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要钱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可！”
陈桂枝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以为是她不爱给自己钱，瞬间开始破口大骂，各种不入流的语言全骂了出来。
“你眼里只有你自己的女儿桑挽，对我的思思吃不饱，穿不暖，你还有脸说！”
凌韫指着她，气到胸口发颤。
“呵！桑挽那个贱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脑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下一秒，知道刚才说漏嘴的陈桂枝明显怔住了，一旁的桑思思更是脸色惨白如纸。
凌韫秀眉微皱，如果刚才自己没听错的话，陈桂枝口里骂着的人是桑挽，她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她会说是贱人这种不入流的词汇，陈桂枝不是很喜欢桑挽吗？
眼神变的审视起来，凌韫总觉得自己遗漏掉了什么。
见凌韫起了疑心，桑思思赶紧冲出去拦住她。“妈！”
被她一把拽住，凌韫僵住，随之是陈桂枝发疯一般的模样。
“给钱！给我钱！命苦啊！！”
突然，啪的一声。
凌韫心神大震，久久没能平静下来，桑思思出手打了陈桂枝，快准狠，嘴角都出了鲜血。
“思思……。”
“我们家没有钱！不要再来烦我们！滚！”
桑思思暴怒嘶吼的声音响彻着姜家的庄园。
远处的鸟都被她吓的惊走，树木萧萧，风声鹤唳，陈桂枝咽了咽喉咙，“我还会再来的！”
知道自己刚才险些穿帮，她也没胆再待在这里，讪讪的离开了。
临走时不忘给桑思思使一个眼色，三根手指摩挲比划着钱的手势。
桑思思心烦的闭上眼，只能答应她。
心底里对陈桂枝的嫌弃更深一份，为什么她的妈妈一天只知道赌博，而桑挽的妈妈事业有成，温柔细心……。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时，桑思思眼神一变，桑挽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姜家，凌韫，都最能是她桑思思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身后的凌韫叹了口气，心底的疑惑不减反增。
桑挽这个名字，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如今再被翻出来，她又想起那个孩子来。
叹了口气，凌韫看着桑思思，敷衍的开口道。
“妈累了，回屋休息一会。”
“哦，好……。”桑思思攥紧身侧的衣角，强装维持着镇定。
三个月后，京城悄悄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军区正在经历着潜移默化。
首c那边下来了人，男人身份尊贵，薄削的鼻唇透着冷漠，暗绿色的军装耀眼生辉，似十二月的寒冷，让人仅可远观不可直视。
陆军长办公室里。
“阿迟，你这样可不像是你的风格。”顾萧缓缓放下军帽，小心翼翼，跟他桀骜的外表十分不符。
“您大老远来一趟，不会是来跟我叙旧的？”
顾萧知道他还在生着之前的气，无奈只能先哄着。
“许宴这些年的根基根深蒂固，绝对没有眼前这么简单，我们查到他今年的重心不在放在贩卖毒品上面，而是……商业，权利。”
顾萧顿了顿，双手搭在沙发边缘上，笑了笑。
“上面知道你们不容易，特意让我来看看。”
然而，周迟不买他的账。
“说吧，上面什么意思？”
陆军长听他这么说，手里的文件向他飞了过去。
“周迟！注意你的态度！”
顾萧摆摆手示意没事，转过身去看着陆军长，表情严肃。
“陆军长，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姜、云，周。三家的关系。”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温度极速下降。
周迟眉梢一挑，似是没想到顾萧能查到这方面上来。
陆军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迟，随后咳嗽了一声，对着周迟说。“你今天训练完成了吗？”
周迟一顿，场面话他看的明白，知道他们要谈一些事情，他拿上外套。“没呢，我现在就走。”
陆军长：……
等他走后，陆军长说。“姜、周两家关系匪浅，至于云家…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除了生意上的一些往来便没什么了。”
“姜家自从找回来女儿开始，股价一直在下滑。”
顾萧没在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纸单递到陆军长面前，他站起身，身体笔直。
“实不相瞒，上面一直对抓捕许宴的事情十分看重，这一年来他看似销声匿迹，却在巴黎另辟新地，建设新一座的王国，许宴现在越发猖狂，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尽快掌握他的犯罪证据。”
陆军长点了点头，他又是何尝不知道。
似是想起什么，顾萧唇角微扬。“我听说在许宴跟周迟身边有一名叫桑挽的女孩？”
陆军长一怔。“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
顾萧低着头笑了笑，不太走心，没正面回答陆军长。
“周迟心性傲，锋芒太盛，立下的功勋无数，他自己可能不理会，日积月累下来，藏在身后的眼睛越来越多。”
那天过后，男人临走时给陆军长提了一个醒，周氏这几年来的利益日渐飞涨，对比以往高处了十几倍，不知从哪来的钱，但大多数都来历不明。
顾萧希望他会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
出了军区，顾萧驾驶车去往了相邻的b市，他顺着地址来到了一家服装工作室。
b市的温度没有京城那么寒冷，尤其是当踏上这间工作室的时候，装饰以白绿相间，散发着淡淡的树木清香味道。
门口挂着的风铃隐隐作响，吸引住了顾萧的视线，从女人身上移开眼，他低头看去。
此时的桑挽正在画着草稿，听见门口的风铃响了，她站起身，以为是去而忘返的客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
“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话音刚落，桑挽怔住。
这人………
无形的压力扑面袭来，面前的男人身高将近一米九，一身高定黑色西装，外面似乎是下了一场雪，乌黑的头发上落着零碎的雪花。
心间一颤，桑挽忽然间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话。
清冷皓月，高不可攀。
顾萧不忘记在门口将脚底的雪花跺去，缓缓向她走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突然来访冒昧打扰到你，还望桑小姐见谅。”
桑挽愣住。“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