坠落时，青曾经的主人没有第一时间跟着去仙界，他贪恋人间界的繁华。”
“后来想去仙界了，又没那么容易飞升了。直到差不多两万年前，他才飞升，而且无法携带青一起。他在飞升前，喂青吃了一株‘醉龙草’炼制的丹药，让青沉睡了一万多年。直到几千年前，青才醒来。”
杜佑谦听着，觉得诸葛青的这番话至少在逻辑是说得通的。
如果诸葛青是不想解释她为何知道那些洞府何时、何地开启的，至少编出这个故事还是很有诚意的。
杜佑谦也懒得追究。
“所以，诸葛道友是通过那位步虚大能，知道这些消息的？说来也能理顺，毕竟那位是远古帝君的子嗣，手眼通天，交友广泛，很多当年跟着一起去仙界的仙人，都是他的熟人朋友吧。”
诸葛青点头：“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