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主簿大人突然飘过来，“办理投胎手续，怎么能把性别弄错呢？”
姜暮烟冷哼一声，“他活该！”
“原来你是故意的，如果他投诉你，小心我扣光你的工资。”主簿大人威胁道。
姜暮烟满不在乎地说：“他都投胎了，上哪儿投诉去？等他过完这一生，回地府投诉我的时候，我早就投胎转世去了。”
“万一你死后投不了胎，一直被投诉，那日子可就酸爽了。被投诉一次，罚款五百，我能把你罚成地府最穷的鬼。”主簿大人邪魅一笑。
姜暮烟目光惊恐地看着他，她穷怕了，做人这么穷，做鬼还要受穷，日子怎么过？
“主簿大人，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她故作可怜状。
“念你是初犯，原谅你一次，以后注意点儿。”
“是。”姜暮烟认错态度很好，主簿大人放心地走了。
快天亮的时候，地府办事处来了一位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
“你好，地府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都没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车接我？比我晚来的，都坐豪华大巴走了。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美，所以故意拖延，不给我安排？”女孩子语气不善地说。
“坐豪华大巴走，那都是投胎成人的。”姜暮烟冷冰冰地说：“过来进行一下人脸识别。”
女孩子靠近摄像头，通过识别认证后，她的个人资料很快出现在系统里。
“帮我看看啥情况，我不能投胎成人吗？”她后知后觉地问。
“是的，系统显示，你被分配到畜道里了。”姜暮烟面无表情地说：“最近几天投胎的都是人，回去等消息吧！”
“哎，不是，为什么我在畜道里，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女孩子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问：“我是不是投胎成猫了？哪个品种？”
姜暮烟翻了一个白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投成流浪狗了。”
“什么？我不要，你给改一下，我要做猫，不行就投胎成人。”
“改不了！”姜暮烟冷淡地说。
她话音刚落，一个红包递上来，“姐姐，你这么美，帮帮我吧！”
“贿赂地府工作人员，罪加一等。”姜暮烟看一眼头顶的监控，说：“我给你特批，明天坐2：50的黑皮火车走。”
“我不要做流浪狗，我不走！”女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
姜暮烟目光鄙夷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心是黑的。
“你生前虐待动物，刚开始养了一只小猫，拽着小猫的尾巴尖，使劲儿转圈圈，还把小猫活活掐死了。”
“后来又养了一只狗，没事就对它吼，狗都被你吼抑郁了。然后你嫌狗不开朗，把它卖给狗肉火锅店，瞧瞧你干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女孩子被说得低下了头，“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改。”
“晚了，流浪去吧你！”姜暮烟一声令下，门外阴差立即进来，把人拖出去了。
她看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几分钟。
趁主簿大人没注意到这边，她悄悄修改系统信息，结果被逮个正着。
“你以为自己是谁，不得擅自修改系统信息，不知道吗？”主簿大人训斥道。
“那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狗卖给狗肉店，让她做流浪狗都便宜她了，我给她单调的生活增加一点儿色彩，让她每天被抓狗人追杀。”姜暮烟理直气壮地说。
“姜暮烟，你不应该做律师，你应该去做法官。”主簿大人沉着脸道：“明知故犯，罚款五百！”
姜暮烟傻眼了，立即拉住主簿大人的胳膊求饶，张嘴就说：“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几个小时前，你刚说过再也不敢了。”主簿大人不客气地说。
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弹框，提醒姜暮烟天地银行账户被扣了500元冥币，她气鼓鼓地下班了。
这次罚款，让姜暮烟老实了不少。
主簿大人以为她接受教训，不会再犯，实际上姜暮烟正在暗中研究怎么钻地府规章制度的空子。
陆老夫人住院三周，终于舍得出院了。
出院那天，她指定要姜暮烟去接。
陆希辰向来对陆老夫人有求必应，他向姜暮烟说明后，她爽快地同意了。
到医院以后，陆老夫人又耍起了小性子，“我不想回家。”
陆希辰无奈地看着她，“奶奶，是谁说只要姜暮烟来接，就出院的？”
“我说的是出院，但是我没说出院后回陆家，我想去你那儿。”陆老夫人说道。
陆希辰一个人自在惯了，而且也没有照顾老人的经验。
他皱眉道：“奶奶，我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怕照顾不好您。”
“不用你照顾，我自己会找地方吃饭的。”陆老夫人说完，目光落在姜暮烟身上，“听说姜律师住在你楼下，我去她家蹭饭。”
姜暮烟汗颜，没想到陆老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奶奶，我只是临时借住在慕太太的房子里，三个月后就搬走了。”她解释道。
“那我先蹭三个月的饭再说，蹭到就是赚到！”陆老夫人抹了抹眼角，故作忧伤的说：“年纪大了，吃一顿就少一顿，你们不会舍不得给我这个老婆子吃吧！”
姜暮烟听陆老夫人这么说，顿时心软，“陆奶奶，您要是不嫌弃。这三个月，我可以给您做饭。”
陆希辰瞥姜暮烟一眼，他家奶奶心眼多，在这儿卖惨呢，她居然信了。
他承认姜暮烟的厨艺很好，但是只要有心找，肯定能找到比她厨艺更好的人。
奶奶非要往他家凑，不是真的馋一口吃的，而是因为她太孤单了，又跟姜暮烟投缘，所以想粘着他们。
既然姜暮烟答应了，陆希辰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奶奶，我们白天要工作，不能一直陪着您。”
“说得我不忙似的，我白天也要去公司，你们晚上给我管一口饭就行。”陆老夫人说道。
“没问题。”姜暮烟满口答应。
陆希辰特地开了宾利车过来接陆老夫人，结果她要跟秦管家讨论陈琴的三七祭祀该怎么操办，坐陆家的劳斯莱斯走了。
“走吧！”他招呼姜暮烟上车。
“一个陪伴自己很久的人，突然去世了，陆奶奶难免会孤单。她住在你那里，可能会给你带来不便，但是她现在很需要你。”姜暮烟平静地说。
“我明白。”陆希辰点点头，而后又道：“陈姨的后事是秦管家一手包办的，明天是她的三七，奶奶今天出院，是想好好给她办一场祭祀。”
姜暮烟思索了一会儿，问：“明天你大哥去吗？”
“不知道，你觉得我要不要去？”陆希辰问道。
“你去不去都行，想办法让你哥去，否则他以后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