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不怪皮特罗，虽然他确实搞砸了，但我不认为这完全是他的错。就像我刚才讲的，每个人都有极限，他确确实实救了很多人，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正聊着，前方道路完全堵死。
“下车吧，沃森。”史蒂夫停下了车：“我们恐怕得走过去了，距离不算太远，我们路上继续说。”
“当然。”
沃森小姐拎着枪跳下车，比了个挥锤子的动作：“所以，雷神托尔那时候不在？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丢锤子的男人对吗？”
“他......他有重要的事情。”
史蒂夫不知道如何解释托尔来自阿斯加德，当时还去寻找什么能够探知未来的神秘地域，索性跳过不讲：“还有件事，你记得我之前讲到鹰眼的搭档娜塔莎吗？”
“当然记得，她被抓走了是吗？”
“是的，她和鹰眼一样因为坠机事件受伤，但是运气不好，奥创机器人突袭了他们，把娜塔莎掳走。”两人穿梭在废墟之间，持续上升的城市依然在产生低强度震动，让那些此前遭到强震破坏的危楼尘土弥漫。
倒也没干扰聊天。
沃森小姐肯定不怕灰尘入肺，入了都能排出体外，史蒂夫那个基因强化的超级士兵躯体也有类似机能，因此继续顺着车上没讲完的话题说，只是偶尔遇见未完全破损的奥创分身机器人，还得花费一点功夫料理。
“后来娜塔莎怎么了？”
“她被心灵宝石扭曲了自我......不，比那严重得多。”
说到这里，史蒂夫的语气愈发沉重：“克林特在基地里收到了娜塔莎的暗号，所以我们赶去索科维亚，他坚持要前往地下追踪信号来源。你知道，克林特才是我们之中第一个被心灵权杖扭曲过自我的人，他对此很有经验，总之，克林特找到了娜塔莎，但是……”
“人是假的吗？”
“人是真的，但那是个陷阱，奥创不但重塑心灵宝石的能量引导装置扭曲了娜塔莎的心灵，还给她安装了一套控制器……或者说战甲，有点像托尼穿的那种，这让她变得更强大。”史蒂夫在前边小跑，头也不回：“奥创把画面发给我们，娜塔莎和克林特就在那儿，我知道那不是她，那是个不该出现的怪物，可......”
男人说着停顿了一下：“克林特当时在飞机里眼睁睁看着娜塔莎被掳走，他绝不愿意放过任何救回对方的机会，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但我依然会想......当初拦住他会不会更好，可惜我没有机会再选一次。”
所以是黑寡妇杀了鹰眼。
沃森小姐没再出声，此刻唯有沉默最合适。
但她心里在大喊大叫。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本以为幻视未能诞生已经够乱了，结果还有更乱的？
她知道鹰眼打不过黑寡妇，就算打得过也不可能下死手，当年鹰眼被洛基使用心灵宝石权杖洗脑那阵子，还是黑寡妇把他给打醒的，再加上两人多年以来颇有些不清不白的战友情，鹰眼这次想把对方救回来的迫切心情当然可以理解。
只可惜他没能做到。
看着史蒂夫沉默的背影，沃森小姐紧接着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奥创录制好黑寡妇杀死鹰眼的画面，发给了复仇者联盟。
这个世界的奥创可比电影里残忍、奸诈多了。
原版剧情中他抓走黑寡妇，也只是逼话恐吓一顿，便将对方关进牢里啥也不做，让黑寡妇找到机会拼凑出简易讯号器，将暗号发送给鹰眼，这才帮助复仇者联盟锁定了索科维亚。
虽然这其中未必没有奥创故意的成分。
然而现在......
现场直播，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可想而知刚刚抵达索科维亚、还在那疏散民众准备迎接大战的复仇者联盟一伙人是什么心情。
还没开战士气先降了一大截。
正想着，激烈的枪炮动静越来越响，史蒂夫见沃森小姐不说话，知道她因为自己刚才说的事情走了神，便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嘿，我们接近了，集中注意力，战斗可容不得分心。”
“你确定我们走路过去是个好主意？”沃森小姐摸摸AK自动步枪，她也不是没听见通讯频道里的播报，中央教堂附近聚集了上千台各种型号的奥创分身机器人：“难道我们要组队突破奥创的包围圈吗？”
“我叫了便车。”
史蒂夫笑着指指前方空地，一架昆式战斗机恰到好处地飞临上空，耳机里传来班纳博士略带喜色的声音：“好了伙计们，很抱歉，我刚刚有空喘口气。”
“你这声音像是在告诉我终于有好消息了？”
“噢，确实。”
昆式战斗机缓缓降落，打开后侧的斜坡板出口：“快上来！”
沃森小姐原地起跳十几米，精准落到斜坡板上，还故意把头伸出去看史蒂夫。后者一脸好笑地双手叉腰，等到战机高度降至五米以下才跟着蹦上去：“你还能跳多高？”
“我不知道啊。”沃森小姐跟着他叉腰：“我想跳就跳了。”
“你不用专门这样，我能处理好我的情绪。”史蒂夫点点自己的脑门，随后走去驾驶座：“嗨，班纳博士，你和托尼成功了吗？哦对了，这是沃森，我相信你应该看过她的战斗。”
“什么？我没看过。”
班纳博士扶了一下眼镜，战斗机的操作面板让他有些手忙脚乱，只来得及抬头朝沃森小姐笑笑：“我一直在处理那些......嗨，沃森，我是布鲁斯班纳，稍等一下......”
他掏出一个大哥大模样的装置，拨动旋钮，沃森小姐立刻感觉到耳机里传来短暂噪音，随后没了动静。
“这是屏蔽装置，防止奥创窃听我们的通话，你知道托尼的，他有时候疑心病很重。”班纳博士一边握紧战机操纵杆，一边从内口袋接着取出一根又像针管又像匕首的武器塞到史蒂夫手中。
“......所以你们成功了？”
“是的，他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班纳没有明着说出鹰眼克林特的名字：“我和托尼一直在分析贾维斯对抗奥创时产生的数据，你手里的东西就是研究成果，把它戳进奥创的核心，里面的病毒应该可以暂时把他与互联网隔离开来，然后我们就把这些断网的破机器人全部毁掉。”
“只有这一个吗？”
“其他人也有一份，当然我就不需要了，我一变成浩克就什么也顾不上。”班纳博士说完瞅了沃森小姐一眼：“听着，沃森，等会通讯恢复以后，不要提到任何关于这个秘密武器的事情，明白吗？”
“当然。”
“等等，你们说奥创的每一个机器人都相当于他自己，意思是我随便找一个就行了吗？”史蒂夫想到了关键点：“就这么简单？你确定真能起效果吗？”
“第一，我不确定，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实验。”班纳博士竖起一根手指，回归到文质彬彬的学者姿态：“第二，奥创机器人之间依然分有不同的等级，你们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负责战斗的低级型号，主要搭载武器和战斗智能，只有指挥型才会安装大功率的信号接收器，用于分发和传输奥创的指令。”
“所以我们要找一架指挥型？”
“不是我们，是托尼，奥创机器人什么外观都有，只有托尼知道怎样去分辨。”
“我明白了。”
史蒂夫转头看着沃森小姐：“你没问题吧？”
“没有。”
轰——！
忽然一阵剧烈的炸响，火光冲天，照亮了战机前方的夜幕。三人见到中央教堂附近如蝗虫般密密麻麻挤着奥创机器人，对着那座残破的教堂前仆后继，不时还爆出各色激光。
“该行动了！”班纳博士关好屏蔽装置，启动自动驾驶的同时打开了机尾舱门，率先起身走过去，脖颈不断涌起绿色的肿胀：“我是真不想叫这家伙，可谁让我们现在需要他呢？”
说完，变身完毕的绿巨人浩克怒吼一声，消失在舱门外。
“沃森，你没用过速降缓冲器吧？”史蒂夫递过来一个假面骑士腰带模样的古怪装置：“我给你设定定时开启，这个高度......5秒钟够了，你能跳这么高应该也不怕落地冲击力吧？”
“我其实不需要的。”沃森小姐摇摇头，谢绝对方的好意：“倒是这么多敌人，我身上这几支枪也没什么意义了，那个.....斯塔克先生？你有那么多厉害的机器人，可不可以给我弄些枪和子弹？”
“我可不是商店送外卖的，孩子。”
钢铁侠很快回应：“不过看在你这个考试成绩的份上，我会找找。”
沃森小姐已经跳出了机舱。
在一圈又一圈包围中央教堂飞行的奥创机器人之间，她通过不断地缓冲与顺势冲刺，根本不需要悬浮斗篷帮忙，便穿过大大小小的间隙：“我从正上方下来，请注意友军火力。”
“哇哦，这派对越来越热闹了，尝尝这个！”罗德从她侧下方飞过，翻转身体的同时发射数枚导弹，摧毁一串敌人。他这身战甲已经修复，然而表面添了许多新坑洼，也是被击中了不少次。
“浩克——！”
“嘿！小点声你这个大块头！都传进我麦克风里来了！”
“浩克——！”
“别冲出去太远......”钢铁侠话还没说完，就见浩克抡着大风车拳头撞进敌群：“他就是从来没听过话，哼。”
“浩克——！”
浩克抡着大风车巴掌转回来了。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史蒂夫用盾牌垫着一具奥创机器人残骸从天而降：“情况如何？”
“还能怎么样......等等，怎么回事？”钢铁侠落在他身边，发现周围原本还在疯狂进攻的奥创机器人纷纷停下了动作，陆续退后十几米远，形成一道紧密包围圈。
“所以，人齐了。”
一具明显壮硕几圈的银灰色机器人拨开正前方的同伴：“瞧瞧啊，本来应该还有几个人的，不是吗？”
“你这个混蛋！”
沃森小姐身后冒出一道嘶哑的声音，她回过头，见到猩红女巫旺达·马克西莫夫浑身燃烧着血红色能量，缓步擦过肩膀：“我会撕碎你......撕碎每一个你！”
“嘿，听着，我没想过要杀死皮特罗。”奥创摊开两只手：“你和他都是有资格成为我的同伴的人，我们本可以一起成就这一切的，只是其中有一些遗憾的误会而已......”
“我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你！”
旺达咬牙嘶吼：“我要纠正这一切！”
不是，快银皮特罗死了？
虽然他本来也会死......但这提前死了吗？
怎么又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