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所以称之为江湖,就是因为一刻不能太平。
如若真的风平浪静,那么江湖也就不复存在了。
时荔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倒是没有很紧张,只是把惊蛰喊过来,让他也看了一下信中的内容。
如今惊蛰恢复了全盛的实力,和她两人联手,再有人敢来滋扰,那就是自不量力。
至于伸张正义……
时荔看了一眼在地上走来走去的明珠,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她不是圣人,如今有家有女,首先还是要考虑自己的周全。
不过随后,时荔又去了一趟隔壁,让江婉最近也要小心行动,要是有什么意外,一定要第一时间大声呼救。
“我知道,不会和你客气。”江婉点头,随即拿出新做的一双小鞋子,“我做了两双,蓝色的给学儿,这双粉色的给明珠。”
时荔也不和她客气,笑吟吟接过,“好嘞,回去就让明珠试试大小。”
正在说话,江婉的院门被人敲响。
江婉微微一愣,奇怪地看向门口。她平素并没有太过相熟的人会登门拜访,唯独和时荔一家三口走得近些。
如今时荔就在这儿,所以又是谁来找她?
抱着十分的警惕,江婉走过去将门打开,时荔也一直看着她,以备有事情发生可以援手。
门外并没有危险,有的只是两个不速之客。
洪泉和徐娴。
两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估计是他们的女儿。
毕竟是旧相识,江婉连忙让到旁边请两人进来。两人走进来,看见在屋里的时荔,愣了愣。
随后,徐娴的目光又被壮实的莫学吸引了一瞬,随后露出了怨恨的表情。如果不是莫学,她的女儿也能如此壮实。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江婉没注意到徐娴的表情,只是觉得他们不会无事来访。
“我们是……”洪泉刚要开口,却被徐娴拉住了。
她对江婉微微一笑,“我们正好路过这里,听说你在这儿,就想着过来看一看。”
一边说,徐娴还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似乎在寻找什么。
如是旁人,大概会信她的话,但在场谁不知道谁是什么秉性,这话骗不了任何人。
江婉也知道她肯定另有目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回答:“多谢你们惦记,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看出来了,确实挺好的,想不到时姑娘也在。”徐娴有些阴阳怪气,又冲着时荔一笑,“听闻时姑娘和一个南疆人住在此地,还来不及恭喜。”
徐娴打心底里是看不起南疆的,更何况是南疆的人,只觉得时荔是追不上蒋清霜就自甘堕落了。
但她怎么也不知道,就算是她爹来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惊蛰。
“现在恭喜也不迟,我还等着洪夫人为我送礼呢。”
时荔也不在意,但嘴上一点儿亏是不能吃的,她又不是多么大方有格局的人。
徐娴立刻想起了自己爹的那把琴,当即咬了咬牙,没有接时荔的话,转而又看向莫学,伸手想把他拉过来。
一贯性格还算随和也不认生的莫学也好像能感受人心似的,竟然严肃地皱着眉推开了徐娴的手。
这一举动,让徐娴自讨没趣。
洪泉在旁边干站了很久,见徐娴一直七拐八绕,实在看不下去了。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问江姑娘一些事情!”
洪泉站出来,开门见山,“想必江姑娘也听说了最近阚山李道长和倥侗派刘长老被奸人所害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正是时荔刚刚和江婉说过的,不过时荔和江婉都不明白,洪泉为什么会特意来说这件事情。
“听说了。”江婉微微蹙眉,比起七拐八绕的徐娴,她显然更愿意和洪泉说话。
但是两人曾经,也有过一桩长辈之间开玩笑订下的所谓娃娃亲。两人没当回事,徐娴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此时见到二人说话,马上开口打断,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我们去看过两位前辈的遗体,都是被黄金勾所杀。”
听到“黄金勾”三个字,时荔和江婉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黄金勾也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稀有兵器,之前为莫学的爹所用。后来莫学的爹葬身万奎崖,黄金勾也跟着失踪了。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洪泉和徐娴夫妻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婉。
他们甚至怀疑当年莫学的爹是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