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惹怒了眼前的女人。
边问薇沉默了一下，罕见的没有发怒。
上面的人的话，这件事情就大条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直播，最后闭了闭眼睛，声音平静的开口。
“滚出去。”
办公室的人鸟兽散。
合上了眼前的电脑，边问薇突然沉静了下来，她抬起头朝着落地窗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上安详飘荡的云。
“啧，麻烦。”
*
这里确实是在虚拟机里面，看着自己四周用着同样面孔的“同学们”，风净言满脸麻木。
“听说了吗？二班的小花又打架了，这次打的还是一些社会人士，那些人都告状告到学校里来了。”同学A凑在风净言面前仿佛说八卦一样给她说着听。
而风净言同样也听着。
她倒是想说话，但她现在的状态就和困到了一个名叫“小简”的壳子里一样，只能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开始的弹幕已经没有了，应该是只有花镜在的情况下能够看到这种奇异的现象，因为花镜那边有直播，而她，却是不明不白的出现在了虚拟机里。
风净言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出了点问题。
好像从遇到花镜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很像变了一样。
“你说对吧小简？”风净言根本没有听她们说的话，但这具身体还是点了点头。
她现在就像寄生在了这个人的身上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安然，你在吗？”风净言在心中呼唤了一句，突然，她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个光点闪现在眼前，四周还有密密麻麻的绿色的代码不断流动，像是进入了数据世界一样。
“安然？”风净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却只能听到一声狗叫。
“汪！”
风净言：“？”
“抱歉，宠物有点不听话，擅自打开了权限，按道理你不应该能联系到我的。”一个声音从这片数据流中出现，直接传入了风净言的大脑中。
风净言愣神片刻，很快她就正色起来，“解释。”
那道声音笑了一下，“你可以把它称之为一种筛选。”
“筛选什么？人类？”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能进来的这些人，身上都是有些特殊的，虚拟机里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当做是真的，也可以当做是假的，这取决于你们自己。”
风净言的脸色沉了下去，“说人话。”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神神叨叨的，说话不讲重点。
“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进来这里，你们弄出这个东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上面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就是一场筛选，能进来的人是有理由的，你也一样。”
安然的话让风净言内心起了一丝波动，她冷静道，“所以，不论我有没有报名，时间一到，我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进入虚拟机？”
“还不算太笨。”安然笑着说，“至于真实目的，我说其实是我太无聊了，你信吗？”
“好吧，你不信，事实上，我是受人之托，从你们的世界挑选一个勾子，这个勾子找到后，会被我们带走，放心，不会让你们世界影响很久的，真不愧是世界之子，真难缠。”
“行了，我要去喂狗了，本质上来讲，我来这里其实是休假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别叫我，谢谢。”
说完，那人的声音就消失了，连同风净言意识当中的数据流。
回过神后，眼前有四五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注视着她，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神态，担忧的问：“小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风净言愣了一下，就感觉这剧身体已经开始在“走剧情”了，她疲惫的说，“我没事，谢谢。”
“那好吧，不舒服一定要去医务室啊，跟你讲，医务室的医生可帅了，大家都在传小花正在追他。”
“啧，小花那种人你还是不要经常和她待在一起了，我今天看到你们一起来的学校，你别被她带坏了。”
说完一通八卦，上课铃响了，上一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不管男女都是一模一样的脸，她刚来后还愣了好久，但好在这具身体自从进了学校后就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用她控制和做表情，所以第一节课过的还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第二节课是物理课，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双手插兜，特别有范的走了进来。
风净言将对方的行为看在眼里，直到那位老师将夹在腋下的课本翻开，沉默了两秒。
“咳，今天，我们上自习。”
教室里顿时乱哄哄了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格外满意。
物理老师和其他人不一样，他长着一副很普通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很随和的人，但风净言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好了，课代表是谁，站起来我看看。”
一个人站了起来。
物理老师看着和其他人相差无二的面庞，脸上的肉抽了一下，随后道，“行，我不在的时候你维持一下纪律，注意，不要在课堂上乱跑，知道吗？”
大家齐声声：“知道了。”
临走前，物理老师朝着风净言这边，应该说是小简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这个物理老师不对劲，风净言心想。
“啪——”什么东西从前面飞过来，砸到了小简的头上，风净言明显能感觉到头部有一阵眩晕，眼前发黑，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小简，别睡觉！”是刚刚物理课代表站在讲台上说话。
刚刚飞过来的东西，就是他砸过来的。
风净言感觉呼吸开始急促，她想说她并没有睡觉，但是却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四周同学的惊呼声。
“她晕过去了！怎么办？我们把她送进医护室吧？”
“我来我来，你们都干嘛呢，好好自习！”物理课代表从讲台上下来，压抑着兴奋的语气说，“我去送！”
不知道为什么，风净言觉得，这群人并不是真心在关心她，反而很像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