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战舰内，一处地方发生了爆炸。
步斯达愤怒难以抑制。
此刻太关键，以至于一点点失误，都可能导致最后自己完美的计划功亏一篑。
它不想，也不能成为一个失败者。
战舰自主修复了那块爆炸的区域，速度没有任何减慢。
步斯达心沉着朝黑洞继续前进。
它已经观测到了另一边来的联邦舰队。
很快就会碰面。
“全力摧毁他们，不要有任何留手，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了。”
这次，步斯达绝对不能让联邦再使用非常规武器。
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
“副舰统！”
思安面露悲痛之色。
主舰队的损失情况已经被观测到，同时，伤亡人员的信息也传了过来，其中，巨因陀赫然在列。
思安是很早之前就跟随巨因陀的老兵，甚至可以追溯到星国战场上。
尽管这一次谁都知道，活着回去比上一次的难度更高。
但思安没想到，先死的竟然是巨因陀。
作为一军副舰统，竟然死在了其他军官的前面！
而且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送死取义。
这种作为，没有人不动容。
特别是思安这种老人。
他知道巨因陀对于生有多强的执念。
一个总是将“活着才有一切”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的人，最后竟然也会去送死。
思安听到消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湿润。
他活了几千年。
都已经不知道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
“所有人，为副舰统送行！”
战舰内。
一个个军官，一个个士兵站起身来，朝着巨因陀死去的方向敬礼。
“副舰统！”
“走好！”
思安的吼声最大。
静默半分钟后，思安才开口下令。
“一定要完成副舰统的愿望，拦截下飞行文明。”
“这是副舰统为我们用命换来的机会。”
人，在战争面前算什么？
消耗品！
战舰也是。
看着一张张面孔，思安此刻已经将自己置于死地。
生在哪里？
没有自己的生，只有整个联邦的生。
3天。
两军相遇。
不需要有任何预兆，双方朝着彼此发射了海量武器。
这不是几百个天文单位的距离。
而是40个天文单位的超近距离。
双方的武器在5个多小时后就击中了彼此。
“飞行文明发什么疯，火力太猛了。”
思安发现，飞行文明的火力比预期的要强上5倍不止。
“舰司，周围文明本宇宙物质浓度异常升高，我们没办法发射非常常规武器。”
指挥舱中的军官一声大吼，让所有人的情绪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的底牌可就是非常规武器啊。
非常规武器当然不止一种，但叫做非常规武器的，基本都是用少部分能量撬动某个点，而不像常规武器那样，能量直接攻击，就是输出。
这也导致，非常规武器能够在某一方面被针对。
就比如说现在的情况。
大量的物质拦截，常规武器直接就碾过去了，而非常规武器很可能被挡住。
“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思安身上。
“黑洞武器没用吗？”思安询问。
“黑洞武器是吸引，而不是排斥，使用黑洞武器，周围物质的浓度会更高。”
专业人士的回答让思安感到棘手。
相较于引力，斥力更难使用，产生1点斥力的能量是1点引力的4.15倍。
他们的能量本身就不多，不能为了清除障碍就大肆消耗。
“舰司，我有一个计划。”有人弱弱的开口。
“说！”
那个人站起来说道：“那就用更加非常规的武器。”
“舰司，将我们发射出去吧。”
“反正这也是放手一搏了。”
此刻，人存在失去了意义，但战舰上的士兵都可以变身成为各种序列，这些序列本身就具备一定战斗能力。
虽然不太能和战舰相比，但只要拖延住时间，他们的舰队离开这段物质富集的区域，非常规武器就可以使用了。
“混蛋啊！”
思安怒吼一声。
然后朝着众人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舰司，没有意义的，计划成功我们也逃离不出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这一点我们早就清楚了。”
看着一张张脸，思安捏紧拳头。
“一定要让这些飞行文明的杂碎陪葬。”
“将人……让士兵们出发吧！”
思安双目冰冷，下达了自己一辈子都没想过的指令。
发射台预备。
一个个士兵从指挥舱前掠过。
他们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朝前飞行而去。
生物本身就很小，淹没在无数能量中，更是微不足道。
直到接近10个天文单位的时候，飞行文明舰队才发现他们。
步斯达让战舰调控一部分武器。
“对准那些人类，不要然他们接近。”
上万道激光迎向那些人。
一个个士兵死在半途。
没有一个士兵脸上出现悲痛。
死亡，本身就是战争的主旋律。
身边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也早已经麻木。
人，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罢了。
他们只听从命令，达成自己的任务。
尽管步斯达下达了拦截命令，但距离毕竟太近了。
联邦投放的士兵也超过了亿数。
一些士兵的飞行轨迹也没那么笔直。
导致最后依旧有上百万士兵到达飞行文明舰队面前。
“基因锁，开！”
上百万士兵变为序列。
这一幕太过震撼。
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巨兽出现，飞行文明也震了一下。
步斯达甚至在那一瞬间都升起了逃的冲动。
意识战士变身的时候就会显现自己的序列姿态。
步斯达还认为自己前面出现了上百万个意识战士呢。
就算是弱化的，那也足够恐怖了。
但转念一想，联邦的舰队10个意识战士都供应不起，哪能供应100万个意识战士？
能量守恒动不动。
除非太大的科技差距，不然在这样的战场上，能量的多少就是和战力成正比的。
人类，这是已经灯枯油尽，打算让这些血肉之躯来挡住自己了。
“不要怕，这些只是普通的联邦序列，基本没有攻击力，杀了他们。”
一道光击穿了一个化身序列士兵的身体，那士兵血肉几乎化为虚无，回归粒子本质。
这才让一些飞行文明士兵放心。
果然，不过是一堆血肉而已。
血肉也敢拦住钢铁战舰？
给我滚开吧。
一团团血肉炸开。
红的绿的蓝的紫的黑的，各种颜色的肉和血炸开。
这种直观的杀戮感，反倒是让绮罗族兴奋不已。
每一个强大的文明几乎都是杀戮者，弑杀才是文明的本性。
文明，是约束杀戮的工具。
让生物的杀戮欲望转嫁到其他方面。
在这些序列之中。
一个微不足道的序列在跳动。
它太小了。
只有几米直径。
看起来倒像是其他序列残破的尸体。
但事实上，它不仅是一个完整的序列，还是一个至高序列。
【污秽之恶】
“血！”
“好多血！”
“多么残酷的杀戮啊，多么美妙的画面啊！”
“好兴奋！”
“好兴奋！”
“啊哈哈哈哈，吸溜，香甜的美味。”
它像一个倒着的圆锥体，浑身是晶体而不是血肉。
其实那些晶体就是它的血肉，就像是祖伊姆族一样，不过这些晶体的质地更加坚硬。
污秽之恶喜欢血液。
它认为血液是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因为血液的主人是生命，而生命则是更加污秽的存在。
生命在死亡之后，污秽爆发而出。
当然，这只是故事，安排在序列之中的执念。
一部分序列并不安全，它会反过来控制原主。
污秽之恶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