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绵绵想拎着这孩子耳朵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去县城的路不安全，现在自己还跑回去自投罗网！
徐绵绵都不敢想，要是村民发现了他的存在，会怎么对他。
前世原主直接被沉塘，大家多少有些心疼他。
这次现在他跟着徐绵绵跑了出来，这些人为了找到徐绵绵，少不了对他拷问一番。他这么倔，弄不好拷问就变成拷打。
徐绵绵叹了口气，先给他道歉：“是娘对不住你，才连累你被除族……”
程辉紧抿着嘴唇，眼里泪花点点。
“不过你放心，娘以后，不会再这样糊涂了。咱们娘俩以后都好好的。”
程辉不说话，丢了一根树枝到火堆里。
徐绵绵以为他不回应，正绞尽脑汁想借口给原主开脱的时候，他小声嗯了一声。
喝完鱼汤，徐绵绵收拾草甸子的时候，翻出了秘籍。
“咦，这里有一本书……天罡诀？”
见程辉朝她这边看过来，徐绵绵翻开书页，“呀！竟是一本武功秘籍。”
这下程辉终于按捺不住了，走到徐绵绵身边伸头看。
“还有图解，看起来很厉害……”
程辉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书页。虽然他不认识几个字，可图他能看明白。
“你学不学？娘想学，就是这图，看不大明白……”
“我想学，只是，上面的字我认不全。”
“那你看的懂这图啦？”徐绵绵一拍大腿，“那可太好了！我教你认字，你教我认图。”
程辉被这本书引的也有了激情，他站起来，“那我再去捡些柴火，一会儿天要黑了看不见。”
“少捡一点，够今天用就行了，明天咱们就离开这里。”
程辉点点头离开。
可能是急着学习武功，他这次回来的很快。
然后娘俩大汗淋漓地坐在火堆边认字识图。
徐绵绵教了他两页，见他能记住了，就让他合上书本背。
程辉拿着书本，坐到山洞门口默背。
徐绵绵躺在草甸子上小声背，背着背着，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程辉正在煮粥。
“哪里来的米？”
“捡的。”
这么好？这年头能捡到白米？
【大人，是我扔地上让他捡的，小可怜昨天回家帮你收拾衣裳，他想拿点粮食的，可家里的粮食已经被分了，小的不忍他失望，才给他扔了一小袋。】
“我，我遇见……一只仙狐，这是祂送我的。”怕徐绵绵不相信，还把装米的布袋子给她看。“你看，这是仙家吃的米，跟咱们吃的不一样。”
难为他了，这是迄今为止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徐绵绵点头，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双手合十感谢仙狐。
感谢完耸耸鼻子，“这香味也不一样。”
等粥熬好，程辉把瓦罐从火上端下来，递给徐绵绵一只小木勺。
“给，吃吧。”
话说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先吃吧，太热了，我想喝凉一点的。”
程辉摇头，“我吃过了，你坐月子，要吃热的。”
【大人，小可怜根本没有吃。】
【看出来了……】
徐绵绵等粥放的温热，才就着破瓦罐象征性地喝了几口。
喝完就把瓦罐塞到程辉手里。
“还多着呢，你再喝点。”
徐绵绵倔强摇头，“嘴里没味道，不想喝。”
程辉用下巴指指地上躺着的婴儿，“那他呢？”
“他吃奶。”
程辉这才拿着瓦罐走到洞口，背对着徐绵绵吸溜吸溜地喝粥。
半罐子粥被他狼吞虎咽几口干光，还用舌头去舔罐子壁上的米粒。
……
幸好是破罐子，要是完整的罐子，恐怕得伸手进去掏。
程辉把罐子舔干净，站在门口叮嘱徐绵绵。
“我去洗罐子，你多歇歇，她们，她们说月子婆不能乱走……”
【呜呜呜，大人，这孩子太招人心疼了……】
【心疼还不赶紧跟上，看他想做什么去帮帮忙。】
【遵命！】
程辉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野鸡，还有几个鸡蛋。
脸上也有了丝笑容，总算没那么高冷了。
“这是野鸡？你抓到的？真厉害！”
程辉被夸也很开心，羞涩地点头，眼睛里全是欢喜。
【大人，野鸡是我送到他面前的。】
系统一副要夸夸的表情。
【大统好贴心！贴贴！】
系统隐身站徐绵绵肩膀上给她贴贴。
夏天的天，说变就变，早上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就轰隆隆地开始打雷。
地上的小婴儿被吓的哼哼唧唧哭了两声，程辉却很开心。
“要下雨了，咱们可以炖鸡了。”
鸡汤炖上之后，程辉站在洞口盯着雨帘背功法。
“娘，这两页我背熟了，你教我后面的吧。”
“好。”徐绵绵要爬起来到洞口明亮的地方去。
程辉赶紧阻止她，“您不用起来，我过去，能看见的。”
程辉记准了不认字的字的位置，就拿着书又回到洞口。
这次不是默背了，小声地念了出口。
徐绵绵安静都地听着，有读错的地方给他指出来。比较深奥的，细细讲给她听。
程辉也聪明，徐绵绵都没讲几遍就记住了。
可比上个位面的曹秋省劲多了。
大雨噼里啪啦下了一阵子转成小雨，总共下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
一个多小时，野鸡也炖的差不多了。
程辉小心地把鸡肉捞出来放到洗净的石板上，把鸡腿分出来给徐绵绵吃。
徐绵绵这次没有推辞，不过用木筷子扒拉下来几块肉，嚼了嚼费劲吞下去。
“不行，我这牙还没恢复过来，有点嚼不动，你吃吧，我吃鸡蛋喝汤。”
程辉夹过她吃了一半的鸡肉三两口啃干净。
徐绵绵把石板往他面前推推，他沉默地吃下整只鸡。
吃完把徐绵绵换下来的衣裳抱起来，“雨停了，我去洗衣裳。”
徐绵绵看着那堆染血的衣裳欲言又止，算了，再忍几天。
徐绵绵从空间里挑出跟男士银簪，想想觉得不太够，又拿出一锭银子捏成小块。
等程辉洗好衣裳回来，她捧着银子笑的跟朵花似的。
“辉儿，咱们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