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众主神对苏宴的畏惧甚至比对系统001的畏惧还要深。
系统001性格冷漠，它甚至不屑于与他们交流。虽然禁闭室令人畏惧，但犯的错需要进禁闭室的主神数量不多，大部分都是身体上的惩罚，他们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苏宴跟系统001截然不同。
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狠。被苏宴教育的主神中不乏比她年龄大的，有的主神甚至能当苏宴的爷爷，但他们每次都被苏宴训得抬不起头来。
……
想到苏宴的“丰功伟绩”，沈清鹤微抿薄唇，没有反驳系统。
系统难得占据优势地位，它舍不得就这么放弃，追问道。
【还有那句——“您有耽误人类发展进步的时间，还不如回家种田，至少还能在物质上做出贡献。”……难不成也是为了让众主神心存畏惧？】
沈清鹤沉默。
【宿主，你就是情侣滤镜太重……性格乖巧、说话温柔这种形容词，也就只有你能想出来。】
系统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话题。
“我问你一个问题。”
正处在胜利喜悦中的系统得意道。
【你问。】
“苏宴冤枉他们了吗？”
系统：“……没有。”
虽然苏宴的话过分了些，但是她说的都是事实……那些主神犯的确实都是低级错误，她没有冤枉他们。
“苏宴只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他们的错误，可能她言语过激了一点……但那也是他们犯错误在先，他们承受能力不行，这件事跟苏宴有什么关系？”
系统：“？？？”
你管这叫言语过激了……一点？
“苏宴牺牲自己的时间，帮他们锻炼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他们非但不感激她，反而怪她说话过分……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
系统：“……”
恕它学识浅薄，“不识好歹”这个词原来是这么用的吗？还有……锻炼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的方法有这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连别人善意的批评都不能接受，他们怎么做好主神？”
沈清鹤有条不紊的反驳道。
【宿主，冒昧打断一下……请问你对“善意的批评”是怎么定义的？】
苏宴嘲讽他们的时候，系统有幸在现场。它清楚记得苏宴主神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啊……怎么就跟“善意的批评”扯上关系了？
沈清鹤是这么定义的：“只要是苏宴说的话，就都是‘善意的批评’。”
系统：“……”
苏宴的脑残粉都要给您递根烟。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苏宴主神是发自内心的嫌弃他们？她可能就是单纯觉得他们智商低？跟“善意的批评”其实没什么关系……】
沈清鹤这个星期跟系统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说得多。
原因只是涉及到了苏宴。
“不排除这种可能。”
沈清鹤敷衍的扯了扯唇角：“毕竟他们的智商是真的低。”
系统：“……”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觉得，苏宴主神跟“性格乖巧”这个形容没什么关系……您就是情侣滤镜太重，睁眼说瞎话罢了。】
系统含糊不清的嘟哝道。
“……你说什么？”
系统的声音太小，沈清鹤只能模糊的听到“苏宴”“乖巧”“情侣”这几个词语，他直接现场造句：“你想说的是不是苏宴性格乖巧，适合做情侣？”
系统：“？”
宿主是怎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性格乖巧”这几个字的？
见系统沉默，沈清鹤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继续猜测道：“或者你想说的是……苏宴是个乖巧的小姑娘，能跟她做情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系统：“……”
沈清鹤似乎喜欢上了随机造句，他半扬眉梢：“还是说……你想说的是，世界上没有比苏宴更乖巧的小姑娘了，谁能认识她简直就是三生有幸，跟她做情侣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系统：“……”
见系统只是沉默，沈清鹤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平时都是系统缠着他问东问西，这是他第一次掌握主动权：“我猜的对不对，你倒是说句话啊？”
系统：“……”
“怎么不说话？”
沈清鹤弯唇笑了，少年眉目俊郎，桃花眼中潋滟着层温和的笑意，“某个系统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
系统：“……”
去、你、的、恼、羞、成、怒。
“呦，脾气还挺大。”
沈清鹤散漫的笑了声，俊郎的眉梢染上了清浅的笑意：“平时话这么多，今天怎么就沉默了？……沈二？”
【别叫我沈二！！！】
系统无能狂怒道。
每个系统都有自己对应的名字，它们的姓氏一般随主人，名是自己取的。
系统本来想取一个高级优雅又不失风趣幽默的名字，但谁知系统也有重名限制。它想到的那些名字，其他系统已经先一步想到了，恼羞成怒的它开始在取名系统乱编名字……它开始试数字，谁知沈一、沈五、沈六、沈八这些名字也有系统在用。它自暴自弃的输入“沈二”，系统却发出了“恭喜您获得“沈二”这个名字十年的使用权，在这十年内，您将不能更改名字”的提示音。
沈二：“……”
就离谱。
系统对于“沈二”这个名字很不满意，“沈”是多么好听的姓氏，配上“二”这个名，格调瞬间就下来了。
系统不不喜欢别人喊它沈二，偶尔做任务的时候碰到其他系统，它们想跟它交换姓名，系统的原话就是“别问，问就是无名系统。”
它宁可没有名字，也不想顶着“沈二”这个名字招摇过市。
“不叫也行。”
沈清鹤好脾气的点了点头，系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沈清鹤话锋一转：“那我之前的猜测对不对？”
系统：“……”
它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系统忍辱负重，咬牙切齿，最后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对”的音节。
沈清鹤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