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下子愣在当场，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对世界万物的感应，脑海里只剩下那句。“不管做任何事，我都是自愿的。”
所有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他恍惚看着哥哥转过身朝他扑过来。
那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挂在自己身上，比一个狐狸精还狐狸精地仰着脸，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虽然瞎了眼，但艾草还是第一时间就找准了小五的唇。
用一种几乎献祭的姿势吻了上去。
老实说，他怕再晚一秒，自己就胆怯了。
然而，幸好，他主动了这一步，很快，小五就拿回了控制权，他抬手一挥，两个人就双双消失在原地。
无人的洞穴里，有早就布置好的舒适房间。
地上铺着柔软的兽类皮毛，踩着非常舒服，雕花的大床，红色的细纱帐子垂下，宛若婚房。
小五吻着吻着入了迷，可艾草却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地想要退缩。
这时候，小五直接抬手按住艾草的后脖，温热的手掌摩挲着细嫩的面颊。
大约是看不见，所以其他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此刻在脸上划过的手指，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让艾草跟着有些情动起来。
“哥哥！哥哥……”小五喃喃地喊着艾草，他搂着人，下一秒就毫不刻意地将人带到床榻之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朝思暮想的人，小五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人明明没有离开，但却一动不动。
艾草奇怪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他的手紧张地抬手想摸索着什么，但这会儿他做什么都有点火的嫌疑。
小五捉住那双乱窜的手掌，将人逼在方寸之间，不进也不退，只是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哥哥，真的可以吗？”
艾草松了口气，知道人没事，接着就被逗乐了，坏心思地反问，“可以什么？”
“可，可以……要你吗？”小五珍而视之地看着艾草。
艾草噙着笑，半真半假地反问，“我说不可以你会怎么办？”
“我……”听得出来小五现在很难受，但他还是乖巧道，“听哥哥的。”
这话很好地取悦了艾草，他喜欢小五不是因为知道对方有能力跟到这个世界，自己应该逃不掉了，不是因为猜到对方是主神，有着碾压自己的能力，老实说即使是主神，他不愿意，也没人能强迫他。
他喜欢小五是因为从前所有日子的朝夕相处，是因为见惯了生死之后，他们还是会担心彼此受伤了会不会疼，是因为即使吃醋难过，小五还是永远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那样的陪伴，关心，尊重，对一向自认冷血的艾草来说，太难得了。
艾草的手顺着往上，摸了摸小五的脑袋，接着突然猝不及防地将人拉近，凑在对方的耳边道，“真乖，那哥哥奖励你一回。”
分明看不见，分明也是第一回，可艾草却好像天生会这些，他瞬间翻身，将小五压在身下，嘴角的笑容不经意地扩散。
小五的脸瞬间涨红。
哥哥在脱他的衣服！
到这种程度就是主神也忍不了了！
小五护着艾草的脑袋，又一次两级反转，这回成了他将哥哥压在身下。
如果说艾草脱他的衣服是摸索着解开一颗扣子，那小五就是干净利索地撕开外袍。
艾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小五学得这么快……
眼睛上突然被蒙上一块冰凉的薄纱，接着温热的吻落在上面，像是霓裳舞衣跳舞的姑娘，脚步点点，那亲吻里带着无限珍视。
明明是很快乐的事，尤其是小五特别照顾艾草的情绪。
可是再快乐的事，时间久了，总是遭不住的，但孩子第一次开荤，一时半会可不会满足。
但艾草一开口想阻止，就听见小五抽抽搭搭地喊他。
“哥哥，哥哥……”
也不知道他哭个什么劲儿，只是那眼泪落在艾草的脸颊上，他就心软了，只能笑着安抚对方，甚至迎合对方的节奏。
但小五还不满意，他呜呜呜地撒娇，“哥哥，你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
声音已经哑了的艾草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他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了！那一直盖在眼上的白色薄纱好像是一件极珍贵的恢复法器，竟然让他恢复了视力。
眼泪又一次落下。
“小五……”艾草只能妥协，仰着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的手指抓着小五的长发，指甲怨念地在对方背上胡乱画着画。
视力恢复没多久，艾草就累得晕过去了。
晕过去前一秒他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这家伙骗了啊？怎么就心甘情愿地由着对方胡闹了一次又一次呢？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小五一哭，他就没招了。
自己养大的小朋友，只能接着宠呗。
对艾草来说，小五是什么身份不重要，他是他的小五就够了。
小五脸上还带着泪，嘴角却勾起笑容，他憨憨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艾草，目光将艾草又吃了一回。
接着他抬手将哥哥身上的汗烘干，清理了身子，又替他理了理长发，捧着哥哥的脸，在对方的眉心印上一个吻，随即将人抱进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真的是哥哥……”
“我简直是世上最幸运的神。”
小五说着说着，眼泪又一次划过面颊。
这一次，不是为了在哥哥面前装可怜，是真的，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