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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傍晚
整座东京城被笼罩在绵密的梅雨中,雨丝细密如针,将港区白金台的高级住宅区染成一片朦胧的灰青色。
葳蕤别馆的铁艺大门在雨幕中静静矗立,庭院里的红石榴花被雨水打得低垂,却依旧绽放着倔强的红色。
一辆黑色丰田轿车缓缓驶近,车轮碾过积水路面时,不停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副驾驶位上的沢尾郁美则是怀里抱着健太,小家伙今天跟着明菜拍摄,可是累坏了。
车内后排,中森明菜靠在真皮座椅上,略显疲惫地闭着眼睛。
她今天从早上六点开始就马不停蹄地工作——上午是电台通告、杂志拍摄,下午是广告拍摄,中间还插了一个电视台的采访。
车窗外的雨景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
“明菜酱,到家了。”
前排传来经纪人明幸房则的声音。
中森明菜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大门就在眼前,几乎是在车子刚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撑开随身携带的折叠伞,三步并作两步向庭院大门走去。
“明菜酱!健太还在我这呢!”沢尾郁美赶忙降下车窗叫住她。
刚打开大门的中森明菜几乎是光速的转身接过沢尾郁美手中的健太,然后头也不回的主屋跑去。
明幸房则笑着摇了摇头,自家这位顶流偶像总是这样风风火火。
他撑着伞绕到丰田车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一个是深蓝色烫银纹的方形礼盒,另一个是浅粉色系着丝绸蝴蝶结的长方形礼盒。
雨还在下,明幸房则一手撑伞一手抱着礼盒,小心地走向庭院大门。
就在这时,大门从内侧被打开了,上原俊司站在门内,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
“明幸桑,辛苦你了。”
上原俊司微笑着接过礼盒,“明菜酱一进门就冲上楼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明幸房则将礼盒递过去,苦笑道:“她今天推掉了一个杂志访谈,硬是把时间挤出来参加丰增桑家的庆祝宴,晚上还要去tbS电视台录制《the best ten》,时间安排得很紧。”
“我知道,她昨晚就在念叨这件事。”上原俊司看了看腕表,“现在才五点十分,时间还充裕,先进来避避雨吧?”
“不了,我还要先送郁美酱回事务所,晚上七点半我会准时到酒店接明菜酱。”
明幸房则摆摆手,“上原桑,今晚可能又要麻烦您照顾她了,这孩子的性格您也知道,一高兴就容易忘记时间。”
“放心吧。”
上原俊司点头,“我会提醒她的。”
送走明幸房则他们后,上原俊司将礼盒放在客厅的矮桌上,转身望向楼梯。
“咚、咚、咚……”
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衣柜开合的声响,他能想象出中森明菜在衣帽间里来回穿梭的样子。
楼梯间与客厅交汇处,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观望台”。
两岁的小白端坐在最下一级台阶前,像一尊沉静又忠诚的雪白雕塑,它琥珀色的眼睛望着楼梯上方,尖耳微微颤动,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刚睡醒的健太原本挨着小白坐着,听到楼上的动静,立刻“腾”地站起,圆溜溜的黑眼睛迸发出亮光,尾巴摇成了小螺旋桨。
它嘴里发出急切的“哼哼”声,迈开小短腿就试图往楼梯上冲。
然而,就在它的前爪勉强的扒上第一级台阶,后腿还在努力蹬地时——一只覆着厚实白毛的爪子就轻轻地、却不容置疑地按在了它的背上。
被按住的健太显然有些不甘心,它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试图从小白的“泰山压顶”下钻出来,继续它征服楼梯的伟业。
它一会儿使劲抬头去顶小白的爪子,一会儿试图从侧面溜走,那努力又笨拙的样子,充满了幼犬特有的执着和天真。
就在这一拉一扯的可爱“对峙”旁,喵洛梅正悠闲地蹲坐在稍高一些的楼梯上。
此刻,它正慢条斯理地用前爪洗着脸,碧绿如湖水的猫眼却斜斜地瞥着下方那场“爬楼梯攻坚战”,眼神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略带嘲讽的高冷。
看到健太又一次被小白轻轻扒拉下来,在地上滚了半个圈又锲而不舍地冲向楼梯时,喵洛梅停止了洗脸的动作。
它微微歪了歪头,耳朵尖动了一下,那神情仿佛在说:“啧,愚蠢的汪星人,同样的动作要重复多少次才明白上不去呢?”
约莫二十分钟后,中森明菜终于从楼上下来。
她换上了一件浅香槟色的无袖及膝礼服裙,裙摆处有精致的蕾丝刺绣,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银色腰带。
头发挽成了优雅的低髻,几缕碎发刻意留在耳畔,衬托出她修长的脖颈。珍珠耳环在耳垂上微微晃动,与她颈间的单层珍珠项链相呼应。
“怎么样?欧尼桑,会不会太正式?”中森明菜在楼梯中间转了个圈,有些不确定地问。
上原俊司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很美,正合适。”
中森明菜松了口气,快步走下剩余的台阶:“那就好,我本来想穿那套粉色的,但觉得庆祝新生儿的话,香槟色更温暖一些。”
她走到玄关,看到桌上包装好的礼物,“啊,房则桑已经把礼物送进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别迟到了。”
“不急,宴会六点才开始,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上原俊司说着,从玄关的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走吧,我们把礼物搬到车上。”
“你们要好好看家哦!”
临走前,中森明菜低下身摸了摸毛孩子们的头嘱咐道,得到了它们的回应。
将礼物放进后备箱后,两人坐进车里,上原俊司启动引擎,温暖的气流从空调口缓缓吹出,驱散了雨天的湿冷,车子缓缓驶出车库,向涩谷方向开去。
雨势稍微小了一些,但天空依旧阴沉,傍晚时分的东京街道车流如织,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将挡风玻璃上的雨珠扫开又聚拢。
“对了,明惠桑的孩子怎么样了?”上原俊司忽然问道,“我记得是四月底出生的,叫小爱对吧?”
副驾位上的中森明菜原本正看着窗外的雨景出神,听到这个话题,脸上立刻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小爱很健康,上次我去看的时候,她已经会盯着人看了,明惠姐姐说,她比照明君要要好带得多,晚上不太哭闹。”
“那很好,她出生的时候,刚好排到了NhK的演出,没能去探望,真是抱歉。”上原俊司说着,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入外苑西通,“礼物还合适吗?”
“非常合适!姐姐特别喜欢你送的那套英国婴儿沐浴套装,说材质特别柔软。”
中森明菜侧过身,“说起来,姐姐家准备给小爱办百天宴,大概在七月底,到时候欧尼桑你可一定要来哦。”
“一定。”上原俊司点头,“百天宴比新生庆祝宴更正式一些吧?”
“嗯,我们家的传统是要请亲戚朋友一起吃红豆饭,还要给孩子穿‘百日着’。”中森明菜解释道。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行驶,雨滴敲打车顶的声音仿佛成了背景音乐。
五点五十分,奔驰轿车缓缓停在涩谷东急酒店的门廊下,门童撑伞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
上原俊司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员,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人准备的礼盒,与中森明菜并肩走进酒店大堂。
东急酒店的大堂装潢典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与室外的潮湿形成鲜明对比。
根据酒店指引,丰增家预订的宴会厅在三楼的“芙蓉阁”。两人乘电梯上楼,刚出电梯,就听到前方传来热闹的谈话声。
宴会厅门口,丰增翼正与几位先到的客人寒暄。他今天穿着深蓝色西装,系着一条印有细碎花纹的领带,脸上洋溢着作为人父的喜悦。
在他身边,同样穿着西装的丰增佑一站得笔直,虽然努力做出大人的模样,但眼中还是透着孩子气的好奇。
“啊,俊司君,明菜酱,你们来了!”丰增翼看到两人,立刻迎了上来。
“恭喜,恭喜,师兄。”上原俊司微笑着递上礼盒,“这是我和明菜酱的一点心意。”
“太客气了。”丰增翼接过礼物,交给一旁的服务生登记,“快请进,父亲和服部桑他们已经到了。”
中森明菜微微鞠躬:“恭喜丰增桑,惠奈酱一定很可爱吧?”
“谢谢明菜酱,惠奈酱还在休息室,等会儿真由美会抱她出来。”丰增翼的笑容更深了,“她很像真由美,特别是眼睛。”
几人正说着,又有客人抵达,上原俊司牵着中森明菜的手先行进入宴会厅。
芙蓉阁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布置得十分精致,厅内摆放着十张圆桌,每桌可坐八人。
主桌后方悬挂着红白相间的庆祝幕布,上面用金色字体写着“御诞生御祝”。厅内的装饰以粉色和白色为主,几处摆放着新鲜的康乃馨和樱花枝,显得温馨而雅致。
上原俊司轻轻拍了拍中森明菜挽着他的手背,低声示意:“老师他们在那边。”
中森明菜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迅速调整了呼吸,脸上绽放出得体而明亮的笑容——那是属于顶级偶像“中森明菜”的、无可挑剔的专业姿态。
两人穿过几张已有些客人的圆桌,径直走向主桌区域。
“老师。”上原俊司在丰增升身侧停下,恭敬地微微欠身,“恭喜您再添孙女。”
丰增升今日穿着熨帖的深灰色和服便装,气质儒雅中透着喜气。
他转过身,见到爱徒,眼中笑意更深:“俊司来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一旁的中森明菜身上,温和地点点头:“明菜酱也来了,工作这么忙还特意赶来,有心了。”
“老师,恭喜您。”中森明菜同样恭敬地鞠躬,声音清亮甜美,“能参加惠奈酱的庆祝宴,是我的荣幸。”
和老师问候完后,上原俊司随即转向一旁的服部良一,同样自然地欠身:“服部桑,空吧哇!”
服部良一今日穿着一套考究的藏青色条纹西装,虽已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
他笑着拍了拍上原俊司的胳膊:“俊司君,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创作什么好的作品?”
“最近正在筹备录制《莫扎特奏鸣曲全集》的新唱片。”上原俊司微微欠身,语气恭敬而谦和,“dG那边已经在安排录音档期,大约这个月底开始正式录制。”
服部良一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位音乐界的老前辈露出了赞赏的神情:“莫扎特奏鸣曲全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钢琴独奏作品中,莫扎特的奏鸣曲看似清澈简单,实则最难把握其精髓。俊司君选择挑战这个,很有眼光。”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等新唱片出来,一定要记得送我一份!我得好好听听,看你如何诠释莫扎特那份‘看似天真却深不可测’的音乐语言。”
“一定会的,服部桑。”上原俊司认真地点头,“到时候还请服部桑多多指教。”
丰增升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上原俊司的后背:“你这几年在海外的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良一桑说得对,莫扎特的音乐最难的就是在‘节制’中表达‘丰富’,这需要很好的艺术修养和控制力,一定要沉下心来,戒骄戒躁,好好的感悟。”
“是,老师。”
说话间,芙蓉阁里的宾客基本已经到齐了,今晚的新生庆祝宴即将开始,上原俊司也同两位老人提出告辞,拉着中森明菜隔壁桌的位置上走去。
晚上六点整,宴会厅的灯光被微微调暗,一束光打在主桌前方的致辞台上。
丰增翼走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在百忙之中莅临小女惠奈的新生庆祝宴。今天到场的都是与我们丰增家关系最亲近的人,各位的到来让这个日子更加意义非凡。”
他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1个月前的5月17日凌晨0点05分,我的女儿丰增惠奈来到了这个世界,体重3.2公斤。当她发出第一声啼哭时,我流下了眼泪。这个小小的生命,是我与真由美爱情的结晶,也是上天赐予的珍贵礼物。”
“我和真由美为她取名‘惠奈’,‘惠’取仁爱、聪慧之意,‘奈’则是希望她的一生如春日樱花般柔美清新。”
丰增翼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的父亲常教导我,音乐和家庭是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今天,在各位亲友的见证下,我想说,我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丰增翼看向父亲丰增升,后者坐在主桌中央,眼中泛着欣慰的泪光。
“感谢我的父亲,感谢我的妻子真由美,感谢我的儿子佑一和女儿玲奈,也感谢所有关心我们的朋友。”
掌声在所有的宾客中响起。
丰增翼鞠躬致谢,然后说:“现在,请允许我介绍今晚的小主角——惠奈酱。”
灯光转向宴会厅侧门。
丰增真由美抱着婴儿缓步走入,她的身后跟着丰增佑一和丰增玲奈。
丰增真由美穿着淡紫色的和服,怀中的婴儿则裹在精致的白色婴儿和服中,襁褓上用金线绣着松竹梅的图案。
宾客们纷纷起身,想要一睹新生儿的风采。
丰增真由美微笑着走到主桌前,小心地将襁褓展示给大家看。
婴儿正在熟睡,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睫毛长而密,偶尔在梦中微微动动嘴唇,惹得周围响起一片怜爱的叹息。
接下来是传统仪式环节,酒店服务生端上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摆放着七种吉祥物品:米、盐、酱油、酒、饼、鱼干、海带。
这象征着孩子未来衣食无忧、健康成长。
随后,丰增升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袋,从中拿出一枚从明治神宫求来的御守(平安符)。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御守轻轻系在婴儿襁褓的一角。
“愿神明保佑惠奈健康成长,一生平安。”丰增升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仪式结束后,宴会正式开始。
服务生们鱼贯而入,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首先是前菜拼盘:腌鲑鱼子、蒸鲍鱼、乌贼醋物,每样都小巧精致,摆盘如艺术品般讲究。
“这是‘御祝仪膳’,每道菜都有寓意。”
同桌一位年长的女士向中森明菜解释道,“你看这道鲷鱼寿司,鲷鱼的发音和‘喜庆’相似;海带汤则谐音‘喜悦’。”
中森明菜认真听着,点头表示理解。
她注意到上原俊司正在与同桌的服部克久低声交谈,两人偶尔举杯,气氛融洽。
主菜陆续上桌:烤鲷鱼配柠檬片,鱼肉鲜嫩,表皮烤得金黄酥脆;炖煮的芋头和胡萝卜,象征稳固和健康;小巧的茶碗蒸,里面藏着虾仁和银杏;还有用荷叶包裹的糯米鸡,散发着清香。
当然,少不了庆祝宴的主角——红豆饭。
服务生为每人盛上一小碗,鲜艳的红色米粒中点缀着黑芝麻,寓意生命力与喜庆。
中森明菜因为晚上还要录制节目,只浅尝了几口。
她更多时候是在观察周围的人,感受着这种家庭聚会的温馨氛围,作为偶像,她参加过无数华丽的活动,但像这样私密而真挚的场合,反而更让她感动。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丰增翼示意侍者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和一组水晶杯。
“各位,”丰增翼举起酒瓶,“这是俊司君赠送的特别礼物——一瓶苏格兰布赫拉迪18年单一麦芽威士忌。俊司君在今年3月完成了对这家苏格兰酒厂的收购,这瓶酒是他特意从艾雷岛带回的珍品。今天,我想与大家分享这份心意。”
宾客中响起惊讶和赞叹的声音。
上原俊司起身,微微鞠躬:“师兄过誉了,布赫拉迪是一家有百年历史的酒厂,我很荣幸能够参与它的未来。这瓶18年陈酿是酒厂的存品,希望各位喜欢。”
侍者为每位愿意品尝的宾客斟上一小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散发出浓郁的果香、蜂蜜和淡淡的泥煤烟熏气息。
服部克久举杯轻嗅,然后品尝一口,眼睛一亮:“口感圆润,层次丰富,有太妃糖和成熟水果的味道,尾韵悠长。俊司君,你找到了宝藏。”
中森明菜没有喝酒,她以茶代酒,微笑着看着上原俊司在社交场合中游刃有余的模样。
宴席在愉快的氛围中继续。宾客们互相敬酒,交流近况。音乐界人士讨论着行业动态,亲友们分享着家庭趣事。
中森明菜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二十分了。她轻轻拉了拉上原俊司的衣袖:“欧尼桑,我该去电视台了。”
上原俊司点头,向正在交谈的丰增翼和服部克久说:“抱歉,明菜还要去录节目,需要先告辞了。”
“这么赶吗?”丰增翼有些遗憾,“俊司君你喝了酒,那需要我叫一辆车送你们去电视台吗?”
“师兄,明菜酱的经纪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上原俊司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
丰增翼理解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俊司君你先送明菜酱下去吧,等会可还要回来,今晚我们还准备了第二场,在银座的一家高级俱乐部,很多老朋友都会来,大家难得聚一聚。”
“好的,师兄,我把明菜酱送上车就回来。”上原俊司应道,随后转头对同桌的宾客们微微欠身:“失陪一下。”
中森明菜也起身,再次向主桌的方向鞠躬致意,然后轻轻挽住上原俊司的臂弯,悄然离开了宴会厅。
电梯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
中森明菜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上原俊司,西装笔挺的他,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欧尼桑,等会的第二场,记得别喝太多酒哦。”她的声音轻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上原俊司闻言,低头对她笑了笑,眼神温润:“放心吧,我有分寸。倒是你,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记得录制结束后,让明幸桑桑准备些热的东西给你垫垫胃。”
“知道啦。”中森明菜点点头。
下行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酒店大堂里,明幸房则正站在靠近旋转门的一盆绿植旁,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水的长柄伞,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时间刚好,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明幸房则说着,又对上原俊司点了点头,“上原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辛苦你了,明幸桑。”上原俊司将中森明菜的手轻轻交到经纪人手中。
中森明菜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雨夜中,酒店门廊的灯光在她浅香槟色的裙摆上晕开一圈温暖的光晕。
她看着站在大堂光影交界处的上原俊司,他正静静目送着她。
“欧尼桑,”她忽然提高了一点声音,隔着几步的距离,眼神清澈而认真,“少喝点,结束的时候……如果方便,给我打个电话?”
上原俊司微微一怔,随即笑容加深,郑重地点头:“好,一定。”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中森明菜这才像是放下了心,脸上重新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朝着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跟着明幸房则快步走入门外细密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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