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东不再迟疑,手起针落,三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并迅速施行泻法捻转。
说也神奇,就在银针刺入的瞬间,李洪明喉间那令人心悸的痉挛声明显减弱,青紫的脸色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监护仪上,血氧饱和度的数值停止了下跌,并开始缓缓回升!
短短一分钟不到,危机解除!
李在荣看着恢复平稳呼吸的父亲,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被旁边的旬佳宏赶紧扶住。
陈阳这才直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惊魂未定的崔成敏、面色惨白的姜明旭和眼神阴鸷的金世焕。
“三位大师,真是巧啊。”
陈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李会长凌晨突发急症,你们三位不在客房休息,却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且如此‘热心’地指导抢救,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中断我们的治疗……”
陈阳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崔成敏三人脸色剧变,姜明旭更是额头冒汗,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副会长......”
陈阳不再看他们,转向李在荣,语气沉凝:“李会长此次突发喉头痉挛,原因蹊跷,我建议,立刻封锁病房,调取今晚所有监控,并对李会长进行全面的毒理学筛查!”
“毒理筛查?!”
李在荣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陈阳的暗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看向崔成敏三人,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们为了阻止治疗,为了所谓的“韩医尊严”,不惜对父亲下毒手……那简直是丧心病狂!
“查!立刻查!”
李在荣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给我彻查到底!”
崔成敏三人顿时面如死灰,在金世焕身上,甚至闪过了一丝绝望的凶光,但最终,在陈阳冰冷的目光和李在荣滔天的怒火下,那丝凶光也迅速湮灭,只剩下无尽的灰败。
他们知道,他们彻底完了。
不仅医术上一败涂地,连最后一点尊严和体面,也在这场自作聪明的拙劣表演中,丧失殆尽。
监控显示,在文浩东打盹的那段时间,姜明旭的那名年轻助手曾借口询问事情,在护士站短暂逗留,并有机会接触到准备送入病房的温水,虽然无法证明他做了什么,但时间点太过巧合。
同时,在李洪明的血液检测中,发现了一种极其微量、能引起神经肌肉兴奋性异常增高、诱发痉挛的植物生物碱成分。
这种生物碱,恰好是h国某种罕见植物所有,常被一些韩医用于特殊的“以毒攻毒”疗法,但剂量要求极其苛刻,稍有不慎便会引起中毒。
尽管崔成敏三人矢口否认,坚称是污蔑,但在铁一般的间接证据和李在荣的滔天怒火面前,他们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李在荣没有任何犹豫,当天就通过韩星集团和家族力量,对崔成敏、姜明旭、金世焕及其所属的韩医流派,进行了全面的、毁灭性的打击和封杀。三人在h国医界的地位一落千丈,名誉扫地,他们的师门也受到了巨大牵连。
此事在h国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民众在震惊于韩医界内部如此龌龊的同时,也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那个名为陈阳的华夏中医,用无可辩驳的疗效和实力,挽救了李洪明的生命。
距离春节还有三天时间,京都国际医疗中心的花园内,阳光和煦。
今天难得没有雾霾,也是个好天气。
李洪明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毛毯,虽然依旧清瘦,但面色红润,眼神矍铄,与之前那个奄奄一息、被“石化”禁锢的老人判若两人。
他不需要再服用“滋髓化骨方”那样的猛药,而是改为陈阳精心调配的膏方和丸剂,以“平补肝肾、调和气血”为主,配合定期的针灸和康复训练。
此刻,他正尝试着,在陈阳和李在荣的鼓励下,用自己的力量,缓缓地、颤抖地,抬起那只曾经僵硬如石、呈爪形的手。
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没有放弃,咬着牙,一点点地,努力伸展着蜷缩的手指。
一寸,两寸……
终于,在那只布满岁月痕迹和疾病烙印的手,完全伸展开来的那一刻,阳光透过指缝,洒在他的脸上。
李洪明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终于能够自主张开的手掌,感受着那久违的、属于自己肢体的控制感,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抬起头,望向站在身旁,面带微笑的陈阳,嘴唇哆嗦着,用生硬却清晰的中文,说出了他病重以来最完整的一句话:
“陈……陈博士……谢谢……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李在荣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陈阳,深深鞠躬,久久不愿起身。
周围,文浩东、旬佳宏、苏云雪、高安良……所有医疗中心的成员,都欣慰地笑了。
特别是钟东阳等几位外科部的医生,更是心神震颤,他们见证了一个几乎被现代医学宣判“死刑”的病人,如何在中医智慧的照耀下,重新焕发生机的过程。
这虽然不是非彻底的治愈,Fop的烙印依然存在,但,生命的气息已经归来,生活的质量得到了巨大的改善,更重要的是,希望之火,已被重新点燃。
陈阳扶起李在荣,看着激动不已的李洪明,脸上露出了温和而谦逊的笑容。
“李先生,这是您自身正气恢复的结果,也是我们医者本分,接下来的路还长,我们一起努力。”
“谢谢陈博士。”李在荣也真心的感谢道。
“李会长客气了。”
陈阳笑着道:“春节将近,李先生也有所好转,正好可以好好的过一个春节。”
“是呀。”
李在荣笑着道:“这次我们正好可以感受一下华夏京都的春节气氛。”
说着李在荣看向李洪明:“我父亲可是很少在国外过春节的。”
“春节,一年之计在于春,新春,也是新的希望。”
陈阳笑着道:“我想新的一年,李先生的身体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