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啸天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毛睿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他看着对方眼中那份极致的绝望,嘴角在面具下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睿智,你以为力量是什么?”
江啸天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是家族的庇护?是至尊强者的护卫?还是你那点可笑的冰系异能?”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如泥的毛睿智,仿佛在看一个最卑微的蝼蚁。
“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江啸天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情的审判,
“一个失去了异能的圣皇,连普通人都不如。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
毛睿智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尝试抬手,却只感到全身酸软,一丝异能都无法调动。
那份曾经的强大,此刻只剩下空虚和无力。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江啸天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转身,修长的身影在昏暗的客厅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四具至尊强者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来时凭空出现的黑色裂隙,此刻在他身后再次悄然浮现。
裂隙边缘电光闪烁,深邃而神秘。
江啸天迈步,身形缓缓没入那道裂隙之中。
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裂隙也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地合拢,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客厅里,只剩下毛睿智绝望的喘息声,以及那四具冰冷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
刺目的白光穿透眼睑,毛闽川的意识像从深海中浮出,带着窒息的压迫感。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某种异能波动后的余韵。
他感到一阵虚弱,体内冰系能量虽然充盈,却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洪流,经脉隐隐作痛。
“闽川,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毛闽川转头,看到杨子龙正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
杨子龙的左臂缠着绷带,显然也受了伤。
“哥……”毛闽川声音有些嘶哑。
房门被推开,叶修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感觉怎么样?”
叶修站在床边,抬手按在毛闽川的额头,一股温和的能量探入他的体内,仔细检查着他的状况。
毛闽川闭上眼,感受着那股能量在体内游走。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境界,圣皇。
那份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凝实,更加纯粹,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能量波动有些剧烈,需要时间稳固。”
叶修收回手,又走到杨子龙身边,同样检查了一番,
“子龙,你的情况也差不多。都突破五阶圣皇了,代价不小。”
杨子龙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能活着回来,已经算不错了。”
“你们两个……真是让我省心。”
叶修轻哼一声,语气虽是责备,却听不出多少怒意。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秦明月、郑佳琪、陈火乐、江啸天、欧阳小白和王亮鱼贯而入。
房间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闽川!老大!你们可算醒了!”
陈火乐第一个冲到床边,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夸张的委屈,
“你们再不醒,佳琪都要把我们都治得半死不活了!”
“胡说什么!”
郑佳琪瞪了他一眼,但眼中也带着关切,“我只是担心他们。”
她走到毛闽川床边,伸出手,掌心泛起柔和的绿光,为他做着最后的能量梳理。
秦明月则走到杨子龙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眉头微蹙,
“你这伤口恢复得很快,但似乎有外力介入的痕迹。”她看向江啸天,眼神带着探究。
江啸天只是站在人群后方,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他没有回应秦明月的目光,仿佛没听到一般。
“没事,小伤。”杨子龙笑了笑,掩饰过去。
“闽川,你小子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
王亮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圣皇啊……直接跳了两级,真有你的。”
欧阳小白也走过来,拍了拍毛闽川的肩膀,
“恭喜突破,不过……也别太拼了。”
毛闽川的目光扫过众人,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他想起之前管家倒下后,自己狂暴的景象,以及那些“灭世罪”成员被冻结撕碎的画面。
他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那些血迹、那些模糊的影像,像刀子一样在他心头来回刮擦。
杨子龙察觉到毛闽川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哎,你们都突破了,就我还九阶战神!”
陈火乐突然哀嚎一声,引得众人侧目,
“我是不是要被踢出小队了?”
“你好好训练,别老想着偷懒,早晚也会突破的。”秦明月冷冷地说了一句。
“就是!别拖后腿!”郑佳琪也补刀。
陈火乐欲哭无泪:“佳琪,你对我怎么这么狠心?我可是为了保护你才……”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郑佳琪的眼神像冰刀一样射过来,立刻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我错了!”
短暂的插科打诨让房间里的气氛轻松了些,但毛闽川心中的阴霾却无法消散。
他看向叶修,声音低沉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
“老师,管家他……”
房间里的笑声和交谈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毛闽川身上,空气瞬间凝固。
叶修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走到毛闽川床边,轻轻按住他的手。
“闽川,我们已经把他安葬了。”
叶修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沉痛,
“就在毛家老宅后院,他最喜欢的那棵桂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