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正要写字，一个电话打进来。
罗十废听完电话，看了看还在拿肉干磨牙的小师侄：“刚接到一个报告，河东区怀疑出现妖怪，你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去！”
方颜拿着剩下半根肉干，跟着罗十废出了门。
来到庭院，罗十废四下望了眼：“我来的时候故意避开了门口那只石狮妖，你怎么知道我早就待在房里？又怎么知道我是几点来的？”
方颜望着院中飘落的树叶：“师父没跟你说过？”
她见罗十废摇头，笑了笑：“这是师父的独门手段，他既然没说，我这个当徒弟的也不便告知。”
“你跟你师父真是一脉相承，”罗十废背着双手迈上小桥，“一问三不知，不说拉倒。”
方颜悠然走在他身后，临上桥前，将手里半根肉干往身后一抛。
肉干落在地上弹了两下。
随着两人离开，庭院恢复宁静。
不多时，地面轻轻一抖，仿佛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层涟漪，那根肉干如同陷进沙子，慢慢没入地底。
方颜搭上罗十废开来的小汽车，前往市区。
“河东区出现了什么妖怪？厉害吗？”方颜问。
“不清楚。”罗十废道，“不过情况很复杂，得去现场看了再说。”
两人来到城区最繁华的地段，罗十废将车停好，示意方颜随她下车。
一幢高耸的建筑出现在方颜面前，装饰华丽，别具一格。
方颜抬头望了眼：“妖怪在这儿？”
罗十废沉着点头：“我们已经申请了搜查许可，两个同事就在里面勘察现场，你进去以后尽量不要说话，有什么不清楚的出来以后再问我。”
方颜：“……哦。”
他们乘坐电梯上了楼，经过长长的楼道，进入事发现场。
“罗主任。”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迎过来。
罗十废跟着他走进房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男人看了看跟在罗十废身后的方颜，眼中微露疑惑。
罗十废注意到他的眼神，笑了笑：“新人，带她过来观摩观摩。”
男人这才收回视线，朝罗十废道：“我和小李已经把这里检查了一遍，的确发现了一些妖怪的气息，初步可以判定，这里至少出现过两个妖怪。”
方颜稍稍落后两步，朝门边一个青年看过去。
青年手里拿着一个仪器，沿着墙壁缓缓移动，仪器不时发出“嘀嘀嘀”的声响。
另一边，男人继续对罗十废道：“我让他把残留的妖气收集起来，回去化验就能确认是什么品种。”
“医院那边怎么样？”
“老王已经去了医院，”男人道，“以他的修为，对付一只天虫妖不在话下。”
“我宁愿不是天虫妖，”罗十废道，“天虫妖没入体还好说，一旦入体，只怕病人魂魄不保。”
“这也没办法，”男人道，“咱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天，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总不能怪在咱们身上。”
罗十废瞥他一眼：“话不能这么说，那位谢先生身份贵重，市里对他十分重视，如果不能把人救活，咱们004号联络站的招牌就得砸。”
“那我再打个电话提醒老王。”男人道。
罗十废把人拦住：“你去给小李帮忙，我来打。”
男人来到门边，见青年端着仪器慢慢挪动，皱了皱眉：“小李，怎么动作这么慢？还没收齐吗？”
小李正要说话，猛地张嘴打了个喷嚏。
他双手跟着一抖，手里的仪器突然不响了。
“唉，搞什么，”男人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走他手里的仪器，“跟你说过多少回，操作采样仪的时候心要静手要稳，不然刚采到的妖气就会跑掉——你看，这不又降成零了？”
“抱、抱歉组长，”小李又打了个喷嚏，“这个妖怪好、好像有毛。”
男人一把将人薅开：“我来。”
小李揉揉鼻子，缩着肩膀站到边上：“真没骗、骗你，组长，我从、从小就对、对动物过、过敏……啊嚏！
男人头也不回：“天虫妖只有一张皮，哪儿来的毛。”
“可、可这不是，不是有两、两个妖怪吗？”小李反驳。
男人没搭理他，屏息凝神操纵手里的采样仪，不多时，仪器重新响起“嘀嘀”声。
“厉、厉害组长，才、才半、分钟不到，你就、就又采到了。”小李结结巴巴地夸奖。
“让开。”男人拿着仪器边走边道，“别挡路。”
“哦，哦。”小李赶紧往后退。
这一退，背后撞上一人。
“对、对不起。”小李连忙道歉，“哎，你，你谁？”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孩儿，“这、这里在办公，闲、闲人不能进。”
方颜耐心地等他说完，这才道：“我跟罗主任来的。”
“哦，罗、罗主任。”小李打量她，“新、新人？”
“不算。”方颜摇头，望着用仪器搜寻妖气的男人，“你们为什么不用灵力捕捉妖气？”
“灵、灵力？”小李憨憨笑了笑，“咱们的灵、灵力不能浪、浪费，用采样仪比较省、省事。”
“可我看这采样仪效率不高，用起来也没那么方便。”方颜从进门就开始观察，小李在墙边磨蹭了五分钟才前进一两米，那位组长的速度稍快，也只比他好上一些。
听他们的意思，采样仪一旦中断就会前功尽弃，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用灵力一网打尽。
“操、操纵灵力很、很累的，”小李好脾气地解释，“我、我们不是大、大师级，还是用仪器更、更轻松。”
“好吧。”方颜不与他争辩。
“年轻人，等你入行就知道，灵力不能随便浪费。”男人经过两人身边，分神提醒，“万一接下来又有任务怎么办？能省一些算一些。”
“可浪费掉的时间就不算么？”方颜问，“新任务来的时候，你还没收集完怎么办？”
男人怔了怔：“那是仪器不好，又不是我的责任。”
“哦。”方颜点点头，“那我帮你好了。”
她说着话，手指往半空一抓：“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