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因陀原本就有想去那边的想法。
此刻，这种想法更加坚定。
但是，他也不会让整支舰队去冒险。
“派遣两艘战舰过去收集信息就可以了，我们原定的航道不变。”
那些飞行文明战舰的航线为了阻击恶心他们其实是有些偏离航道的。
对方速度比较快，这么做也可以不断拉扯他们。
近8个月后。
巨因陀派遣的战舰才到达之前飞行文明消失的区域。
他们检查了这里。
“能量很充沛。”
“这里的物质太丰富了，有些不正常。”
“测量物质重量的结果是2983.44亿亿吨。”
“怎么会这么多？”
太多了。
地球60万亿亿吨，这里就相当200分之一个地球质量了。
因为分布太广泛，而且太细小，所以这里看起来还是透明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精密的设备才能测量这些信息。
这些物质合并在一起，都足够融合成一颗矮行星了。
或许再过几亿年会如此。
“你们说会不会是……残骸？”
意识战士杀戮的方法就是崩解物质。
原本一个他们都没有想过的答案浮出水面。
显纳成功了！
“副参谋竟然真的消灭了所有敌人！”
“上面不是说他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很不对劲。
“继续调查！”
现在的技术很发达，他们很快探测到另外一片能量富集区域，似乎是原本显纳的位置。
他们飞过去仔细探查。
“这里还残留着一些碎片，是副参谋的。”
显纳是第四等军官，职位是副参谋。
舰队的副官并不是一个官职，就算只是士兵，有可能也会在一支舰队中成为舰长的副官或者舰司的副官，只要你有能耐。
而当了副官后，如果这场战争胜利，副官得到的功劳就很大了。
这也算是一种晋升或者镀金的渠道。
巨因陀很看好显纳。
虽然到达他这个位置还很青涩，但更进一步还是可以的，联邦缺少有血性的参谋。
“将这些碎片收拢吧，等战后将这些带回联邦。”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这些残躯带回去也可以。
他们将四周散落的大大小小血肉碎片收集起来。
说的碎片，其实都很大。
毕竟原本显纳的身躯已经膨胀到了5万米。
这里的一些碎片甚至超过了1米长，看起来比一个正常人都还要大块。
收集之后，他们又探查了四周，没有其他有用信息之后，他们就朝着舰队返回。
又是3个多月时间，他们才回到舰队内，将收集到残躯给了主舰保存。
而3个多月前，巨因陀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当时他就猜测敌人舰队已经全灭。
不然解释不清那里的那些残存物质。
能量是会逃逸的，只有真正的物质才会停留在原地，那么多的物质，不是一艘两艘战舰。
当然，巨因陀也是存着私心的。
他可以将这些功劳算在显纳身上，让显纳的抚恤得到更多。
而当显纳的血肉运回来之后，巨因陀又觉得不正常。
这其中还有很多疑点。
特别是，为什么显纳会传递信息给他，让他过去。
显纳肯定留下了什么。
但是，两艘战舰在那边也寻找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找到。
那么，一切谜底说不定就在这些血肉上了。
“血肉……或许可以制造一个克隆体！”
不过巨因陀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
在联邦中，为死者制造克隆体替代他，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联邦有了意识说后。
克隆体会诞生新的意识出来，就不能将克隆体当做原本的人了。
除非意识不灭！
巨因陀也有期待。
但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他确定这些碎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意识的存在就依附在血肉的活性上。
而血肉没有了活性，也就意味着意识完全消亡。
不过意识消亡并不意味着血肉中储存的记忆不存在了。
基因序列的人和一般人有显着区别。
那就是，基因序列可以让人不再重视大脑。
大脑能储存信息，但不仅仅是大脑储存信息了。
基因序列的主要能力就是全身细胞同化。
整个身体只有一种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充当神经，都可以成为各种器官和骨头、皮肉。
显纳的细胞中也储存着各种信息。
提取非常容易。
当记忆被提取出来后，巨因陀并没有查看那些早期的，而是直接让主机调取最后一段记忆。
然而，这一段记忆却让巨因陀震惊无比。
“能量体？”
“竟然可以以这种形式存在！”
“难怪！”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显纳死后还可以消灭敌人。
“但这种东西……”
“不对，能量体生命是存在过的，在很早之前。”
作为副舰统，巨因陀也很博学。
他其实在星国战场的时候，一直向往着维度战场，想要去到另外一个维度。
虽然一直听说那个维度怎样怎样，但那些东西除非亲身体验，没有人能说清楚四维到底是怎样的。
只可惜，到人类文明退回三维，他也没有收到调令。
不过因此，巨因陀知道维度的很多信息。
比如最早期的关于维度的事情。
一个从其他维度来的偷渡客，想要将三维和它所在的维度联系在一起。
那个文明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强，但是科技却相当顶尖。
而那个偷渡客，就是纯粹的能量生命！
“不仅是这个，还有发生在科华星城群的一些事情记录了被称之为幽灵的生命体的痕迹。”
“还有hc23战区死亡e星的前线战场也有类似的报告！”
很多人都不会关注这些。
但巨因陀会。
幽灵在科华星城群和死亡e星出现之后，似乎就销声匿迹。
但目击者对这些幽灵的描述很像是纯粹的能量生命。
巨因陀也没有了解真正的全貌，只是猜测能量生命或许在联邦某些区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研究方向。
只是联邦太大，很多信息都没办法完整共享。
一个恒星系内，两座星城很多时候都会存在信息误差，更何况偌大的联邦。
“这会是联邦底牌之一吗？”
巨因陀想。
但不管如何，显纳的这份记忆如果提交上去，肯定能获得更多抚恤。
显纳肯定也希望如此。
巨因陀不是学者，他也不会深入研究这些，他的目标还是在战场之上。
不过……
“本部还没有回消息吗？”
“那边发生了什么？”
……
诺辰塔军营本部。
整个本部陷入混乱。
“又有人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的。”
“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叛徒，奸细！等抓到那些家伙，一定不能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了。”
暗处的人在嬉笑。
“嘿嘿，就这样，越乱越好。”
“哈哈，我隔壁那个已经吓尿了，最近都不敢出门。”
“一些人已经要离开了，我们的目的也达成了，有些人也想要顺着这波离开，一群可笑的家伙，这就是联邦的高层吗？密不透风？不，简直漏洞百出！”
“我也打算走，你打算走吗？”
“等等吧，我觉得这还不够当做投名状，最好还杀一些人，在走之前，来一波大的。”
“那我也加入吧！”
“我们之后最好少一些交流，最近检查的力度又增加了！”
几个人聚集在一起，脸色惶恐不安，但讨论的却是如何针对本部的大计。
他们分离之后，每个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切都很正常。
其中一个人遇到了督察的人。
本部是军营，但军营中没有人有办案的经验，所以从最近的恒星系中调取了一些经验丰富的督察。
每一个恒星系人数都很多，这些督察每天几乎都要和成百上千个人打交道，他们的业务能力很强，最差的一个每年处理的案件数都是四十多起。
这在普通的督察局中已经算是标杆了。
而这里都是。
“费督察，晚上好啊，这么晚都在忙？”
那位高官很自然的和督察打了个招呼。
费格言点头回应。
“最近局势太紧张了，我们也没办法。”
“靳法瑞舰督，也请您最近不要和其他人有接触，最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对了，您换上新的机甲了吗？”
靳法瑞疑惑问道：“什么新机甲？”
“最新研发出来的。”
“就是为了应对这些暗杀，听说对身体的保护更加全面，如果没有收到的话，稍后应该会送到您的房间内。”
“那是科技结晶，听说和四维还有一些关系！”
现在联邦最火的词是什么？
四维！
其实已经火了很久。
但是，现在这个时代依旧面临维度战争，所以关于维度的话题从未消退。
而且，大部分人也都没去过其他维度，都很好奇那种感觉。
如果商品带上维度，那么就会大卖。
但这是军队，军队中说是和四维相关，那么肯定不是虚假宣传。
靳法瑞叹了口气。
“什么世道啊，竟然连本部都这么混乱了。”
“你们一定要将那些叛徒逮住，到时候我得亲自给他们一刀。”
费格言严肃的提醒。
“动用私刑是违法的，舰督！”
“当然！当然！”
“如果没事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之后有时间我希望和费督察喝一杯。”
“一定！”
简单交谈之后，两人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靳法瑞敛去了自己的笑容，而费格言也在沉思。
“有问题！”
他走出去不久，就遇到了另外一个督察。
“有什么问题？”
那督察问道。
“没事，刚才遇到一些问题要处理，是我的私事！”
费格言看着对方。
一个女性岸族，他听说过对方，办案很积极，虽然天赋差了一些，但就因为积极这一点，就抓捕了很多罪犯。
在办案的时候，需要这样激进的人去寻找证据，埋头苦思最后只能一团乱麻。
这次的寻找奸细，因为他们冒的风险很大，同时难度也很高，所以上面给了一个奖金池，完成之后就可以获得。
那不是万结尾的数字，而是亿，而且不是几个亿，是整整100亿。
所以很多督察也防备着自己人。
不过费格言不是这样的人，钱什么的他不是很在意，不管最后有没有结果，他们都能获得100万能源币，这已经足够多了。
真正让费格言回避对方的是。
督察中也可能有奸细！
上面的人很显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用一个奖金池来离间他们。
这很明显是一种隐晦的提醒。
督察也不全是好人！
碧翠丝点点头：“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们可以共享，我给出的东西肯定会比你给出的价值更高。”
“那最好不过了，可惜，这次任务实在太难，面对的也都是一些高官，虽然都尽可能配合我们了，但还是很难持续追问一些细节。”
“我知道，以军事机密为由，我们也没有资格听那些东西，上面对我们的帮助太有限了。”
“的确如此，果然钱难挣啊，这任务是屎里挑骨头！”
费格言和碧翠丝简单聊了几句，但都没有涉及任务的信息。
浅谈即止。
他和碧翠丝告别之后，又进入沉思。
“她也有问题，但不是同样的问题，她知道了什么？她找到了什么？”
费格言判断碧翠丝大概不是奸细，但他不会去赌。
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也无法笃定一件事。
他现在只有信任自己。
他走到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人在等待他了。
并木蓝期参谋。
一个绅士。
费格言调查到他有很多好的评价。
当然，也有坏的一面。
这很正常。
但正常有时候本就代表不正常，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不坏一点人，是没办法站在山顶上的。
联邦高点的争锋比学者排位更加激烈。
费格言听说一个职位往往需要几百个上千个人去争抢。
能从中脱颖而出的，可不能是一个纯粹的正常人！
“参谋，久等了！”
“路上遇到一些人聊了一些事情。”
并木蓝期表示没事。
“如果能聊到奸细那就是一件好事，我在这里等多久都无所谓。”
“请坐，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