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兄怎么知道这些？”
牧然歪头，他其实对于气运之说，一向不是很感冒。
然后只见钟神秀神秘的笑了笑：“我和你说，哥修道，玩儿的就是两个东西，一个是命格，一个是气运。”
听他这么说，牧然也没有去多问。接着，他们便带着陶花儿母子前往姬量玄那儿。
丹祖也在闭关，而姬量玄看到陶花儿母子的瞬间就是一惊。
“母子煞？”
“是，小鸡啊，你看着超度一下？”钟神秀勾住姬量玄的脖子吐槽道：“那无畏也忒特么不靠谱，差点儿给人家娘儿俩整哭了。”
“她们…不是已经哭了吗。”牧然补刀。
姬量玄：“………”
他上前，目中满是一种纯净的悲悯。
“贫道姬量玄。”
他对着陶花儿母子行礼，单纯的只是那份儒雅，就让陶花儿母子感觉这个人比那个和尚靠谱太多。
随后…一大一小两个灵，居然莫名的信任姬量玄，姬量玄也是盘膝坐下，双手…一只手握着陶花儿的手，一只手握着她的娃的手。
“尔时，救苦道尊，徧满十方界，会集十方道尊仙众，说诸因缘。时有道门众士，出班奏曰：贫道今下观欲界………”
随着其儒雅，却又悲悯的声音，陶花儿和其子身上那万年不散的怨气开始被道韵散出。
原本只是沾染了一分人性的严重，也是开始纯洁起来。
随着怨气飘散，姬量玄握着二灵的手，陶花儿抱着她的娃，就真正如同凡俗一对十分普通的母子一般。
“拯拔三涂苦，出离血湖庭。沈魂滞魄众，男女总超升……”
待怨气，执念，彻底消散。
因为怨气和执念而存在的陶花儿母子肉身化为飞灰，其魂灵上也遍布着属于姬量玄的道韵。
但姬量玄还是保持着握着她们手的动作。
方才超度过程中，姬量玄已经完全了解了这对母子的过往，可悲，也着实可怜。
“无量天尊。”
他起身，对着陶花儿母子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愿二位，来生不如苦海，愿二位，不再遭受苦厄。”
“多谢道长，多谢二位大人。”
陶花儿的魂灵牵着其子的手，深深行礼。
牧然刚想制止，就见姬量玄摇着羽扇笑道：“二位果真想谢？可知，谢，并不是说说便可的。”
陶花儿母子：“？？？？”
“道长说得对。”
陶花儿脸上有释然之色，随后魂灵消散，只留下一枚闪烁着阴冷光芒的晶体落地。
“小鸡，你这…雁过拔毛，鬼你也坑？”
钟神秀捡起晶体，那玩意儿…是陶花儿万年来积蓄的修为！
而且这还是带着某种平衡特性的修为，毕竟…原本的执念，怨气被超度，而剩下的修为中更是带着一些道韵。
这种平衡，是极为难得的。若是仔细观察那枚修为之晶，就能看到其中其实散布着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气息。
“他们若是带着这些修为重新转世，怕资质不凡。”
牧然也是感慨。
然后就见姬量玄摊了摊手：“那我为其超度，就不收钱的吗？而且，她们未必不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可小鸡，你要她们的修为，她们下辈子…恐怕过的不太好。”
钟神秀笑着，然后就见姬量玄也笑：“和我有关系吗？”
牧然：“………”
“对了，钟兄，这枚修为之晶与你无用，还是交给牧兄吧，我怕他某土会用得到。”
“我特么也没想霸占啊。”
说着，钟神秀将那枚修为之晶塞到了牧然的储物戒指中，然后勾住两个人的脖子：“咱仨喝点儿？”
“钟兄！”
只见姬量玄义正词严：“我等身在道途，又岂能终日贪杯？”
“还有牧兄，明明有所感悟，不去修炼，于在下这儿何为？”
钟神秀，牧然：“？？？？”
“那…小鸡你告诉我，你把小酒桌支起来是什么意思？”钟神秀眼中满是鄙视。
“咳咳…钟兄，道途中人，尤其是道门术士饮酒，怎能叫贪杯呢？那是醉酒感悟大道，别有一番韵味。”
牧然拿出了一些好吃的下酒灵药，也拿出了酒水…
“啊对对对。”钟神秀取出的肉食摆满了小桌子。
“那…我们三个，感悟一番？”
姬量玄眨巴眨巴眼。
不远处的丹祖一头黑线。
管不了，完全就管不了。收了姬量玄这么个学生之后，他和百兵之主的关系都淡了，造孽啊…
…………
此时，牧然所在的灵界，那方域外战场。
风莫沉真的很牛逼了，短短时间，六处其他灵界中溢散的真灵气息被他尽数收入囊中。
而其付出的代价，便是整个肉身濒临破碎，每一息，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师尊…弟子要撑不下去了。”
风莫沉那对眸子充血，整个肉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淌出漆黑的尸血，为了容纳六道残余的真灵气息，他的修为已经跌落到了玄境。
而且这种跌落还在继续！只要他的修为跌落第二步，便再也无法承受真灵气息带来的压迫，届时…便是一个真正的身死道消。
但他眉心处那枚漆黑的玉璧却是在释放着恐怖的邪气，这等邪气不容外界感知，却是在时刻滋补风莫沉的身躯。
“你有神物护体，定然不会有事。”
邪尸大帝面上满是不忍，但其散发出的修为气息，已经无限接近于无惑境！
“为师没有肉身，且受制于封印，这等真灵气息只有你用肉身才能将其驯化。”
“届时，只要为师吞噬了真灵气息，便能反哺于你，你丢掉的，为师会加倍给你补回来。”
“是，师尊。”
风莫沉乖巧低头，邪尸大帝也是十分满意风莫沉的态度。
但他却不曾发觉，风莫沉低头间，眼中那强烈的恨，还有杀意！
更兼…其执念，甚至是十多个陶花儿都比不上的。
“以我肉身为载体助你炼化真灵气，有了真灵气你就能脱困吗？那神物的主人…是我！是我风莫沉！”
他内心狰狞狂吼着，抬头看向邪尸大帝时，眼中却尽是敬畏。
只是…那执念，已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