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一边躬身，勾唇拎着茶壶给萧阳倒了一杯，后浅笑起来。
一边还刻意压低了脸。凑的特别的近。
一顿，萧阳没说话，只视线落在那桌上的茶盏上。
瞬间皱眉，“你是谁？”
顾清一愣。
没料到皇帝居然这么快忘了自己？
分明之前虽然没侍寝。
她也伺候过几回萧阳用膳啊。
珍妃见状，忙笑着在后面说了一句，“陛下，您忘了，这是上回伺候您用膳的顾采女。她啊可是顾昭仪的亲妹妹呢，您看他们二人眉眼是不是长得有些像？”
顾清忙也笑，“陛下，许是您见嫔妾的次数少了点，有些眼生了。”
萧阳蹙眉，闻言视线再度落在女子的脸上。
看了一会儿之后。
这才忽然想起来了。
依稀记得。
上回大选的时候，他的确是册封过一个顾家和顾娴同宗出身的女子。
只不过这女子也是庶出。
和顾娴一样，不是顾家的嫡女。
记忆纷至沓来。
萧阳反应过来。
见状顾清呼吸微颤，旋即站直了身，脸上的笑意更温柔了，看着萧阳好似要溢出来水一般。
“陛下，顾昭仪娘娘在家中的时候和嫔妾走动还算频繁，后来虽然我们分开了，只是姐妹之间还是十分亲近的。”
萧阳淡淡听着。
想起来对方是谁后，到没说什么话。
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反而拿起来刚在桌子上新倒的茶又尝了一口。
然后又放下来。
“怎么，陛下是这茶味道不好么？”顾清见状，小心翼翼又道。
萧阳斜了她一眼。
没说话。
只看向在前面和奴才说着什么话的珍妃，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淡淡，“婉儿什么时候回来。”
珍妃眸光一暗。
但很快又笑，“陛下莫要担忧，婉儿有奶娘领着，时时刻刻都看着她呢，不会出事。”
萧阳却站起身，“朕许久没见她了。今儿过来便是想看看孩子。”
珍妃旋即嘴角带上笑走过来，“陛下，您别急，左右婉儿跑出去玩了，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您这个时候来，定然也是没用膳吧，正好叫顾采女伺候您用膳。等您吃了东西，饱了之后，婉儿也该是回来了。”她笑着，叫夏荷将膳食提过来。
因为是早早就去后面叫人备好了的。
自然不不需要等很长时间。
所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就摆了满满一桌子丰富的吃食。
顾清羞涩的凑到皇帝身侧，垂下一截白皙脖颈，“陛下，嫔妾伺候您。”一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儿新鲜做出来的蟹肉放进萧阳跟前的盘子里。
“陛下，这是前几日海上新鲜打捞出来的螃蟹，肯定味道特别好。”
眸光微闪，闻言，萧阳再次眯起眼。
看了看那被炒制的金黄的蟹黄。
顾清刚要给他倒酒，螃蟹配酒，味道更是好，“不必。”然下一秒，萧阳忽然起身。“既然婉儿不在，朕还有事，便先走了。”
顾清都一僵。脸色微白，“陛下。”喊了声起身忙想拉住他。
萧阳却走的飞快。
顾清拉了个空。
眨眼的功夫。
皇帝已经到了门边。
珍妃见此也快步走过来，“陛下，您怎么走了，好不容易今儿来一回，这膳食都备好了，您吃完再走也不迟呀。”
快走到门边时忽然一顿。
萧阳停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意味深长看着珍妃，“珍妃，你想做什么，朕可以理解，不过有时候适可而止。”
珍妃一愣。
萧阳却已经带着陈廉消失了。
……
“娘娘，这……”
半晌。
偌大的船坞内。
几个奴才面面相觑。
夏荷也有是没想到，皇帝就这么走了，走到珍妃身边，“娘娘？”
珍妃有些恍惚。
顾清脸色发白的跑过来，“娘娘，陛下走了，今儿我还怎么侍寝。”
她今儿都准备好了。
幻想无数次的场景，上回没侍寝成，这回——
“啪”
却忽然珍妃抬手一个巴掌打过来。
顾清瞪大眼。
还没反应过来。
猛地脸就被打偏了过去。
火辣辣的疼在皮肤上蔓开。
秀雨惊呼一声，“娘娘。”想上前，却被珍妃宫里的宫女一把拉住。
夏荷冷冷看去。
秀雨身体一颤。
顿时不敢动了。
周围的奴才都吓了一跳，忙纷纷跪下来。
“还好意思来问我？”
忽的，珍妃眼底带了冷然，面无表情看着顾清。
“给你的机会够多了，今儿陛下就在这里你都留不住人，顾采女，你一个末品级的采女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便是之前金宝林也没敢当面和我这么说话。”
顾清陡然后背蔓起一股股的凉意，手也哆嗦了起来，脸上疼的厉害。
她却不敢动。
抬头看了眼珍妃面无表情的样子。
忽然更觉对方以前温柔如水的样子得可怕。
心中警铃狂作响。
“嫔妾知错，是嫔妾莽撞了。”
咬牙，她咕咚一下就跪了下来给珍妃磕了头。
“只是嫔妾急了些，陛下忽然就走了，嫔妾……太担心了。还请娘娘饶恕奴婢失礼。”
吸了口气，珍妃冷哼一声。
见状。
冷然的表情渐渐消散。
“行了回去吧。既然陛下都走了，下回再说。”懒得理会，她叫夏荷扶着自个，便朝船坞内去。
顾清心里害怕。
不敢多嘴。
飞快起身，带着吓傻了的秀雨匆匆离开。
只她一走没多久。
前面的奴才便过来通报，说是萧阳从这边一出来，扭头就带人去了顾娴那边，还传了膳。
“呵，贱人。”
珍妃冷笑靠在椅上。
想到刚才皇帝临走前说的话。
夏荷脸色不好，“娘娘，陛下……”
他们这里都准备好膳食了。
陛下却硬生生非要走……
“陛下，这是看出我的意思了，对我不满呢。”珍妃冷冷。
夏荷一愣。
不满？
“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大皇子陛下如今也没有给我养的意思，我又没有儿子，如今我看似掌握着后宫的大权，可却并不稳当，陛下叫我别再推人侍寝，可他有想过我的退路吗？”一字一顿，珍妃面无表情。
……
“陛下，您就这么从珍妃娘娘便出来了，真没事啊。”
一边吃着东西，顾娴看着萧阳喝汤，不由的咬着筷子有些担心道。
萧阳又尝了一口新鲜的炖豆腐，里面只是洒了简单的盐巴，小葱，和一些酱油调味。
却熬煮出来的格外的鲜美。
十分的好吃。
“无碍，不是什么大事，”说着想到什么，他侧眸，伸手捏了下顾娴的脸，“怎么，你不想朕来？”
“不是你叫朕来用膳的。”
顾娴咬着筷子，又有些为难，“那倒是没有，就是……”她这不是不知道珍妃今儿请他了么。
”萧阳挑眉。
“就是什么。”
顾娴笑了笑，“这不是担心珍妃娘娘生气么。”
萧阳：“……”
他有些没好气的就斜了她一眼，“你担心她生气，就不担心朕生气？”
顾娴当即夹起一筷子肉又放进萧阳盘子里，“陛下，您吃，别想了，是嫔妾多嘴了嘛，说错了。”
萧阳摇摇头。
懒得理她。
继续喝了口汤。
真是什么都敢说。
顾娴又笑了笑，低头也继续吃饭。
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
皇帝刚才来的时候，看着样子是有些生气的，按理来说，就算是没再珍妃那边用膳，也不该生气啊。
因为顾娴这边也是提前早早备好了晚膳的。
所以 也很丰盛了。
而且顾娴和珍妃那边不一样的是，她叫奴才准备的膳食都是简单好吃的。
不是顿顿大鱼大肉。
吃的特别奢华，是有时候的。
油腻的吃多了，清淡的就吃起来格外的香。
萧阳反正是看着她这里的食物，比珍妃那边的好吃多了。
不过也就是皇帝这想法陈廉不知道。
不然真的想要吐槽了。
什么食物好吃。
还不是顾昭仪娘娘吃的香，看着下饭。
都是一个厨子做的。
能有多大差别。
根本就是双标啊 ！！
和顾娴用了膳，萧阳拉着人起来去外面散了一会儿步，说起来后天就要到江南的事情。
说在江南他有个行宫，她想住哪个院子。
顾娴倒是没所谓，只道舒服的就行了，萧阳沉吟了一会儿，说了句知道了。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对了，还有个事情，朕想问你。”
牵着顾娴的手往回走，萧阳蹙眉，“你……那个妹妹，和她相处的如何？”
妹妹？？？
顾娴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妹妹。
萧阳：“上回大选，进宫的秀女，不是有一个是你妹妹？”
顾娴恍然。
皇帝这是说的顾清？
眼珠子一转，却觉得有些蹊跷。
但还是实话道，“一般吧，以前在顾家的时候，嫔妾和她关系还行，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后来进宫，联系的就少了。”
“再后来她也进宫了，我们两个人虽然偶尔见面，可是也不怎么私下来往的。”
闻言，顿时萧阳眸色暗了暗。
意识到自己猜的没错。
珍妃的确……
“怎么了，陛下您怎么忽然问这个？”顾娴凑过去，小手戳戳人的腰。
“是发生什么事了？”
痒酥酥麻袭来。
萧阳一顿，身体僵直了几秒，后一把拽过顾娴就打在她屁股上，“别闹，在外面，有奴才看着。”