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下一秒脸色正了正：“你为什么要虐猫？”
“你心里这么扭曲你父亲和同学们知道吗？”
马学文年轻的面颊露出诡异的笑容，咧嘴发出一声嗤笑：“我爱做什么事关他们屁事？”
“反正我爸站我这边！”
那种既扭曲又自信的姿态，呈现出的病态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相仿。
“你是因为嫉妒才虐猫的？” 楚南故意刺激他，小小年纪心理这般反常，大概率都与原生家庭有关。
即使出生在富裕家庭，总归是有遗憾的东西。
但拿弱小的动物当发泄口，那就是暴露了内心深处的恶。
本来还很自信的马学文被楚南一激，声调瞬间翻了几倍：“你胡说什么？”
“别以为是警察就什么都知道！”
宋荃一边暗暗观察，一边记录他的情绪变化。
说不是嫉妒是假的！
越是被踩到了尾巴，他的反抗就愈发明显。
楚南见他情绪激动，随即继续引导道：“我虽然只当了半年的警察，但从你的身上，我能看出对父爱、母爱的渴望。”
“你怕吕铮生下那个孩子是不是？”
马学文眼眶微动，他面无表情的咧嘴道：“她生不生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买佛牌诅咒她？”
“谁说我诅咒她了！” 马学文猛地站起大声道。
楚南和宋荃双目皆是一惊，买佛牌供小鬼可都不是正常人所为！
不是陷害吕铮孩子的，那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将佛牌埋进她的盆栽里？” 楚南略带几丝疑惑道，毕竟如果不是目的不纯，谁会这样干？
马学文眼里流露出不满。
“这块佛牌是我通过游戏好友买来的，花了我将近三万块！要不是为了让孩子平安出生，我才懒得去买佛牌！”
楚南眼色变的深沉起来，总是有种看不透少年的味道。
宋荃现场也有点懵：“楚哥，这小子有点反常啊！”
楚南认同似的点点头。
“你不妒忌那孩子？” 楚南反问马学文道。
马学文冷笑一声：“我当然嫉妒那个孩子！”
“但我也是为了让他平安出生才使得法子，听说佛牌能庇佑小孩出生，所以我在网络上才买了佛牌。”
说着眼底闪过一抹难过。
楚南和宋荃后知后觉，马学文的话和他的行为差异无疑很大。
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演的”。
“你是因为十年前的事感到愧疚？” 楚南想到吕铮第一个被他弄掉的孩子，试图了解他的善意。
马学文有些难以启齿的点了点头。
宋荃紧跟着问道：“如果佛牌真的是为了庇佑孩子的出生，那你为什么要虐猫？”
他的目的和行为完全就是天壤之别！相差甚大！
被问话的马学文有些狼狈的双手抱头，面带痛苦，从脖颈到额头瞬间变红，他哑着嗓音呢喃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砰砰！
又是两声重击。
正在审讯的楚南和宋荃二人大为震惊。
楚南慌忙起身，用胳膊死死地锁住他的后颈。
宋荃也惊的一匹，在审讯期间自残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也赶上去控制住他的双臂。
楚南面色冷静的警告道：“别以为自残就能替自己开脱！”
“道德上的谴责绝不会少！”
“律法上责任你也逃脱不了！”
但他的话对马学文似乎并不起作用，仍旧在铁凳上用力挣扎。
楚南和宋荃只得阻止，一直到双方体力虚脱！
宋荃喘着粗气道：“表演完了？”
“说说你为什么虐猫？”
马学文眼眶里泛着红色血丝，他痛苦的用双手蒙住额头，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去年我被查出轻微精神病症，会对外界产生攻击性。”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本来是用猫粮喂猫的，结果猫不仅不领情，还在我的手上叨了一口，从那个时候就在我心里埋下了报复的种子！”
“每当我感到精神痛苦时，我就会想要虐猫来缓解...”
“想的多了，就会寻找各种虐猫的方法来发泄！”
精神病？
楚南和宋荃震惊的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撒谎还是坦诚？
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病症，为什么吕铮和老马都未提及？
“你爸知道这事？” 楚南再次审问道。
马学文缓缓抬起头笑道：“当然！这是家族遗传病，他也有这种症状，只不过他克制的比我好。”
“更何况，以他的能力想要掩盖此事岂不是轻轻松松？”
家族遗传病史！
楚南和宋荃被接连震惊到。
凭老马在京海的地位，想要享受医院的顶级服务也不是很罕见。
更何况这种家丑对企业而言，无疑是毁灭般的打击。
待审问完毕后。
楚南和宋荃将老马留下。
“你们都知道了？” 老马垂下头叹息了一声道。
楚南和宋荃自然面露疑色，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开脱的借口。
楚南看向老马问道：“吕铮她不知道这事？”
老马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有相关的诊断记录吗？”
老马翻出手机中的聊天记录：“警官，这是京海一院院长，里面有我和他多年的聊天记录。”
“你说的诊断记录都在公司的保险箱里。”
楚南和宋荃将聊天记录仔细看了一遍。
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没想到案子居然是这种结局！
楚南让老刘特意去了趟马家的公司拿记录，一边将此事汇报给队长刑天。
“遗传精神病症？”
刑队和胡天都大为震惊。
原以为能在京海能搞出个标准案件的，谁知道竟以这种方式收尾？
刑队谨慎的说道：“虽然凶手已经被抓住，但这事得所长点头才能公布。”
毕竟老马在京海南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为当地提供了几千名就业岗位。
万一因为此事双方闹了矛盾，他们这儿可就丢了位纳税大户！
楚南和宋荃微微颔首。
像老马这种背景复杂的人物，所里自然有精明老道的人来公关和应对。
连楚南都忍不住感慨道：“还是破案比较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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