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斯遇知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太自然。
她的双颊微微泛红，眸中满是失措。
“对不起。”段丞一边说着，也一边顺势转过了身，仿佛这么做就真的可以挽回些什么似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显然，段丞的这句话，斯遇知并不是太相信。
“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段丞见斯遇知没有说话，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话语之中也难得染上了一份失措。
语毕，斯遇知也开口解释了一句：“我……我想换件衣服。”
“好。”这一次，段丞应得倒是格外利落：“那你先换……”
……
虽说段丞也已经离开了浴室，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段丞却是怎么都无法忘怀。
他在移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了斯遇知……腰间的那道疤。
这种疤痕，若非是遭遇过什么重大的事故，否则很难在腰间长出这么一道疤痕出来——就好像他脖子后面的那道疤痕一样。
在这之前，段丞一直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车祸之后重生了，但今天看到斯遇知腰间的那道疤之后，他先前的想法也彻底被推翻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斯遇知的腰间是没有疤痕的。
如若斯遇知没有重生过的话，那她腰间的疤痕也不应该存在。
可是……斯遇知如今的表现，又不像是重生过的样子。
段丞正想着这问题，段太便合时宜地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段丞顺势接起了电话，还没等段太开口说话，他就主动抢去了话语权：“段太，你记得我今年晕倒是什么时候吗？”
如若要查清楚，那就必须追溯到他发现自己重生了的那一天。
“-啊？”段太稍稍愣了一下，显然，面对段丞的问题，他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段太就开口回应了：“-当然记得啊！”
“-记得可清楚了！四月四号，清明节前一天。”段太回忆起这段过往的时候，就仿佛经历了什么生死大事一般：“-你那天昏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把我吓坏了！”
“-那时候医生说一晚上你就可以醒了，没想到那天到了中午你还没醒！我差点以为鬼门开了，阎王爷把你收进去了！”段太见段丞没有开口说话，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听他那语气，好像真的是什么惊险刺激的回忆。
语毕，段丞也没有给予什么回应，他似在思索着什么一般，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段太的声音又转而响了起来：“-对了，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太子，你帮我调查一下，清明节那天，斯遇知那儿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显然，段丞并没有回复段太的意思。
“-啊？”段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段丞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为什么查清明节？清明节的时候她还没有进来吧？”
“是。”
虽说清明节那天斯遇知并没有来，但如果两个人都重生的话，应该会在同一天吧？
“-为什么？”段太还是不解——这就算要调查，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想，段太话音落下后，电话那头便也跟着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虽然段丞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向段太解释，但求生欲一向旺盛的段太在段丞安静的这几秒内，立刻爽快地答应了：“-没事，这事交给我！”
……
原以为今天过后一切又能恢复至原先那般平静了，但……事情的发展好像和她想象的并不太一样。
好像那场酒局之后，她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推至了另一个风口浪尖——好像一夜之间，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段丞和斯遇知之间的关系。
而这件事，居然也神奇般地没有上过热搜。
暗波涌动，甚至都没有波及到斯遇知。
可当斯遇知周一早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了来自于段太那八卦的目光。
段太盯着斯遇知看了一会儿后，又起身，神神叨叨地朝着段丞办公室里走去。
走进办公室后，周遭的玻璃也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别说——这段时间，段丞和段太好像经常这样，两个人经常单独在办公室里，经常把玻璃调白，以至于斯遇知不得不以为这两个男人经常在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
“调查过了吗？”段丞见段太走了进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面前的文件上，无暇去看段太。
“调查过了。”段太也接得自然，行走在段丞的办公室里，就好像是走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怎么说？”这会儿，段丞也终于抬起了眼，关心地看着段太。
“你让我调查——今年清明节斯遇知在干什么？”段太差不多复述了一遍段丞交代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段丞的这个所谓的调查。说真的，这活儿根本就没法下手，他又不是搞情报的，而唯一可以询问的，也只有林语柔了。
那天他开口问了林语柔“今年清明的时候斯遇知那儿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紧接着，他只是得到了一句“什么都没发生”。
段太秉着刨根问底、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你知道她清明节在干嘛吗？”
这一句之，整得他就好像是一个变态似的——至少在那时候，在林语柔的眼里，他就是这样。
一想到这里，段太就辛酸地抬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好像碰到了什么让他尴尬后悔一辈子的事情一般。
如此一来，也不由得激起了段丞的好奇心：“有结果吗？”
“没有。”段太道得简洁而又干脆，好像一下就可以把段丞拥有的不切实际的幻象给击碎了一般——虽然他也并不清楚段丞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问过了，斯遇知在今年清明节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平平无奇的一天。”段太平静地复述着当时林语柔给他提供的信息。他是真的不太明白，段丞为什么会突然执着于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