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的眼神在应弦说出这句话之后陡然变了。
她犹豫了一会，带着应弦进了一间隔音很好的会议室，紧接着就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小应啊，我们不说这个，先聊聊舒空渡脖子上那道抓痕。”郑芳的目光幽深，带着微不可见的探究，“是丧尸抓的吧。”
她的语气笃定，完全不给应弦任何否认的机会，“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应弦只好点点头，“是，是丧尸抓的，我也的确是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件事和我现在能不能见他有关系吗？”
郑芳语气却陡然拔高，“当然有关系了，你早就知道他免疫丧尸病毒，那为什么不和基地说！你知不知道他这样的稀有基因能够拯救多少人！”
应弦抿嘴一笑，倒是没说话，却直接开始用精神力去读郑芳的心。
不让任何人见舒空渡的确是她下的命令，但是这条命令还有附加的一条。
那就是尤其是应弦，绝对不能让她见到舒空渡。
至于为什么不行，那不是郑芳决定的，而是可以说是基地最高层直接下达的命令。
应弦瞬间不理解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基地最高层关注到自己和舒空渡这两个小炮灰。
但到底是为什么，郑芳也不知道。
“郑博士，您可能没办法理解，我和舒空渡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那么多拯救世界的想法。当时不说，也是怕说了之后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应弦毫不畏惧的直接对上了郑芳的双眼，“这么看来，我的确没猜错，说了之后就是现在这种结果。”
郑芳却直接冷笑了一声，语气再不复之前的温和，双眼中满是锐利，“你的确很聪明，也没猜错。但很可惜，这件事情是基地先发现的，我只是个奉命行事的，你要是早点告知我，这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如此，我只问您一个问题。”应弦直勾勾地看着郑芳，“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舒空渡？”
“至少在抗体彻底研究出来之前，不能。”
应弦的眼神微变，精神力铺天盖地的扩散出来，无形的侵入了郑芳的大脑。
“我再问一次，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舒空渡？”
对方的双眼开始浑浊，像是丢了魂一样，一字一顿的回答道，“严部长允许之后，才能见。”
“严部长是谁？”
“京城基地负责对接研究中心的科研部部长严正松。”
“你们在研究抗体的时候，需要舒空渡的什么？”
“血液和基因。”
“研究抗体对舒空渡的身体有害吗？他现在是健康的吗？”
“目前来说是无害的，他现在生命体征稳定，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目前还是有些贫血。”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应弦收回自己的精神力，“谢谢郑博士的配合，我走了。”
她刚才的问话郑芳也是有记忆的，这些话是上头交代让自己完全保密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全部对应弦说出来，所以她一定是用了某种办法。
郑芳完全没办法说服自己将这件事往科学这方面去想，就算是催眠，都没这么大作用。
那不是异能就是玄学了。
但是应弦之前的资料显示，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背景清白，完全没接触过玄学。
郑芳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舒空渡的血液纵然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是也比不上应弦现在能够让自己说出那些绝密信息的研究价值高。
“你先别走，你是不是又觉醒了什么异能？关于大脑方面的？”
她三两步窜到应弦面前，直接将她拦住。
应弦歪了歪头，“没有，郑博士怎么会这样想，您还是专心于抗体的研究吧，别在其他的东西上浪费时间了。”
但是既然她刚才敢用自己的新异能在郑芳身上，就不怕郑芳来问，只不过自己暂时不想回答而已。
毕竟自己之前和彭光林通过气。
郑芳也知道逼问对应弦来说只会适得其反，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只要应弦回头，就能看见对方眼里像是饿狼看见肥肉一样的眼神。
…
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快要十点了，手机里有一条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是彭光林发来的。
他说，已经替应弦和陆河说过了，这段时间的训练她不用参加，明天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就跟着他来参加对地下研究所这个组织内的人员的审讯工作。
但是意外的是，这一次的审讯中，基地最高层们是不参与的，只说给彭光林最高的审讯自由。
只不过这些话他没有和应弦说，毕竟她也是个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没有那么好。
这也算是保护应弦的特殊能力，毕竟这个一旦泄露出去，很多人会开始自危，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弄死应弦。
这么大一个基地，藏污纳垢的地方太多了。
应弦的能力一旦曝光，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人引爆。
她要是去找郑芳还好，毕竟对方是一个醉心科研的博士，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只是想研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泄露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彭光林今天才放任应弦去研究中心。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应弦是不要想出基地去做任务了。
…
她将手机插上充电的数据线，最后给舒空渡发了一条问候的消息，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她总觉得，自己离那个真正的真相已经不远了。
…
次日清早，没有闹钟，应弦自己就醒了。
她进厨房做好了两个人的早餐，然后敲敲门把周砚南叫醒，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早饭。
自打舒空渡不在家之后，应弦和周砚南的交流就少了很多。
倒也不是说什么孤男寡女注意避嫌。
主要就是，应弦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周砚南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再加上舒空渡现在也在医院里，总得注意点分寸。
吃完早饭之后，舒空渡去训练，应弦则去了调查组，先去见彭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