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全身心投注于淬体之中的舒禾自是不知,金石人竟无聊到以这种事来做赌。
看来,是真的憋久了。
不过,老实缩着的红霸天可是将一切尽收耳中。
赌约已成,无聊的金石人居然就这么默默等着,等着眼前的人修借助金精之力一点点淬炼自己的肉体...
虽看着摇摇欲坠,几欲坚持不住,可奇怪的是,她每次都挺了过去,即便优势微弱。
一刻钟,两刻钟...
眼看一个时辰将满,她却依旧挺立不倒...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金耀,周身气息却是愈发低沉,想不到。
此消彼长,金铭气势越发高昂,喜笑颜开,仿佛已经见到自己进入对方宝库,痛快取宝的美妙场景。
哈哈哈,金耀,你也有今天!
对此,舒禾完全不知,所有心神都在这不断灌入体内的金精之力上。
从一开始的束手束脚,躲避退让,坚持到此刻,她已能够游刃有余地‘接待’这外来之客。
以神识将其包裹,制住,小心翼翼地分成一缕缕,继而御使着其去锤炼经脉,血肉,以及骨骼。
到了此刻,白骨之上,隐现金色。
一番煎熬蜕变成了奖励。
不够,还不够。
身体像是不知魇足一般,贪心地想摄取更多金力来淬化自身。
这道强烈的渴望主宰着她,支撑着她,坚持,继续坚持。
舒禾完全不想停!
可奈何,实力限制了她。
心神的一瞬漏洞立刻便被对方抓住,老实游走的金力立刻反叛,露出强横的嘴脸,开始在经脉内大肆破坏。
尤其是在敏锐感知到,这坚韧程度提升一个等级的躯体后,更是愤怒。
加之在不断涌入的金力助攻下,一泻千里,彻底扛不住了。
气血翻涌,身体失控。
“噗。”
惨白的面色下,是暴动的金精之力。
“哼,区区金丹,竟敢强御金精之力,不过如此。”
甚至抽不出余力来瞟一眼,舒禾立刻收敛所有心神,强压下躁动的气血,全部神识都被调动,前去压制体内的暴动力量。
“金耀,你也说了,她才金丹。怎么?该不会是输不起,迁怒这人修吧?哈哈哈,只要你肯承认,好弟弟,哥哥就给你个大面子,不去你那宝库内溜达了,如何?”
此言一出,对面的金石人更是阴沉。
“一件宝物而已,等你来取!”
留下一句冷言,光芒一闪,原地便少了一个金石人。
慑于其威势,不敢叽喳的几个小金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赢了哎!”
“哈哈,我哪次赢他不是手到擒来。”
“大哥,你是在吹嘘自己吗?”
“可怕,瞧二哥那样子,咱们又要不得安宁了...”
“嘻嘻,怕什么,不是还有大姐在呢,二哥就是虚架子,不足为惧!”
虚架子,呵呵。
尚留一分的金耀这下是彻底石生火了。
“你们几个,立刻给我滚回来!”
一声暴喝,似连空间都在震荡。
“糟糕,被逮住了。”
几个小金石人瞬间就被骤降的一道无形抓力摄了回去。
此地再次归于平静。
除了气息不稳的舒禾,就只剩下努力将短臂抱胸,一副高人姿态的金铭。
“你这人修,真是贪心。以你的实力,早就该停了,这金精之力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舒禾慢慢睁开双眼,眸底深处,残留着一缕缕金色,轻轻拭去唇边附着的血迹,淡笑道:“我要是不贪心一些,前辈岂不就输了那太虚石?”
“咦,你知道啊?你那灵兽,倒是嘴快。”
舒禾不置可否。
“这里似乎也没有别人,前辈现在可以告知,究竟是为何要带晚辈来您的族地?”
小小的金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随即便傲上了天,“老子就是单纯想带你这人修开开眼界,无聊之下的一点调剂而已...”
“是吗?”
“是啊。”
“不信。”轻,坚定。
“我管你信不信!别忘了,你可是被我掳回来的,小心着些,免得我一不高兴,砰,你这脆弱的头颅...”五指虚虚做了个捏爆的动作,明目张胆地威胁对面的人修。
只可惜,被威胁者面无表情,清冷的双眸似看穿了它的虚张声势。
这还怎么演下去!
“哼,走吧,带你这人修长长见识!”
再不要舒禾的配合,金线浮出,轻轻一动,她就已飞了出去。
金铭在前,速度奇绝,缀在其后的舒禾被迫承受着一重重金精之力的洗礼,将她整个浸染成了金色。
好在淬炼初有成效,即便犹如一道道刮骨刀在周身游走,依旧默不吭声,牙关紧咬,死死撑着。
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前方的金石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天赋一般,实力一般,心性倒是坚韧。就是不知,这份坚韧是否足够。
“到了。”
痛苦中,舒禾听到了淡淡的两字。
一刹那,周遭所有喧扰尽数退去。
犹如历尽艰难,走进了风暴中心,任周遭如何暴动,狂乱。最中心,却独守着一份平静。
这里的金精之力老实,乖顺,像是被捋顺了一般。
身处其中,再没了那份削肉刮骨之锐。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金石族地居然会是此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