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开始天天盯着家里人找事。
彻底摆烂的徐绵绵不接招，不生气。就盯着他跟他耗着。
程曜气不到她，转身就去刀徐绵绵在乎的徐秀才和昭昭。
徐绵绵怕影响到徐秀才和昭昭，直接把隔壁院子买下来，把他丢进去随他折腾。
眼不见为净。
家里折腾不出水花，程曜又把目标转向外面。
安平县目前徐绵绵的官职最大，她还经常免费给乡邻诊病。安平县的人看她的面子上都忍着，不愿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些不严重的伤都忍着，徐绵绵知道了后都会带银子上门道歉。
然后回来给程曜送上同款伤痛。
叛逆期的孩子是真的软硬不吃，还一步步试探人底线。
很快，他就试到了徐绵绵的底线。
他把一个新晋秀才的手指打断了。
秀才娘子是个泼辣的，直接纠集自家兄弟，把程曜也打了一顿，送回徐家。
徐绵绵都没看他一眼，先去查看秀才的伤。
秀才的手被砸的比较狠，骨头都碎了，无名指和小指上筋都断了。
至少三根手指保不住了。
徐绵绵鞠躬给秀才道歉，秀才娘子赶紧扶她。
“县主娘娘，使不得！我…民妇不是怪您，我就是心疼我家相公…”
秀才娘子说到这里再忍不下去了，嚎啕大哭。
“县主娘娘，你不知道，我相公苦啊，他从小身子弱…做不了力气活，先生说他有几分读书天赋，我们两家人咬牙供他考中秀才，家里人刚歇口气…令……程公子砸这一下，哪里只断了他的手，是断了他的念想啊……”
秀才娘子哭的直打嗝，她身边的兄弟也都红了眼。
程曜还在边上嘲笑：“嗤，考了四次才考过秀才的蠢货，也配的上念想二字？”
徐绵绵让人把程曜拖出去，再次给秀才夫妻道歉。
“子不教父之过，他没了父亲，我这个当母亲的该承担这错。”
秀才娘子连连摆手，“不，不。跟娘娘无关，俺们虽没读书，也知道本性难移。良善的人，生来就良善，自私的人，给他多少年也改不了。咱们安平县不说全部，也有九成人受您大恩。他们不对程公子还手，不是怕他，是大家都敬着您。民女只望此事之后，娘娘对他多加约束，莫再多我相公这样的苦命人了。”
秀才娘子说完，还想跪下想给她磕头。
徐绵绵安抚好人，带秀才去了医馆。
医馆的大夫看完，试探性地问徐绵绵：“县主，老朽骨科不行，不知娘娘可有好的法子？”
徐绵绵能有什么法子，这个位面的医疗水平就这样。她商城没有开通，想买个道具都买不成。
徐绵绵越想越气，本来打算苟到任务结束的想法也扔了。
“先让他在这里住着，我再想想办法！”
“县主今早做决定，这种伤，治不好要尽快截掉。”
徐绵绵转身在医馆当着街坊的面公布赔偿事宜。
“甄秀才此事，我徐家承担全部责任。赔偿甄秀才白银五百两，甄秀才此伤，若不能恢复如初，日后可来医馆学医术，我必倾囊相授。我徐阿棉在此承诺，甄秀才子三代内女工读，嫁娶事宜徐家全部承担。若我妙和亡故，由我女昭昭接替。昭昭，记住没有。”
昭昭出来，“母亲，女儿定好好照顾甄家弟弟妹妹。”
“还有我，甄家孩子上学，免束修，免笔墨纸砚。”徐秀才也承诺。
医馆内外的人听到徐家人的承诺都呆住了。
有人甚至悄悄议论，甄秀才这手断的也不亏，一家子未来有着落了。
秀才娘子红着脸一直哭，几次差点哭撅过去，说什么也不接那五百两银子。
几番推脱下也只捡了一百两分给来给她撑腰的兄弟。
徐绵绵拿剩下的四百两银子买了两个铺子和五十亩地，房契地契写的甄秀才名字给他送过去。
安抚好甄秀才家人，徐绵绵问系统。
【大统，有没有什么能治疗甄秀才手的奇药？】
【大人，商城有一种淬骨草，跟断续膏合用，可是凡人伤骨再生。】
【买一棵吧！】
徐绵绵买了药，在系统的指导下，摘了半片叶子做成生骨断续膏，给甄秀才用上。
至于程曜，徐绵绵当天就把他手指打烂扔回清河村程家老宅了。
程曜身上的伤还都没有涂药，老宅里破旧地连住都住不成，更别提好好养伤了。
清河村的人都现实的很，程瑞连累程家后生失去科考资格，人家恨得都想掘他的坟，对程曜的态度就更不用想了。
程曜被扔回来一天，浑身疼痛，还要饿着肚子听门外人轮流辱骂。
他以为在京城失去梦想时已是此生最苦……
门外谩骂声到日西斜就停了，应该是晚饭时间到了。
程曜呵呵一笑，从门槛上站起来，掸掸衣裳往族长家走去。
族长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上门，直接堵在堂屋门口骂他。
“你还有脸上门？咱们程家被你们一家连累成什么样子了？赶紧给我滚！”
“连累？被谁连累！不是你们自作自受吗？父亲中举后，不是你们在后面撺掇让他休了我娘？他要是不跟我娘和离，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族长面前这样说话，族长气得脸通红，“是他自己嫌贫爱富要休了你娘，不是我们在中间周旋，你娘可拿不到和离书。他写回来的休书我可还存着呢。”
族长说完就示意儿子把信拿出来。
程曜嗤笑，“一丘之貉罢了。”
信拿过来，族长把信拍到他身上，“你自己看！这事任谁来都怪不到我们头上。”
程曜拿到信看都不看，慢条斯理地撕成一条条扔了。
“孽子！孽子……把他逐出族！”
“你还当你这族谁稀罕入呢。”
程曜趁族长气的捂胸的时候，绕过他直接进屋坐到饭桌上开吃。
自己吃，还得给人添堵。
“别生气，气有什么用呢。命不好，气死自己也只不过是给人徒增笑料。我就不一样，命比你们好，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个当县主的娘护着，呵呵！”
族长儿子气不过，要去掀桌，被族长拦住了。
他听出来程曜的意思，安平县还住着他的县主娘。他做什么，他们都得忍着，要不然县主娘娘会拿他们作筏子。
命不好！
程曜在清河村住了一旬，每天去族长家吃饭，从一开始做什么吃什么，到后来每天点评桌上的饭菜，甚至还会点菜。
一旬后，他身上的伤好了 ，可能是喝了空间水的原因，他的指头没有坏死，但是三根手指却再也伸不直了。
他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无所谓地笑笑，出了清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