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少年的语气很冷，但在段跃的耳中，宛若神明的低语，眼中升起希望。
方青泽取出两个类似镣铐的圆环，递给他：“把这个戴在脚上，它在下周一会自动解开，”
“在这期间它会链接你的神经，控制你的一切行为，报警、逃跑你大可以想，”
“下周一，6月26日，是我妈的忌日，在那天你要跪在我母亲的墓碑前，”
“什么时候去随你，但如果我过去的时候，你没跪在我母亲的墓碑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段跃面无血色，不复先前的姿态，他听说过超凡者，他们残忍嗜血又肆无忌惮。
面前的少年随意一脚就踢开几百斤重的柜台，固定的螺丝都翻飞了出来，必然是个超凡者。
在超凡者的面前，他的生死已然不受自己掌控，不受律法保护，面前的少年只要他想，现在就能杀了他。
没想到，只是曾经的一时贪财，居然会害自己陷入这般地步。
他无力反抗，只能听命把两个金属环扣在脚腕上，红灯亮起，环内探出十几条细长的金属刺针，扎进血肉中。
一阵刺痛过后，圆环锁紧，段跃的身形似乎佝偻了一些：“只要这样，你就会放过我吗？”
方青泽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所有东西，转身离开。
刘亦伦走到段跃面前，从怀里掏出几根能量棒，他咧嘴一笑：“这是你这两天的口粮，快过期了味道不咋地，你将就着吃，”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给你一个自救方法，要不要听？”
段跃抬起满是褶皱的脸，无神的盯着刘亦伦的墨镜。
后者指了指出门的方青泽：“其实我和那小子的关系不怎么好，我看不惯他的做派，你知道他为什么说圆环会在下周一解锁吗？”
“为什么？”
“这个东西没有定时的装置，考虑时间，就只充了维持到下周一清晨的电，只要你能忍住电击，可以多做一些禁止的事，”
“比如靠近门窗、报警、呼救，总之多消耗它的电就行，门我只会从内部锁住。”
“呵呵！”段跃皮笑肉不笑，并不相信。
刘亦伦耸肩，无奈道：“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刘亦伦说完真的从里面锁住门窗，把段跃带到二楼居住区，从阳台跳下去之前，他咧嘴一笑：“祝你生活愉快！”
段跃听着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远，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纠结了很久后，才拿起手机。
报警电话刚浮现在脑海中，下一秒，电流席卷，段跃的身体瞬间僵硬。
足足持续了十秒钟，惩罚才结束，段跃直挺挺扑倒在地上，手机屏幕正好拍在大理石茶几的角落，碎成蜘蛛网。
同一时间，黑色suv上，尚微微怀里的设备微微震动。
刘亦伦眉头一挑：“嘿，居然还真的信了！”
尚微微瞪着大大的杏眼，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瘦竹竿，你和他说了什么？”
听完刘亦伦的解释，尚微微竖起大拇指：“6啊，那个高能电池虽然确实没多少电，但坚持一个月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事，”刘亦伦一脸无所谓，“反正电不死他。”
说到死，他突然看向方青泽：“方子，你决定好了吗？”
方青泽看着窗外一座座往后倒退的路灯，良久，轻轻点头：“决定好了。”
刘亦伦与尹诗诗、尚微微各自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操控方向盘的叶初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黑色的suv在静默中踏上归途，行驶在来时的路上。
与方青泽分别前，叶初晴叫住他：“很抱歉，我叶家曾经会有这种医生，害你失去了母亲。”
方青泽推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叶初晴，他笑了笑：“初晴，不用和我道歉，什么地方都会有好人烂人，很感谢你帮我找出他的住址。”
他顿了顿，轻声道别：“晚安，明天见。”
“啊好的，晚安，明天见！”叶初晴看着他把门关上，心中却在回响‘初晴’两个字。
朋友之间叫名不叫姓很正常，但也分人，她还是第一次听方青泽这么喊她。
……
周日，方青泽一觉睡到上午九点钟。
拉开窗帘，太阳比天气预报早了一个星期出现，似乎它也迫不及待和七城重逢，重新为这座城市蒙上了光辉。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站在阳台边放眼望去，地面上无数小水坑反射阳光。
很多人在清理空地上的晾衣杆，把自己的被褥拿出来晒，这几乎是联邦人的共识。
雨后天晴，不晒一下被子，浑身都不舒服。
新雨过后是新城，一切似乎明媚了很多，包括方青泽的心情。
伸了个懒腰，方青泽回到卧室，正在这时，叶初晴推开了他的房门。
见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有些不满：“学弟又睡懒觉，刚起床是吧？”
“时间还早，不急。”
方青泽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闯入，也不在乎叶初晴的目光，自顾自穿上短袖和长裤。
两人来到楼下，方青泽看看叶初晴，看看地上的一辆小电驴。
“所以，为什么只有一辆？”
“我不会啊。”叶初晴一脸理所当然。
方青泽眼角跳动：“你是说，你会开四个轮子的，结果不会骑两个轮子的？”
装备书里，几百斤的重装越野摩托是必须要学的，你说不会骑这种七八十斤的小电驴，你看我信吗？
叶初晴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那我问你，你会骑两个轮子的，那你会骑独轮车吗？”
四变二，二变一？
“怎么能这么算？你这是无理取闹。”
叶初晴直接坐上后座：“我今天是你学姐，我说不会就不会，时间不早了，不要让我王姨等太久了。”
不是，你还王姨上了？
方青泽只能戴上帽子坐到前座：“今天不能抱我，被王姨他们看到就完蛋了。”
叶初晴不屑：“切，谁稀罕抱你了？不要自作多情，学弟！”
你最好是。
方青泽没理她，拧动把手，小电驴稳稳上路。
不出意外，叶初晴还是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他对叶初晴的抗性似乎有些提升。
再一次被饱满顶住后背，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你不是不稀罕吗？”
“哎呦，我只是没注意好吧，谁叫你启动那么突然嘛！”
呵，死傲娇，这会还矜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