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开始后两人分别，因为位置安排相隔得太远，姚老一早就招呼吴漾跟他一起入场。
“h先生，那我先过去了。”
吴漾还是喜欢喊他h先生，朝他笑着的时候露出浅浅的酒窝。
“好的，回见。”
吴漾跟在姚老身旁就乖巧多了，扶着姚老入场时见人说什么就乖乖点头，一点不见张扬肆意。
拍卖会上《艳阳天》出场较早，姚老朝她看过来，“底价都炒到100万了，猜猜最终多少万成交？”
“我可不猜。”吴漾揶揄道：“我猜少了你一准说我妄自菲薄，猜多了你又要说‘年轻人不要太张狂’，怎么都不合你的意。”
话音刚落，姚老就砸吧嘴笑出了声，“好好好，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的无理取闹。”
吴漾瘪瘪嘴才不回话，这时已经开始报价了，五万五万的涨，不一会儿已经喊到两百多万了。
此时是两个人在角逐，其中一人就是赵岂越。
姚老伸长了脖颈朝后斜着身子去看，其中一人西装革履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都有大家的风范，尤其坐在那里喜怒不形于色，有种势在必得之势。
姚老又朝吴漾看去：“男朋友？”
吴漾也在看着身后不远处正角逐的两人，提价时两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艳阳天》的收藏价值并不高，如果刨去她今日的身价加持，那幅画简直……
而且她已经告诉过赵岂越了，再多喊价无益。
听到姚老的话时，吴漾还没回过神来，“嗯？”
姚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不是你男朋友吗？刚才在聊天，这会儿准备千金博红颜。”
“什么啊，朋友。”
“什么朋友，势必要买下你15岁画的一幅画？”
“姚老你有点八卦了啊。”
姚老真是越老越爱吃瓜，还特爱给晚辈拉cp，真是走在吃瓜的第一线。
吴漾简直不想再跟他说车轱辘话，手心在他小臂上轻拍着，“再八卦结束后不带你去吃小吃了。”
说话间，价格已经炒到300万了，吴漾简直想说再炒价她也拿不到一分，还不是便宜了当初15万买下她画的卖家吗？
吴漾侧着身子跟赵岂越对视，只见他淡然一笑，又提高了五万，这次对手才禁声。
“355万第一次。”
“355万第二次。”
此时场内已经算不上安静了，许多画家商家都在此聚会，新生代画家吴漾的画居然炒到了300多万，尤其还是少时不起眼的一幅画，这该是打了多少年长画家的脸。
吴漾知道赵岂越志在必得，倒也没再表现出什么，跟他遥遥对视相视一笑后才坐直了身体。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姚老一双被岁月浸染过有些浑浊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还说不是男朋友？”
吴漾再次声明：“真不是，就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他钱多，烧得慌。”
“355万第三次。”拍卖师一锤定音，“成交。”
一直到《海底》开始拍卖前，吴漾都无兴趣参与拍卖，实在是没什么心仪的画作，她这次也是为了《海底》而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也就是陪跑了，毕竟这次拍卖之所以能够招揽各界的名流，也是因为由《海底》压轴。
果然在《海底》起拍时，会场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就连姚老都跟着喊了好几轮。
吴漾一直叫价到1500万，再多她可真就无能为力了，但会场依旧留有许多商人叫价的兴致不减。
《海底》最后成交价格为9555万元，吴漾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离场。
在会场外，吴漾跟赵岂越碰头，她简直要气笑了，“价格叫那么高，你以为你便宜我了啊？”
说真的，吴漾知道那幅画的价值，能炒到350万也真是赵岂越给足了她面子。
赵岂越倒好，淡然一笑，仿佛大手一挥的350万还没伤到他一个指甲盖。
“我说了，我是真喜欢这幅画。”
吴漾抱着胳膊睨着他，一点不收敛地揶揄，“早知道当年不卖了，这幅画卖给你简直是空手套白狼，350万给我好了。”
赵岂越轻嗤一声，“卡号发我。”
吴漾：“……h先生，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两人说话间，会场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他们退到不起眼的地方，待各自的朋友出来。
“吴漾，待会儿有事吗？一起逛逛？”
吴漾倒也爽快，“倒也是没事，姚老要去逛小吃街，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可真到了要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么想去小吃街逛逛的姚老大手一挥说你们俩去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凑热闹了。
“你耍我呢，不是早就念叨着要去了吗？”
姚老的眼神却在两人之间流转，本来没什么事，被他这么一看倒像是有事了。
吴漾有些无奈：“姚老…”
“好好好，你们去约会吧，我今晚早早回去睡觉咯。”
吴漾：“……”
等姚老甩甩手走了，吴漾才跟赵岂越道：“老年人就是这样，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