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库铂说道，“大帝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件可杀人于无形的准仙级武器。而且要做到只杀灵智生物，不毁一花一草。”
直到雅克库铂说话，白羽才收回思绪，“还能这样？”
雅克库铂说道，“金乌大帝虽想复仇，但他却不愿毁掉大陆上那些灵脉灵山。”
白羽问道，“可这……能实现吗？”
雅克库铂解释道，“能的。与天国神葬不同，这件武器属于精神类武器，而且是慢性杀器。”
“它炸开时悄无声息，会化作一团阴云，不断扩散，最终覆盖万千人国。释放过后，人们亦毫无察觉，只觉得下了一场普通的小雨。”
白羽问道，“下雨？莫非这雨并不一般，淋雨的人都会遭受精神冲击而死？”
雅克库铂摇头道，“不，都说了是慢性杀器。那场雨过后，大家都还好好儿的活着。”
白羽捂脸道，“活得好好儿的？那这场雨起了什么作用？”
雅克库铂摇头，“下雨只是形式，它能将大量‘负向情绪扰动因子’散播到整个大陆。”
白羽问道，“负情绪扰动因子？这又是什么东西？”
雅克库铂说道，“一种神念存储单元，极难制作，是太古研究院的独家发明专利。”
“每立方微米的水滴内，可储存数千亿道神念信息！大帝亲自参与研发，使其最小存储单元的神念层次最高可达帝境。”
白羽问道，“最高达到帝境？也就是说，其中还有些是普通神念？”
雅克库铂说道，“不错。一个扰动因子就可储存数千亿道神念信息，而这枚武器内部，储存了数亿兆帕这样的单元。”
“若每道神念都由大帝亲力亲为，怕是要累死他老人家。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白羽问道，“要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将灭世武器的威能推到准仙级？”
雅克库铂说道，“准仙级，是指这些神念在核心算法的加持下，组合起来的意念层次达到了准仙级。”
“要说瞬时的精神冲击强度，其实并不高，所以人们才会毫无察觉。”
白羽问道，“算法加持？”
“您的意思是，这几千亿道神念，其实是有关联的？它们合起来有一加一大于一百的效果！”
“不错！”雅克库铂嘿嘿一笑，白羽才跟他没几天，就把他的经典口头禅学过去了。
“可以用法阵集调动核心算法，使这些神念汇聚到一起，形成一道组合拳。攻击修士的精神识海、篡改修士大脑记忆，进而破开云台秘境。”
白羽问道，“好厉害的策略，像是一种慢性精神毒药！竟能破坏证道者的修行成果……”
雅克库铂说道，“应该说比毒药更加可怕。扰动因子就像病毒程序一样，可以篡改生命系统的运作规律。”
“受到情绪扰动的影响，人们的五官触感、情绪感觉都会出现差错。人们对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产生理解上的偏差……”
白羽问道，“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产生理解偏差，这是何意？”
雅克库铂说道，“客观事实与主观感受到的不一样，这就叫感知差错。”
白羽问道，“我看到喜欢的人时，就觉得她好好呀，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一点都不舍得与她分开。”
“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普通小国的公主，好像没什么特别，这算不算感知差错？”
雅克库铂说道，“当然算。你这是正向感知差错，产生的是正向积极的情绪波动……”
“正向扰动下，别人的善意会被你无限放大，不好的事情会被你自动忽略。”
“再无聊的事情，只要是跟她一起去做，就好像变得很有意义。”
“平常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花花草草，似乎都因她而变得不一样了，它们在风中摇曳，是那么的灿烂美好！”
“但它们其实跟平时相比，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你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而已。”
白羽道，“我明白了。风未动、旗未动，只是我的心在动！要是这样的感知差错，那我愿意一辈子都活在差错当中。”
雅克库铂说道，“可怕的不是感知差错，而是负向感知差错。人间不值得造就的就是负向扰动，与正向扰动的结果截然相反……”
“负向扰动？”白羽问道，“那会有什么结果？带来负面情绪吗？”
雅克库铂说道，“不仅仅是负面情绪那么简单。”
“举个例子，你喜欢的人明明在对你微笑示好，她的脸上阳光灿烂、她的酒窝美丽迷人。”
“而你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却完全不同：你看到她的笑容是勉强的、脸是冰冷的，还带着些许阴险和狰狞。”
“这会让你觉得她厌恶你、在嫌弃你，甚至可能会害你。”
“啊？”白羽说道，“这样下去，人与人之间岂不是充满误会，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时间一长大家不得发疯呀？”
试想一下，谁能受得了人人都对自己存有恶意的世界？
雅克库铂说道，“这正是情绪武器的高明之处。它能涣散修士精神、磨灭修士意志，让中招者陷入自我内耗的状态之中，永远都开心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它能无声无息地篡改脑中记忆、重塑懦弱人格。让每个人都变成世界上最糟糕透顶的人、最失败的人……”
震惊！
石化！
可怕！
疯狂颤抖！
白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中了“人间不值得”的毒！
雅克库铂瞄了他一眼，道，“友情提示，可以呼吸……”
“啊？……哦。”白羽回过神来，心下松旷了不少，“那后来呢，被负面因子袭扰的那些人，真的会死吗？”
雅克库铂接着说道，“会。开始只是自我怀疑、自我孤立，紧接着陷入精神低沉的状态，每个人都像失去了挚爱至亲。”
“难过、伤心成了大家的常态，人们失去欲望、意志消沉，慢慢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逐步产生轻生的念头。”
“好像唯有一死，方可解脱。”
白羽听后问道，“您的意思是，到最后这些人都会选择自杀？没那么脆吧？大家都是修士，心性坚定、信念不移！”
雅克库铂说道，“意志是逐步瓦解的，并非一朝一夕。”
“情绪扰动可以无限放大负面情绪，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皆一样。”
“人们的心灵不断遭受侵蚀摧残，会越来越脆弱，接着步入自闭，受不了任何打击。”
白羽问道，“那些证道圣人呢，他们超越凡道，总归情况要好些吧？”
雅克库铂说道，“照样滋生心魔、产生自我怀疑。他们的证道信念被颠覆、道心破灭，神念层次便会随之跌落圣境。”
“到了这个时候，自杀其实是一种解脱！”
“不是吧……”白羽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难过而死、抑郁而死？！怀疑自己的证道成果，抑郁自杀？”
“她哥的，这些死法是真离谱呀！这谁想出来的点子？金乌大帝吗？还是冰帝？”
这种死法太折磨了，听起来比被天国神葬直接炸死还难受。
雅克库铂摇头道，“都不是……提出想法者另有其人。此人在大后期将神念层次修到了极高境界，甚至可与大帝一较高下。”
“什么？！”白羽一脸好奇地问道，“居然还有高手？此人是谁！”
雅克库铂说道，“他叫梦君书，与老夫一样，他也来自人族。”
“又一位追随金乌大帝的人族修士？”白羽暗自感叹大帝人格魅力惊人。
雅克库铂紧接着说道，“他是金乌大帝座下精神医学科首席精神念师。”
“同时他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心理医生。曾以筑梦法治愈过十数位道心破碎的顶级大佬，据说其中有几位还是证道科学院的高层。”
“除此之外，他还是暗网杀手榜上积分最高的榜一杀手，杀手代号‘专治不开心’，出手成功率100%！”
震怖！
疯狂震怖！
“卧槽，一人身兼三重身份？！还把每个职业都干到了行业第一。”白羽吃惊的同时也产生了疑惑，“这是大佬中的大佬，人族中的精英呀！”
“他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何以成了妖族大帝座下门客？”
雅克库铂感叹道，“天下第一杀手，出手封喉、无往不利，在江湖上留下无数传说，却唯独栽在了冰儿手中！”
“他追杀不成，反而被冰儿所救，结果他爱上冰儿，一心想要娶她为妻。为此，他不惜得罪狂帝，叛出人族……”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脸姨母笑，“冰儿她太招人喜欢了，不愧是老夫看上的女人。”
“英雄所见略同，高手的眼光总是出奇的一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白羽干脆马屁精上身，把情绪价值给他拉满。
雅克库铂一脸自得地笑道，“你小子是会说话的，不像那些妖鼠，情商太低，真是无聊死了！”
白羽道，“晚辈不过是实话实说，冰帝容颜绝世倾城，迷倒亿万修士也不足为奇。”
在斩男这个赛道上，水冰儿的确强得可怕。不然老头也不会魂牵梦萦，至今难以忘怀。
要是有朝一日，他能搞到天痕仙帝的时空轮回塔，还非得穿越回去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有没有蔡盈姬美？有没有桃神美？
“话说回来，这个梦君书可是杀手榜榜一，请他出手得花不少钱吧？”
雅克库铂说道，“证道科学院是差钱的主吗？”
白羽问道，“请出第一杀手的金主是证道科学院？！难道说，是因为那件事！”
雅克库铂说道，“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事能让证道科学院请出第一杀手？”
“她可是盗走一艘满载武器的宇宙飞船逃往域外。加上老夫假借追捕之名，说要将功补过，结果一去不回，令科学院一众高层大为震怒！”
“消息传开之后，证道科学院更是成了大家的饭后谈资、沦为笑柄。”
“而另一边，冰儿师妹一战成名，她的事迹迅速传遍太古万族，成了无数妖修的偶像。一众网友戏称她是太古第一女特工，妖族头号商业间谍！”
“基于她经历改编的各种话本横空出世，有的还被翻拍成了电视剧，流传甚广！”
“证道科学院名誉大损，狂帝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哪怕她逃去虚无之地，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羽问道，“那虚无之地可是仙器一角落下造就的混沌时空，去了几乎等于送死，这种悬赏任务都敢接？！”
“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