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会原谅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宫女一听要被拉去严刑拷打立马改口。
“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皇帝冷着脸仿佛所有的耐心都要殆尽。
“陛下饶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云丽姑姑，她给了奴婢一味药说要偷偷添到楚王殿下的菜肴里，如若不这样做便没有好果子吃。”宫女在地上重重磕头求饶。
“你胡说！”皇后蹭的起身，云丽是她的婢女，她就代表着自己，云丽被牵扯，她也脱不了干系。
皇后起身在大殿里跪下：“陛下不能只听信一名小小宫女的一面之词，云丽没有害楚王的动机啊！”
哪怕她心底慌但明面上必须镇定，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没有办法查到她们，只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杀了萧夜琛，想到这皇后想到自己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眼眸深了深。
“陛下。”司徒璃芷这会儿也已经回过神了，方才事发突然她才愣了一会儿。“臣女有法子可以证明毒药出自谁手。”
此话一出，全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
“怎么方才没有毒死她。”陈瑜看着大放异彩的人眼神狠了狠，凭什么她可以过得这么好。
萧获听见了陈瑜的声音，但是没理睬她，他现下也有些好奇那女人会如何反击，对上皇后，她们到底谁更胜一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毒应该是剧毒刹岸，这种毒只要服下必死无疑，无色无味，但若是遇上温度升高会有特殊的淡淡香味，寻常人不易察觉。”她因为皇姐的原因学过制毒，也因为想帮萧夜琛查出解毒的法子也研究过不少，后来又因为学医接触过不少药材，嗅觉也比寻常人要敏锐，所以才会发现不对劲。“凡是接触过这种毒药的人，手上必定会沾染它本身的味道。”
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我这里有一种药，恰好和刹岸相克，只要将这药丸融入水中，凡是触碰过刹岸的人沾了融入这药的水，便会产生如火烧般的钻心之疼，不出半刻便会腐蚀手上的血肉，最终化骨为水。”
她说得越来越恐怖，但偏偏有人便站不住了。
云丽下意识搓了搓手心。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司徒璃芷眼睛一眯：“云丽姑姑，既然方才说是冤枉，不如从你开始吧。”
皇帝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端来一个盆，按照司徒璃芷说的那样，把她给的药丸溶在水里。
云丽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慢慢抬手，有些不敢放进去。
萧夜琛原本还很生气，但看着小姑娘应对的游刃有余的样子，索性给她好好玩，至于她手里的药，似是想到什么，他无声勾了勾唇角。
“怎么？是水太烫了吗？”司徒璃芷看着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直接走过去想帮她一把。
只是还没有把她的手按进去，云丽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是奴婢做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毒药也是奴婢下的，不关任何人的事啊！”云丽被吓得泪流满面。
只要一想到方才司徒璃芷说的，她就想到双手被腐蚀的画面，她不敢，因为是她亲手把毒药给那宫人的。
“楚王殿下！”
“皇后娘娘！”
“唰！”地一声，场面突然一片混乱，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家都未来得及反应。
原本揪出凶手司徒璃芷还很高兴，但就在云雨承认之际，皇后突然握着匕首朝萧夜琛冲过去。
只不过男女力量悬殊，加之萧夜琛身手不凡，很轻松便躲过了皇后的匕首。
但皇后却跟疯了一样，追着萧夜琛刺。
“快，快拉住皇后！”皇帝从来没有见过皇后这般失控。
“怎么不是你去死！怎么不是你去死！”皇后被侍卫扣着，头发凌乱，俨然一副疯婆子的模样。
“可有受伤？”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司徒璃芷也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马跑到他身边。
萧夜琛摇了摇头：“吓到你了吧。”
“没有。”她紧紧握着萧夜琛的手，似乎这样才能心安。
“都是你！若不是你萧夜琛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皇后突然朝着司徒璃芷发难。
萧夜琛怕这疯女人又做什么，立马把人护在自己身后。
“皇后！你可知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后方才这话一出，不就是在变相地承认方才这毒是她所下吗？即便不是亲手所下，也是她授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看了皇帝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陛下难道看不出来，臣妾是在替太子报仇，给我们的旭儿报仇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太子是为了帝冥子民才捐躯，与琛儿何干？”皇帝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旭儿明明就是为了救他才死的！”皇后突然眼眸一冷。“凭什么！凭什么要用旭儿的命去换那贱人儿子的命！”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散了皇后的声音。
“陛下竟为了他打我？”皇后满脸震惊。
“哈哈哈哈哈！”皇后又笑了起来，眼角竟有泪花闪现。“也是，陛下一向偏心那个女人，不过，陛下可别忘了，那女人也是您亲手送上绝路的。”
“你再胡说八道！”皇帝一把掐住皇后的脖子满眼震怒。
皇后眼里已没有了往日里对皇帝的敬重与深爱，反而多了抹失望：“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但，臣妾，臣妾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绾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您亲手送上绝路的。”
绾妃，本是宫里的禁忌，就这样被人提出来，那个曾经惊才绝艳的女子好似又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原本是因为与外朝勾结被废，但提起她的第一印象好像永远是侠义与聪慧。
“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皇帝手收紧，像是真的要掐死她。
皇后像是要透不过气了但仍不肯低头。
皇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触及到她眼角的泪又想到曾经的相处，心下烦躁一把甩开她。
一得到解脱她便大口大口呼吸。
“看来萧泽旭的离开还是没有让你醒悟。”萧夜琛突然出声。
似乎是触及到了某根神经，皇后又变得歇斯底里：“你不配提他！本宫现在最后悔的便是当初没有杀了你！”
“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颠倒黑白的人！”司徒璃芷也知道应绾的事情，每每想到这个她就心疼眼前这个男人，所以一听到皇后还要这般伤害他，她就忍不下去了。
她站在萧夜琛面前，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皇后，当年明明是你陷害绾妃娘娘，害得她一尸两命，如今又怎么好意思在这口口声声要别人偿命！”
“呵，没错，当年就是我买通了人嫁祸绾妃与纪幽勾结，那些密函和所谓的证据全是本宫递上去的，但那又如何，若是陛下当初全心全意信任绾妃，又怎会不去调查那漏洞百出的证据！”这些年旭儿一直因为此事埋怨她，与她离心，甚至到死都没有原谅她。
如今她的旭儿也没了，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这件事情压了她十几年，她也受够了。
当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应绾独占陛下宠爱，即便她诞下皇子，但宫里谁都可以欺辱她，甚至那些宫人都敢当面议论她，甚至还克扣她宫里的吃食，银钱，她恨啊，她可以这样活着，但是她的旭儿不能。
后来纪幽的使者前来，突然有人找上她，说可以帮她弄垮应绾，她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后来和纪幽的人联手，陷害应绾与纪幽勾结，害得皇上大怒将绾妃囚禁起来。
这些年萧夜琛努力成长，就是为了查清当年之事，虽然他母妃的清白早被洗清，可如今再次被提起，他还是觉得心脏生疼。
即便萧泽旭是救了他一命，但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哪怕她是萧泽旭的母亲。
“陛下，您其实不知道吧，当初执行仗刑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身子呢。”皇后红着眼一副要把他们都拉进地狱的模样。
“你说什么！”对于此事，皇帝显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噗！”皇帝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皇上！”所有人一拥而上。
只有皇后，满眼恨意和失望地看着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发笑，直到笑不出来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