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红姐说，这第二道喜钱，就是城管队来收的！
他们涉足面儿就更广了。
无论你是哪行哪业。
大到五星级酒店，小到一个奶茶铺。
但凡新店开业，都免不了被讨要一份喜钱。
执法队打出的旗号，是为你提供标语、警示牌。
城管队打出的旗号，让人更加无法拒绝，叫做‘卫生费。’
理由就是你放鞭炮、扎舞台，会产生大量的垃圾，严重增加了环卫工人的工作量。
这笔钱，美其名曰是赏给‘环卫工’的。
其实，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转眼之间。
这帮城管嬉皮笑脸地走到了会所跟前。
心雨不得不挤出一副笑脸相迎。
对方人太多了。
而且又号称地表‘最强武装’。
我肯定无法再用对付那三个协警的方式，震慑住他们。
按照这片儿上的行情，又得花个三两万进行打点。
真尼玛冤啊！
想想都肉疼。
“咦，赵总教官？”
“真是呢！真是赵总教官！”
“你怎么在这儿？”
这些城管当中，突然有几人认出了我。
我顿时一怔，看了过去。
呃？
是他们？
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城管居然是我们众泰的保安。
确切地说，他们都是协管。
阎君林手下，有专门的一个城管协管中队，负责协助城管工作，管理大街小巷，以及那些摆摊的小商小贩们。
这年头就是这特征。
真正的正式工，一般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出来执勤的，都是些廉价雇佣来的临时工。
所以当你在大街上看到城管在跟商贩们斗法时，那些不一定是真城管。
而是城管部门雇佣的协管大队。
这些协管当中，有几个曾经参加过基地的岗前培训，所以认出了我。
“是你们啊？”
“靠，兴师动众的！”
“吓老子一跳。”
我笑着凑了过去，并让火麒麟给他们上烟。
虽然明知他们也是我们众泰的人，是阎君林的手下，但是人家这身皮唬人啊！
该应付一下也要应付一下。
“来来来，都过来。”
“你们可能没见过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咱们众泰基地的赵总教官，人称‘龙哥’。”
“龙哥那可了不得，在回龙观那一片儿，包括在清河那一片儿，那就是无敌的存在啊！”
“……”
其中有个叫做杨兴旺的队员，饶有兴趣地跟同事们介绍了下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包括会所门口执勤的外保，也愣了一下。
“哇，龙哥？”
“我的天呐，这就是龙哥？”
“这就是赵总教官？”
“这回见到真神了呢！”
“龙哥，来来，抽烟，抽烟……”
队员们一阵热血沸腾，纷纷凑上来跟我套近乎。
就连在现场观看演出的一些个邻居，都被震惊到了。
他们肯定在想：这个龙都心怡会所的‘龙哥’，这么厉害吗？连城管队都知道他的大名！
其实他们哪知道，这些城管乃是我们众泰公司的保安。
只是换了一张皮，替城管队效力罢了。
“对了龙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呢？”杨兴旺一边为我点烟，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肯定不能告诉他，我是这会所的老板。
于是搪塞道：“我……那个……我跟这会所的老板，是朋友，所以过来捧个场！”
“哦，这样子啊。对，对对对！”杨兴旺连连点头：“龙哥的人脉，真是大了去了！弄这会所的这帮人，肯定都不简单哩！听说，之前的魔夜就是被他们打跑的！喷子都动上了！”
“谣言，都是谣言。”
心雨不失时机地解释了一句。
然后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老实人，哪懂什么打打杀杀的？”
“遵纪守法，诚信经营！”
“你们可别听那帮人胡说八道。”
杨兴旺看向心雨，禁不住惊呼道：“哇，您就是楚总吧？怪不得我们队长说你是天姿国色，真的是，比仙女还好看！”
众城管们，尽皆是一脸膜拜。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拍马屁。
是发自肺腑的感受。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当初第一眼见到心雨时，都被迷翻了。
我家心雨根本不是女人，是女神！
“你们这兴师动众的，来干嘛来了？”
我转而朝杨兴旺问道：“我可是听说了，但凡有新店开业，你们都要来讨份喜钱，有没有这回事儿？”
“是你们队长阎君林，安排你们来的？”
“还是城管队安排的？”
杨光旺嘿嘿一乐，赶快说道：“哪敢，哪敢啊！”
“先前是有这规矩。”
“但是这龙都心怡，是众泰的甲方，也算是我们的甲方。”
“我们找甲方找喜钱，回去还不被阎大队揍死？”
“是这样的，阎大队长吩咐我们执勤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看看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比如说，打扫一下卫生啊。”
“打个下手啊啥的。”
“……”
事实证明，甲方就是好使！
你别看这些协管都是我们众泰的保安，阎君林的手下。
其实他们彪悍着呢！
打架、斗狠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说白了，什么是城管协管？
其实就是城管队雇佣的一帮打手！
时下，那些个活跃在各条街道，各个路口上的小商小贩，很多都是硬点子，都不好惹。
他们出摊时，往往都带着家伙什。
别说是你掀他摊子了，就算是你敢赶他走，他们都能跟你动刀！
类似的事情，之前已经发生过很多例了。
所以，那些身份高贵的城管职工，都不敢上街了。
这些个从保安公司雇佣的‘协管’，就成了维护城市商业秩序，驱逐小商小贩的主力军。
在与小商小贩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们可谓是积攒了丰富的斗争经验。
逮住出头鸟，那是往死里揍啊！
甚至直接尾随小贩们，到人家家里，乱砸一通！
这才替城管队伍，打出了一个‘地表最强战力组织’的名头。
反正城管队不怕这些协管们惹祸。
弄出人命来，大不了就一句话搪塞：临时工干的！
所以说，这年头，‘临时工’二字，就是那些单位上的正式职工们，以及领导们，最强的保护盾牌！
但凡有临时工在。
出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决不会让他们那些体制内的人员，受到牵连。
这就相当于什么呢？
临时工在前面冲锋陷阵！
脏活，你干！
累活，你干！
打架，你来！
出了事，你负责！
我们这些人，端着铁饭碗躺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抽着烟，领着高工资，担着低风险，给你们加油……
说真的，我还是挺同情这些保安们的。
他们身上穿着城管制服，其实就是帮那些真正的城管，顶雷的，扛事儿的。
工作又危险。
工资拿的又少的可怜。
就此可言，我觉得他们出来讨个喜钱，也是情有可原。
“火麒麟，跟你们老板请示一下，进去拿烟！”
“一人一条玉溪！”
“给大家发一发。”
我嘱咐火麒麟进去拿烟，给协管们分一分。
说是让他请示一下，其实都是掩饰。
我只是不想让这些协管们，知道我是这个会所的真正老板。
杨光旺他们一阵感激涕零。
“谢谢赵总。”
“谢赵总教官！”
“谢谢楚总！”
“谢谢甲方，谢谢甲方……”
众位协管们高兴的不行，千恩万谢后离开了。
他们还要奔赴各个路口，去清理和劝退那些违规经营的小摊贩儿们。
备不住，又要打架。
他们干的是，危险活儿。
就这样，第二拨讨喜钱的人，也被我们给成功打发了。
当然，也谈不上打发。
毕竟，都是我们众泰的人。
抛却阎君林这层关系，他们也都算是自己人。
估计第三拨讨喜钱的，也快要出现了。
按红姐的说法，这最后一拨是胃口最大的，也是最难应付的。
对方会以怎样的阵容？怎样的方式？
我无从猜测。
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