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称为“阴雷“的变异能量时刻侵蚀心智,轻则情绪失控暴走,重则引发真气暴动走火入魔。
组织里的老前辈曾给出两个破解之法:
要么找到拥有相生相克“阳雷“的男性宗师双修,但这种变异属性本就万中无一,还要满足性别条件,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要么退而求其次,寻求任意属性的极致真气调和,而能让测试石亮起红光的存在,整个武道界近二十年不过寥寥数人。
要说找变异阳雷的难度,跟买彩票中头奖差不多,虽说概率低到离谱,但理论上的确存在可能。
毕竟柳倾衣自己就是变异阴雷的活例子,按这逻辑阳雷也该有,就是得大海捞针慢慢找。
但红色级别的顶尖属性?这事儿听着就跟闹着玩似的。
这三十年来,整个武道界明面上最牛的真气也就是黑色级别,还只出过一位。
往前倒腾个几十年,倒是有传闻说哪家又出了个黑级天才,不过这些人物现在都成了各门派的镇山太岁,消息捂得比保险柜还严实。
可就算把时间轴拉到最远,红级属性压根没人见过。
要不是古书里白纸黑字写着,现在练武的怕是连“极致属性“这个词都没听说过。
大家现在都默认真气就金木水火四个基础款,红级属性就跟都市传说似的。
中彩票好歹有人中过,这玩意儿压根没人见过活例子,也难怪柳倾衣急得抓心挠肝。
当初刚升宗师那会儿,她体内邪火还不成气候,走火入魔顶多算头疼脑热。
可随着修为见涨,这毛病发作得越来越勤快,邪火也跟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多。
组织里那位高人早撂过话,要再这么下去,柳倾衣这辈子最多卡在六品宗师。
再往上突破,邪火直接能给她烧成灰,别说大罗金仙,就是真神仙下凡都救不回来。
所以这些年柳堂主愣是亲自出马了。
本来以她这随时可能自燃的体质,加上最近武道界高品宗师接连被暗杀的风声,组织根本不放她出门。
可当李联山说逮着个红级属性的活人,柳倾衣哪还坐得住?
等检测石真闪出红光,她当场又走火入魔了一回……
“红级真气真不是吹的,蹭这么点顶我在寒潭冻两天。”
柳倾衣舔着嘴唇喃喃自语,盯着秦峰背影的眼神活像饿了三天的狼。
刚走到奶茶店门口的秦峰突然腰子一凉,差点绊门槛上。
店里叶红樱早等得无聊到玩指甲了,见人回来也没多问。
俩人又在古镇晃荡了会儿,临走时见出口公告栏围着一圈人,议论声跟炸了锅似的:
“哪个冤大头包场啊?整座古镇清场一天,钱多烧得慌吧?”
“这得多烧钱啊,本地人谁干这傻事?”
“保不齐是外地土豪,不过真要旅游也该去热门景点,念安古镇也就咱们本地人当后花园逛……”
“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明天周日我还想带对象来玩呢。”
“哎?刚才给你买水的女生不是你女朋友吗?”
“那是我媳妇。”
听见旁边人闲聊,秦峰探头问:“怎么回事?有人把景区包场了?”
叶红樱划着手机应道:“刚看到景区公告,明天暂停开放。要不我也包个场?就咱俩逛。”
秦峰连连摆手:“别糟蹋钱,景点就得有烟火气。人挤人没意思,空荡荡的更瘆得慌。”
两人说着话往古镇外走,谁都没把这个插曲放心上。
华灯初上时分,天城顶级豪宅区某栋别墅灯火通明。
大厅里挤满了人,沙发上的年轻男女旁若无人地调笑,站着的则焦躁地来回踱步。
吕方靠在皮质沙发里闭目养神,吕明泽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此刻在场的都是吕家各房嫡系。
吕家掌舵人之争已进入白热化,三位候选人杀出重围:
二房吕泉、四房吕肆,以及长房堂兄吕子安。
原本势头最猛的吕肆最近霉运当头,先是遭神秘武者刺杀险象环生,接着名下上市公司高管接连收到死亡威胁,股价断崖式暴跌,手下团队人心涣散。
此刻聚集在此的二十七位吕家嫡系,有十人像吕方这样押注吕肆。
这位四公子素来长袖善舞,靠着遍布政商两界的人脉网,原本确实最有胜算。但接连受挫后,支持者们的信心早已摇摇欲坠。
“这人空有热血没城府,生意头脑和权谋手段完全不行。”
“根本不会识人用人,不管是街头混混还是武道高手,只要支持他都一视同仁。”
“所以虽然跟班不少,真正能打的没几个,要我说肯定最先出局。”
吕方之前对秦峰分析的吕肆情况,此刻正在应验。
此刻别墅会客厅里挤满了吕肆派系的直系亲属。三少吕宏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姓吕的畜生!上回雇凶没得手,现在改下毒了?就会耍阴招!”
“未必是吕泉。”
瘫在真皮沙发里的五少搂着女伴冷笑:“吕子安那狗东西更阴险。不过有李神医在,四哥肯定没事。”
他刚说完就被女伴喂了颗葡萄。
吕宏突然踹翻茶几:“治好了又能怎样?刺杀、商业围剿、现在投毒,我们被按着打!小凡你鬼点子多,倒是说句话啊!”
沉默着的吕方突然抬头看着他说道:“还是等四哥醒了再说吧。”
午夜时分,吕家老宅灯火通明。
秦峰提供的昏睡药本该让吕肆昏迷三十天,足够吕方掌控家主之位。
可此刻吕方手心渗出冷汗——天城第一圣手李百岁正在内室诊病,这位解毒高手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挂钟指针划过凌晨两点,房门终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满头银丝的李百岁扶着门框踉跄而出,身后药童的医箱还在微微颤动。
原本喧闹的大厅骤然寂静,二十多道目光齐刷刷投来。
“老爷子辛苦!诊金马上送到您府上!”
“不愧是李神医,四哥肯定没事了对吧?”
七嘴八舌的恭维声中,老人疲惫地摘下玳瑁眼镜:“诸位……吕四公子这毒,我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