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一黑，虎哥感谢的话说了一半儿，哽在喉间。
看了看屏幕，虽然黑了，弹幕却还在继续。
而弹幕上的衣食父母和他一样在问怎么了，为什么黑了，刷得很快。
虎哥视线从屏幕上抬起，就见着一只手指纤细如葱白的手，沿着那如玉的肌肤看去，正好看见一张灿若桃花的脸蛋。
“直播？”
嗓音清清亮亮的，自带了甜度，光是这么听着都觉得心里跟着美滋滋的。
虎哥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小小小小小仙女。”
关芷手还握着镜头，歪过头来看了看屏幕，确认真的在直播后，云淡风轻说了一句。
“不可以直播哦，没经过我同意呢。”
说完，也不管弹幕上那一群听到自己声音而沸腾的弹幕，径直关了直播，这才松开镜头看向虎哥。
“抱歉，我不同意直播。”
虎哥点点头，反应慢半拍地应了一声。
“哦哦，好。”
如果不是看到直播间的人气值，关芷也以为自己完成惊艳四座那个任务，是因为刚才临场作画震惊了在场的宾客。
也正是因为直播歪打正着帮她完成任务的关系，关芷才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
关掉直播，关芷回身，重新回到苍昊焱和母亲身边，面对众人的夸奖，一笑过之。
“学艺不精，画的不好，大家别笑话哦。”
关芷一边寒暄，一边看向景怀玉和思萌几人，嘴角的笑意得意又潋滟。
景怀玉是临开席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苍宅的，毕竟多逗留一分钟，周遭人的讨论和窃窃私语就多让她羞恼一分。
关芷和妈妈被苍昊焱安排在主桌就坐。
因为有故人前来，苍老去和故人叙旧去了没在桌边儿。
倒是边儿上落下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头的银发，从落座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
关芷余光瞥他一眼。
“怎么？想拜师？”
“没没没，我不会画画这些东西，而且你也不一定收我。”
关芷笑着喝了口茶。
“这倒是。”
虎哥手肘撑在桌上，挽尊道。
“其实我也不差，苍爷爷以前还夸过我乖呢，只是我确实对画画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而已。”
关芷动作缓慢地放下茶杯，余光瞥对方一眼，心里想说，有没有可能老头儿实在是找不到能夸的而找的客套话呢。
不过考虑到她和对方关系也不太熟，而且也没怎么得罪自己，关芷就把话咽了回去，点头应道。
“嗯嗯，乖乖乖。”
谁料她话音一落，虎哥就点头如捣蒜激动道。
“对对对，苍爷爷就是这么夸我的，和你现在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搞艺术的，连夸人的神情都一个样。”
关芷端茶杯的手一顿，而后端起茶杯，浅抿时嘴角微勾淡笑了下。
还真是客套话！
手机响了下，关芷低头看去，是谢知行发来的，询问她拜寿情况的。
关芷刚准备编辑消息回复，就见着身侧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的男人凑了过来。
她左手拿着手机编辑消息，右手拿起桌上的渣盘盖在男人的脸上。
渣盘拿下来时，关芷已经回完消息，手机锁屏倒扣在了桌上。
“你男朋友吗？你男朋友得很帅吧？像你长这么好看的，我真的在现实中没怎么见过。”
“对了，我听说你还是高材生，是学霸，你们学霸是不是都是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快又好的？你怎么能学习又好还搞研究，还能画画的？哦对了，还有书法，我直播那会儿刚要拍呢，你就写完了，我都没录上。”
虎哥喋喋不休的，有太多好奇的。
紧跟着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
“你们做研究的，会不会研究一些开发脑力的，所以你们才会比别人都聪明？”
关芷实在是有点嫌烦，看他一眼，又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问他。
“你真想知道吗？”
男人深信不疑地点头。
“嗯嗯。”
关芷凑过去，神秘兮兮道。
“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别跟人说。”
男人连连点头，眼神坚定地应下。
“我最近研发了一种新药，可以让人变成哑巴，还这么查都查不出来，你有兴趣做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吗？”
银发男人愣了片刻，关芷以为他是懂了自己嫌他话多，谁料下一秒，男人又反问了句。
“真的吗？”
关芷：“……”
后来男人的奶奶入座关芷才知道，男人叫杜泽虎，是杜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他奶奶和苍老师是多年的好友。
杜家奶奶希望杜泽虎走艺术这条路，可尝试了多次后，实在是这孩子静不下来，尤其是那张嘴，跟闭不上一样，杜家奶奶也就放弃了。
之后杜泽虎就一直在做网络主播，什么新奇的事儿都拿来直播，在网络上也算是有不少自己的死忠粉儿。
不过别家主播的粉丝都是老婆粉、女友粉的，虎哥的粉丝全是爸爸妈妈，没一个不占便宜的。
说起这个，杜泽虎满脸自豪道。
“奶奶，你看你就是狭隘，主播那不也是艺术吗？说到底我还是走了艺术这条路子啊！您也该瞑目了。”
杜奶奶黑着脸瞪他一眼，在被自家孙子活活气死和对其视而不见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拉起叶诗音的手，感叹地上下打量。
“阿音啊，真是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见你。”
关芷抢了一把杜泽虎跟前的瓜子儿，边嗑边看向杜奶奶。
“奶奶，您认识我妈妈啊？”
杜奶奶扶了扶眼镜，眼角的鱼尾纹因为眼角的笑意绽放开来。
“那可不止是认识，以前我追苍老头儿的时候，你妈就是我追求真爱的桥梁。”
听杜奶奶说关芷才知道几人以前的往事。
杜奶奶喜欢苍昊焱，还追了一段时间，而她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借叶诗音之手将自己做的各种吃的送给他。
苍昊焱知道之后，十感仍拒。
不过杜奶奶也没伤心多久，很快就答应了别人的追求，而后没多久就嫁进了杜家。
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倒没多少尴尬的。
用杜奶奶的话讲：我当初也是看苍老头儿有几分姿色，不过长得好看的也不止他一个，这个不行换下一个呗。
后来叶诗音嫁人，全身心投入家庭，自然也就离开了这个圈子，和杜奶奶也是多年未见。
如今见着，杜奶奶拉着她总有说不完的话。
“阿音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怎么一点都不见老呢。”
叶诗音浅笑嫣然。
“您忘了，我本来不就小您和我师兄十几岁吗？其实也老了，呐，您看我这儿。”
叶诗音说着侧脸对她，扒拉着自己的眼角给她看。
“鱼尾纹都出来了，这世上啊，没人能逃过岁月这把刀。”
“就算你老了，那你也是个好看的老太太。”
关芷嗑着瓜子儿，听着两人聊过往呢，就听到边儿上杜泽虎凑了过来。
“小仙女，你刚才说能让人变哑巴的药是真的假的？能卖吗？赚钱吗？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我做你的代理？”
关芷嗑着瓜子儿侧头看他。
“你最应该问的难道不是这药犯不犯法吗？”
杜泽虎恍然大悟：“对啊，那犯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