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不欠你了
“蠢货。”白色面纱女子扫了一眼地上已经自刎的五公子，而后便退居一旁，仿佛眼前的战乱与自己无关。
她就站在那，一身素白，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星盘。
司徒璃芷带来的人并不多，留守月日城的城卫也并不多，所幸她们提前做了准备，早便提前通知了百姓，让他们无论听到何种动静都不允许出来走动，都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司徒璃芷只要把所有人集结在城门，不放任何人进去，她就可以护住城里的人。
可即便拂晓府的人能够以一敌五，但终究对方在人数上远远胜于她们，她们也有些力不从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恍惚惚间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着一身黑色戎装，手提长剑，一路厮杀，只为撕开一条路奔她而来。
“阿芷！”萧夜琛一把握着司徒璃芷的手，一个旋身将人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提着剑上挡。
司徒璃芷看着熟悉的脸忽然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心安，也知晓如今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俩人对视点头，仿佛默契就已经生成了，又或许独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就一直都存在，俩人相互配合。
萧泽旭紧随其后，等确定某个身影安然无恙之后，他才全心全意对付敌人。
“果然来了。”一直躲在暗处的白衣女子看着那两道配合默契的身影勾了勾唇角，手指不断摩挲着星盘，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星盘上的光又开始隐隐发亮了。
“嘶！”萧夜琛突然闷哼一声，那种锥心之痛又来了。
“你怎么了？”司徒璃芷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噗！”萧夜琛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手捂着心口，感觉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阿琛，是哪受伤了？”她面朝萧夜琛半跪在地上，双手扶着他的手臂，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别哭啊。”萧夜琛忍了忍又伸手替她擦去眼泪，看着小姑娘红红的眼眶他只觉得心脏疼得更厉害，又让她哭了。
“小心！”萧泽旭看着出意外的萧夜琛这边，提着剑就挡在他们两个前面。
“我没事！”萧夜琛见他一个人挡不住，便强撑着站起身来。
只是刚站起来，突然眼前模糊了一刻，浑身抽痛，浑身瘫软，连提剑都有些有心无力。
“你不要吓我！”司徒璃芷用尽了力气才堪堪扶住他。
“小心！”萧夜琛看着直冲司徒璃芷而来的长剑，一把将她揽住护在自己怀里，又转了个身试图用自己的后背去挡剑。
“小姐小心！”
“楚王殿下！”
“小心！”
“太子殿下！”
司马如终于带着援军赶到了，只是刚到便是碰上那么惊险的一幕。
长剑直刺司徒璃芷心口，出于身体的本能，即便疼痛难耐，萧夜凡还是第一时间把人护在自己怀里。
萧泽旭是离司徒璃芷最近的人，看着把人护在怀里的萧夜琛，还有那把直刺心脏的长剑，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本能，下意识便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萧夜琛前面。
“太子殿下！”司徒璃芷就这样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人。
萧夜琛也立马反应过来，回头看便是倒下的萧泽旭，他竟有些看不懂他了。
司马如带人立马增援，留白他们也自发地替司徒璃芷她们挡去一部分人。
萧夜琛将萧泽旭半揽着让他靠在自己身前：“为何要救我？”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愧疚吧，他努力地想说话，可是嘴角的鲜血却似乎有些碍事。
“阿琛。”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萧夜琛许久未曾从他嘴里听过了。
其实在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以前，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不似现在这般陌生又冷情，小的时候他也曾是给过他温暖的皇兄。
“其实，其实一直我都想，想和你说声对不起。”萧泽旭艰难地开口。“明明知晓，当年，绾妃娘娘是清白的，的真相，却还是，自私地隐瞒了。”
“我，我对不起绾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因为，我们的自私，未能看这世界一眼。”
“对不起阿琛，因为我们的自私，丧失了原本可以幸福的一生。”
这些事一直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如今可以这样说出来，好像轻松了许多。
“如今，我，我不欠你了。”萧泽旭努力勾了勾唇，想对他笑，可却怎么也扬不起嘴角。
萧夜琛其实一直都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对自己都格外宽容，在他面前永远把自己放在低一阶的位置，他虽然做不到释怀，却也知晓源头在于那个女人，对于萧泽旭，他从未想过要从他身上寻求什么报复，于他而言，萧泽旭和其他兄弟没什么区别，虽做不到热情，但也对他下不了狠手。
“殿下，您先坚持住，我帮您疗伤。”司徒璃芷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太子曾经帮过她，如今又为他们挡剑，她不能不管。
“不，不用了。”萧泽旭自己清楚自己的伤势。
那一剑对方显然是想要她的命，直冲心脏而来。
司徒璃芷努力镇定地帮他止血，但好像怎么也止不住，她自己学医，自然知道伤得如何，但是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她手腕转了转，指尖是一缕黑烟。
“阿琛，这一生，我太累了，如今，我终于可以释怀了。”萧泽旭知道他可能不会这么轻易释怀，他一命终究不能抵当初的一尸两命，他没有资格请他原谅母妃，只能尽量帮他母妃赎罪。“唯一的遗憾啊……”
说完他看了司徒璃芷一眼，眼里有些贪恋但又克制地移开，心里最后想的是：“希望下辈子可以换个身份早点遇上她。”
至少，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可以有光明正大喜欢她的机会。
萧泽旭把遗憾留给了自己，话止于此，便合上了眼睛，嘴角似乎带着某种释怀的笑意。
“噗！”萧夜琛体内毒发，突然眼前一黑，便再无记忆。
“阿琛！”司徒璃芷抱着突然晕倒的萧夜琛。
白衣女子见帝冥援军赶到，自己方完全被压制，于是便拿出骨哨吹了好几声，是撤退的讯号，走之前白衣女子还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