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子笑了笑：“其实在更早之前，老道以算命瞎子行走人间的时候，就已经跟炼狱打过交道了。”
“如今想来，可能是因为老道乃人间神灵道果所化，才会引来了炼狱之中的天地恶灵。”
“当时那天地恶灵以大神通降临，想要夺舍老道的身体，幸好他降临的只是投影，所以才没能成功。”
“不过，老道虽然没有被天地恶灵夺舍，但身体却被其侵染，跟炼狱产生了一种诡异联系。”
“正因如此，当初在龙神城的时候，老道才会跟炼狱出现感应。”
沧溟子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当初天地恶灵夺舍失败的时候，老道于冥冥之中曾有感应，知晓了在炼狱中有我的一道机缘。”
“只不过正如你说的一样，炼狱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老道始终不敢前往找寻机缘。”
“但这次道心崩溃，却让老道有所顿悟！”
“有些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终究是躲不掉的，若老道不主动前往炼狱找寻机缘，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机缘就有可能变为孽缘。”
“孽缘一成，恶果难消！”
“所以老道不躲了，自此要往炼狱走一趟，看看那机缘究竟是什么？”
“说不准下次再见的时候，老道就已经证道人间神灵了！”
沧溟子在笑。
可赵牧却面色严肃：“炼狱危机重重，你真的决定要去？”
“嗯，决定了！”
沧溟子点头：“只是我们才刚刚重逢，却又要分别了，老道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你。”
“修行之人哪来的多愁善感？”
赵牧摆了摆手：“行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贫道也就不多说了，炼狱的凶险你也清楚，自己多注意就好，我们走吧！”
“去哪？”沧溟子疑惑。
“自然是去南域了，你要进入炼狱不走绝境寒渊吗？”赵牧诧异。
沧溟子笑着摇头：“不必，老道跟其他人不一样，进入炼狱随时随地都可以。”
说着，他体内法力运转，一股阴冷凶恶的气息顿时透体而出。
这股气息好像沟通了遥远的某个空间，然后沧溟子身后就凭空打开了一条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究竟有多深，里面仿佛还有一声声恐怖的兽吼传出。
“果然是炼狱。”
赵牧凝视空间通道深处，从中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个气息，让他很讨厌。
“对了！”
沧溟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万欲，老道万年来行走东域神土，到过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我感知到了一丝特别的因果。”
“当时老道的记忆还未恢复，所以只是感觉到，那一丝因果与我记忆中的某个人有所牵连。”
“如今想来，与那丝因果有牵连的人，应该就是你。”
“所以若你有兴趣，不妨去那个地方看看，也许就能碰上又一个故人，或者是有你有关的东西。”
说着，沧溟子挥手，一道流光顿时落入赵牧手中。
“跟着老道的法力，你就能到那个地方了，万欲，咱们后会有期，希望将来有再见之日！”
沧溟子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进了空间通道。
看着空间通道在面前缓缓关闭，赵牧低头打量手中的法力。
“与贫道有关的因果？看来是得赶过去看看了，也许真是另外一个故人。”
赵牧收起沧溟子的法力，挥手解开了周围的禁制，就见司空丹等人正站在禁制外面等待。
“拜见前辈！”
一看到赵牧，司空丹等人连忙恭敬行礼。
他们的目光，还小心翼翼往赵牧身后看去，似乎想要找到沧溟子所在。
“别找了，长生仙已经离开。”赵牧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
司空丹谨慎道：“前辈，请问那长生仙去了哪，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他？”
赵牧摇了摇头：“他去的地方你们去不了，而且即使他还在，你们的问题贫道也不会让他回答。”
“为何？”司空丹等人诧异。
“因为有人不希望末法降临的真相被人族知晓，你们现在若是知道了，对人族没有一点好处。”
赵牧看了看几人：“回去吧，当初仙界给了人族一个‘真相’，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人族也依然要相信那个‘真相’，没必要改变什么。”
“可人族需要真正的真相！”司空丹等人脸色难看。
“但人族没有承担真相的实力。”
赵牧淡然道：“行了，打造灵气复苏不是人族该考虑的，你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南域，让人族能够延续下去，直到那一天出现。”
“前辈，您说的那一天是什么？”司空丹追问。
“你猜到了，何必多问！”
赵牧转身往殿外走去。
“前辈，稍等！”
司空丹还想追上去继续问。
可赵牧身上一道耀眼的光芒绽放，瞬间充斥了整座大殿。
当光芒消失以后，赵牧的身形已经无影无踪。
再看司空丹等人，却是一个个目光呆滞，似乎被刚刚的光芒震慑住了心神。
几个呼吸之后，司空丹等人的目光恢复清明，却好像已经忘记了赵牧一样。
他们看向沧溟子留下的那具傀儡肉身，面色都颇为凝重。
“大人，看来我们这次是白来了。”青年镇邪卫开口道。
司空丹点了点头：“是啊，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找到长生仙，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刚刚长生仙所说的末法降临之密，与我们镇邪司记载的历史没有太大差别。”
“如此一来，我们想要从中找到打造灵气复苏的契机，就不可能了！”
众人都是一脸的失望。
显然赵牧已经改写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审问过长生仙了。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青年镇邪卫问道。
司空丹挥手，直接把傀儡肉身收回了储物戒指。
他平静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此来也斩杀了一头顶尖妖魔，对人族总是有好处的。”
“至于这长生仙的肉身，带回去交给大司尊，也许大司尊能研究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走吧，我们回南域！”
“是，大人！”众人应诺，就跟着司空丹离开了水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