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这天。
许迦蓝像往日一样下楼。
不同的是，她细嫩的手里戴上了粉粉嫩嫩的手套。
沈西川在她走出来的那一瞬，一眼就看到被她戴上的手套。
他眉毛轻轻上扬，嘴角挂了一抹浅笑。
还是挺好看的嘛。
许迦蓝走到他的身边，低低地说了声，“早。”
男生莫名轻笑一声，“早。”
他习惯性地递给她早餐。
许迦蓝正要接住的时候，愣住了。
她还戴着手套，不太好接过。
沈西川也顿了顿，“我帮你先拿着。”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摘下手套。
明显感受到了手套戴在女孩的手上有些宽大。
他不着痕迹地握了握女孩的手，然后松开。
粉色的手套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了。
早餐被他塞到许迦蓝的手里。
“先吃。”
许迦蓝呐呐地看了他手里的手套一眼，哦了声。
乖乖地吃着早餐。
……
一路回到学校。
许迦蓝的手都是暖烘烘的。
手套替她抵挡掉了冬日里的寒风。
她好看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过来找沈西川的男生刚好看到了许迦蓝手中那个明显……不怎么好看的手套。
他愣了下，竟比往日更快反应过来，“川哥，你同桌的手套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沈西川刚把背包挂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抬眸，“你有意见？”
男生噎了噎，“没有，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他也不敢有。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丑了些啊？”
他低低地说了句。
许迦蓝刚摘下手套的动作一顿。
沈西川面无表情地抬头。
“你有意见？”
他又重复了一次。
闻言，男生对上了沈西川的视线后，呼吸一窒，不敢多说了，说了句我先走了，赶紧滚了。
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沈西川的眼神杀死。
一旁的许迦蓝唇角缓缓地勾起。
沈西川：“……”
他有些暴躁地拿了本书翻开。
有那么丑吗？
他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他的余光还是没忍住瞥向身旁。
许迦蓝忍着笑，轻咳了声，轻声说道，“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
闻言，男生神色一下子就从冷转暖了。
他耳廓有些浅淡的红晕。
“哦，是吗？喜欢的话就多戴着吧。”
听起来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到底戴不戴。
许迦蓝抿唇轻笑，“嗯，这个冬天我会每天都戴着的。”
沈西川唇角勾起，深邃的眸底里似乎染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
元旦过后没多久就是过年了。
越靠近放假的日子，沈西川看起来心情就很不好。
伴随而来的还有期末考。
许迦蓝低头刷着题。
她看题几乎不用太长的时间。
目光扫到题目的最后时。
手中的笔也开始写下答案了。
她的字行云流水中带着几分恣意。
颇有几分医生所用的字体的感觉。
沈西川暴躁的情绪，每次看到她淡然地写着题，就会慢慢地安静下来了。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似有妥协又有纵容自己的沉溺的意味。
几分钟后，许迦蓝写出答案。
她抬眸，“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看书的。”
本来想说要不要刷下题。
但想到他做题的速度……
她还是决定不找虐了。
沈西川啊了声，“还行，不无聊。”
许迦蓝没说话。
但她的眼神却是在说，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无聊。
沈西川噎了下，转移话题，“放假之后，你是在家吗？还是在你师父那边？”
许迦蓝顿了顿，回过头，翻开下一张试卷，“应该是在师父那边。”
说完后，她想了下，又补充道，“过年……师父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
过年本就是一个团圆的日子。
如今的许迦蓝已经没有了双亲。
他们自然是不会让她一个人过年的。
闻言，沈西川点了点头，“也是。”
许迦蓝低低地嗯了声，算是回应了他。
她继续看着下一道题。
男生又问道，“那你能出来吗？”
许迦蓝愣了一下，“什么？”
沈西川耐心地说道，“你去了你师父家之后，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出来？”
许迦蓝侧着头，撞进了男生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眸底像是不断在翻腾的汪洋，稍有不慎就会沉溺其中。
她咽了咽喉咙，哑声道，“应该……可以。”
梁老他们从来都不会限制她的出入。
听到她的答案，沈西川明显松了口气，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行，过年的时候有时间，我找你玩啊。”
许迦蓝终于反应过来了，耳朵有些发烫。
她低垂着眼，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嗯了声，“好。”
沈西川似乎又低低地笑了声。
心情仿佛也好了不少。
许迦蓝被感染到了，低着头，嘴角勾起。
……
寒假如约而至。
一同到来的还有期末考的成绩。
许迦蓝点开群里的成绩单。
和期中考一样。
她的名字拍在第二。
位居第一的，始终是那三个字。
沈西川。
他们之间仅有三分之差。
许迦蓝看着自己名字前明显的二字，还有两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眼底里露出了浅浅的笑。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里。
许迦蓝一直都跟在梁老身边混迹各大实验室。
她现在已经能够稳稳当当地完成基础的制药实验了。
两人的联系也没有之前频繁。
但沈西川的消息每天不间断地都会给她发来。
聊得都是一些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事情。
比如天空有朵漂亮的云，或者是，吃了一块不错的点心。
他都会发过来。
许迦蓝有告诉过他，这段时间都会在实验室里。
他发完消息没有收到及时的回复，也没有不耐烦。
每次许迦蓝走出实验室，都会看到至少十几条他发过来的消息。
她也耐心地回复。
谁能想到，看起来像是高岭之花的沈西川竟然有这么碎碎念的一面。
除夕夜这天。
许迦蓝帮忙布置家里。
贴窗花，贴对联。
给家里换上不少红色的物件。
沈西川在昨晚零点的时候就给她发来的新年祝福。
还有一个红包。
说是给她的压岁钱。
许迦蓝有些无奈。
他又不是长辈，不用给她压岁钱的。
但男生执着，非要她收了。
至于原因，他没说，说是以后再告诉她。
许迦蓝嘴角噙着笑意，还是乖乖地收了。
沈西川不告诉她的原因。
其实就是，有他在，他的女孩每一年都可以收到压岁钱。
即便没有长辈。
有他在，就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